第3章 巧思弄权

值夜的烛火摇曳不定，映得汉灵帝熟睡的面容忽明忽暗。我屏气凝神地守在榻边，不敢有丝毫懈怠，耳中却不断回响着张让临走时那充满杀意的眼神。深知此刻不过是刚跨进门槛，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天蒙蒙亮时，汉灵帝揉着惺忪睡眼起身，我立刻捧着温热的巾帕上前：“陛下，昨夜雨凉，可别着了寒。”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扫过我眼下的青黑，似笑非笑：“你倒比那更漏还准时。”

我心头一动，赶忙从袖中掏出个小巧的竹制物件：“陛下，小人昨夜琢磨了一宿，做了个玩意儿给您解闷。”说着轻轻拉动机关，竹制的青蛙便“呱呱”叫着蹦跳起来，还会时不时吐出一截红舌头。汉灵帝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有趣！倒是新鲜。”

见他有了兴致，我趁热打铁：“陛下，小人还知晓些民间趣事。就说那集市上的杂耍，有人能同时顶起七八个碗，还能一边转碟一边翻跟头，那叫一个精彩！”我连说带比划，把后世所见的杂技描述得绘声绘色，汉灵帝听得入神，不时拍手称奇。

可这份青睐不过是昙花一现。转眼蹇硕又带着新的珍宝前来邀宠，是一颗会在暗处发光的夜明珠，璀璨夺目。汉灵帝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去，我站在角落，看着蹇硕得意的眼神，攥紧了拳头。

回到住处，我翻出剩下的几枚铜钱，望着窗外发呆。突然瞥见屋檐下结网的蜘蛛，灵机一动。我用竹篾和丝线精心编织了一个“八卦阵”，又将萤火虫装进薄纱小袋，固定在阵中。入夜后，微光透过丝线交织的蛛网，如同星罗棋布的夜空，萤火虫闪烁，仿若流星划过。

当我将这“奇景”呈现在汉灵帝面前时，他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何物？竟如此奇妙！”我恭敬答道：“陛下，此乃‘天机阵’，寓意陛下圣德如天，恩泽广被，连这小小虫儿都愿为陛下点亮夜空。”

汉灵帝龙颜大悦，重重赏了我。可这也彻底激怒了十常侍。一日，我在回廊拐角被张让拦住，他阴恻恻道：“阿福，别以为耍些小把戏就能得宠，这宫里，可不是靠这些就能立足的。”话音未落，几个宦官一拥而上，拳打脚踢间，我死死护住怀中为汉灵帝准备的新玩意儿——一个能自动开合的纸鸢。

浑身是伤的我咬牙爬起来，强撑着将纸鸢献给汉灵帝。当纸鸢在御花园中自动飞起，还“嘎嘎”发出声响时，汉灵帝震惊不已：“你这脑袋里究竟装了多少稀奇玩意儿？”我忍痛笑道：“只要陛下开心，小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经此一事，汉灵帝对我愈发看重，甚至特许我能随时觐见。但我清楚，十常侍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不过是漫长斗争的开始，前路布满荆棘，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可我既已踏上改写历史之路，便再无回头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