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澳洲归来,反清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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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站得高,看得远

朝会结束,文武百官三五成群地走出了承天门,虽然方才他们都曾跟着钱谦益一同向朱胜机贺捷,但实际上,对于吕振东所报战果,他们却仍是难以置信的,人对超出认知以外的事情总会本能地抗拒否定,这,哪怕是对于几位阁臣而言,也不例外。

故而刚一走出皇城,高弘图便忍不住开口问道:“钱阁老,刚才那吕振东所说,都是真的?”

高弘图此时所问,也正是文武百官们现在最想问的,一时间周围的官员们都竖起了耳朵,百官的注意力也瞬间都聚集到了钱谦益的身上。

方才是钱谦益最先带头向朱胜机贺捷的,故而百官都认为他定然是知道一些内情,所以才会笃定吕振东所言非虚,当即向朱胜机贺捷的。

可他们哪里知道,钱谦益也不过是见风使舵罢了,他能提前知道个屁的内情?

故而钱谦益此时也只能含糊其辞道:“这种事情又做不得假,那吕振东又岂敢妄言?”

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仅凭此话,显然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

钱谦益这话说得也没有什么底气,毕竟他自己也还懵着呢,也与百官一样想要求证此事的真伪。

想到此处,钱谦益突然计上心头,眼珠一转,抚须笑道:“其实你们想要求证此事倒也简单,只需走出城门一看便知,又何必追问老夫?”

钱谦益此话瞬间点醒了百官,都恍然点头,一时间还真有不少人当下就要结伴出城去一看究竟呢!

望着百官离去的背影,钱谦益脸上的笑意愈浓,他把百官支去城外,既是帮自己解围,也可驱使百官替自己去探明此事真伪。

此时城外的扬子江上,得胜而归的澳明舰队已经押赴着三百余艘满载降卒的战船驶回了南京城外。

先是有百余名澳明士兵下舰登陆,在江岸上做好了准备,而后各艘铁甲舰便放下了小艇,澳明士兵们驾着小艇,开始将战船上的降卒分批押运到了岸上来。

岸上的士兵用绳子将这些降卒每百人串成一串儿,分批押送进城,关押在南京城目前闲置的军营中。

一众官员此时都站在了城门之上,倒是对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楚,此时都面面相觑,便是再怎么难以置信,也不得不接受摆在眼前的事实了。

这些正是那些前来一探究竟的朝中文武,他们虽然来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积极,但到了城门,考虑到城外的情况还无法确定,却是又没了胆子走出去,最后便一同登上了城墙观望,还美其名曰:“站得高,看得远!”

此时,这些官员对于朱胜机已经再无半点儿质疑,心中只剩敬畏,能以仅仅三十艘战船,战胜江北水师的千艘战船、十万大军,还能俘敌三万而归,这是何其恐怖的实力?

这些官员回去之后,自然会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与他人,而在口口相传的过程中,则不可避免的会添油加醋,夸大其词,事情被传得神乎其神,以至于此时在满朝文武百官的心目中,朱胜机俨然已经成了如同神明一般的存在!

而与此同时的内守备府中,朱胜机正连夜与吕振东和一众禁军军官商议着接下来的作战方案。

此次大败马士英和刘孔炤所率江北水师,可谓断其一臂,令其元气大伤,故而朱胜机打算乘胜追击,渡江发兵江北,兵分两路,直取庐州和凤阳!

而想要攻打庐州府和凤阳府,则要先拿下隔在庐州府与应天府之间的和州,以及隔在凤阳府和应天府之间的滁州。

和州府倒是不足为虑,其本就不在叛军掌控之内,经由此战,江北诸府各州势必都会大受震慑,相信只要朝廷征讨叛军的大军一到,处于观望状态的和州府定然望风而降,乖乖归附朝廷。

至于滁州可能就要麻烦一些了,其在庐州总兵黄得功的控制之下,而江北四镇中,数黄得功与高杰的兵力最强,出身辽东的黄得功,更算得上是江北四镇中最骁勇善战的,想要迅速解决掉黄得功,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若不能速战速决,一旦马士英和另外三镇出兵增援,形势对于我军而言,就将十分不利。

“所以在出兵之前,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利用敌人内部矛盾分化他们……”

朱胜机用拇指轻搓着下巴上的胡茬,口中沉吟着。

听闻此话,吕振东便不由开口道:“陛下,臣记得史大人之前提供的情报中有提到,这黄得功和高杰之间似乎素有嫌隙,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他们二人之间的矛盾,来个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朱胜机蹙眉沉思片刻,随即便眉头舒展,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来,拍手道:“好,那咱们就给他来一个借刀杀人!”

……

次日一早,朱胜机照例召集内阁到行宫议事。

虽然在私下里,阁臣在皇帝面前是无需太过拘礼的,但因为昨日之事,此时内阁这几人,也如文武百官一样,心中对朱胜机极为敬畏,一个个都表现的格外的恭敬和拘束。

朱胜机倒是没有心思去注意他们几人与平日相比有什么异样,照旧吩咐人给他们赐座上茶,便直接宣布开始议事。

按照平时议事的流程,首先是要由内阁向皇帝禀报群臣上奏的情况,并对其中那些要紧的事务提出处理建议,然后再就皇帝重点关注的事情或提出的议题来展开讨论。

今日自然也不例外,钱谦益手捧一沓奏疏率先上前,躬身道:“殿下,朝中文武百官联名上疏,恭贺殿下昨日水战大捷,并再度上表,望殿下能够早日践祚,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朱胜机听到此处,却是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如今连这南直隶都仍然四分五裂,叛逆未除,人心不安,本王就算现在继位登基,又有谁会认我这个皇帝呢?”

钱谦益听闻此话,自是不敢多言,默默把上面这封奏疏连同下面的劝进表一同递给了身旁的张慎言,权当已被朱胜机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