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女的惊魂裹脚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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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纸鸢残魂

“樟木箱恶灵暂时被我压制了,你们需要去村口的大榕树下,把裹脚布绑着红布,折成平安符形状,挂着那里拜祭祷福,另外,挑个良辰吉日,重新修缮一下祖屋祠堂吧。”

神婆给了他们建议,建业随即行动起来,唯独秋桐觉得是无稽之谈,便任由丈夫胡闹。

建业准备好祷福的物品,带着小孩来到村口的大榕树下做仪式,村口的老榕树,见证了这个村子百年的兴衰成败,也是大型盛事举办和小孩玩乐的场所。

举办仪式当天晴空万里,有几个小孩在放纸鸢,现场欢声笑语,看着有人来举办仪式,也见怪不怪了,毕竟这是从小到大都能见到的场景。

在建业把樟木箱子拿出来的裹脚布和红布绑在一起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顷刻之间,淅淅沥沥地下着粘稠的雨水,那细密的雨丝像是一张无边无际的网,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其中。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怎么突然就下起雨来了呢?在众人不解之余,小孩为了保护纸鸢,匆忙收线,无奈纸鸢就那么突兀地卡在了老榕树最高处,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牢牢抓住一般动弹不得,小孩看到心爱的纸鸢被破坏,不舍地放声痛哭。

建业把绑好的裹脚布和红布挂在榕树上,完后,安慰这几个小孩起来,而此时,林秋桐得知下雨,急忙带着雨伞赶来,她站在树下,仰头望着树梢那抹已然褪色的鸢尾,阴沉的青灰色云层低低地压下来,让人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和沉闷,似乎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旁的儿子小满早已按捺不住性子,在雨水里玩耍是小孩童年最美好的事情,他像只小鸭子一样,踩踏雨水,绕着这棵古老的大树转了整整三圈。

突然,小家伙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妈!大榕树在流血!”

林秋桐心头一紧,急忙顺着小满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褐色的树脂顺着雨水,在原本干裂的树皮中缓缓渗出,它们沿着树干蜿蜒而下,竟形成了一道如同血水般的痕迹。

她下意识地蹲下身去,想要近距离去查看这些诡异的血迹。然而,当她的指尖触及到那冰冷的液体时,不知是雨水,还是液体,猛然感觉到一股寒意穿透身体。

紧接着,她发现自己的指尖竟然碰到了一个坚硬且冰凉的东西,这是半枚生了锈的蝴蝶发卡不知何时嵌在了树根之间。

“建业,快来,这是什么东西啊?”秋桐拿起了那个发卡,端详起来。

那发卡的翅膀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弹孔,看上去格外狰狞恐怖,就在林秋桐惊愕不已的时候,丈夫陈建业快步走过来,毫不留情地拍开了她的手。

“别碰,说不定是别人的遗物啊!”陈建业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和警告。

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随着发卡坠地的瞬间,刮起了大风,整棵老榕树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原本停歇在枝头的鸟儿惊飞而起,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

“奇怪,这个发卡有点熟悉啊!”秋桐重新拿着发卡,跟丈夫说了起来。

“那晚我们做了同个梦,那个新娘的头发上,是不是这个发卡呢?”建业突然想起那个们,想起了那个身着阴丹士林旗袍的少女身影。

林秋桐突然想起来,那位神秘的少女新娘,不正是自己的曾祖母阿七吗?

陷入沉思的同时,只见一名披头散发少女跑来,抢走了秋桐手上的发卡,发疯地跑向远处的蕉林,秋桐连忙追过去,躲在硕大的蕉树后面,注视着这名神秘少女的举动。

只见她小心翼翼地将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埋进了这茂密的蕉林中,然后轻轻拍去手上的泥土,起身准备离开,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道光芒从她白皙的脖颈处闪过,引起了林秋桐的注意。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条纤细的红绳系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坠,而那块玉坠竟然与他祖传的羊脂玉扣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严丝合缝!

正在这时,丈夫建业也找了过来,他掏出手机,发现是好友周永福村支书发来的一条彩信,打开彩信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令人毛骨悚然的照片,一张染满鲜血的民国信笺,信笺上用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一行字:“七月十五中元夜,积善堂前赎罪孽。”

照片的背景似乎有些模糊,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一角雕花木盒。林秋桐心中一惊,这不正是刚才那名少女埋下的东西吗,背景好像就是她的祠堂旧貌。

建业拨打电话回去,周永福接到电话,就急不可耐地告诉他们,“建业,你老婆的祖屋那个地方,是我们周家的宗祠,这是刚才民国时代信笺留下的线索啊。”

“这怎么可能啊,我姓林,他姓周,这个祠堂一直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怎么跟他有关了,虽然这里叫周家村,但我们林姓人比他们还多啊。”秋桐听到他们的对话,疑惑不解。

周永福在电话里跟他们说起了他们祖上故事,那是在1923年,那一年,年仅十八岁的二曾祖母正孤零零地跪在祠堂的青砖地上,破碎的瓷片深深地扎进她娇嫩的膝盖,鲜血顺着小腿流淌下来,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让她屈服,她紧紧地咬着嘴唇,目光坚定地盯着供桌下方的那个暗格。

在那个暗格里,藏着她三个月前精心绣制的缠腰巾,那条缠腰巾采用了靛青色的丝线,上面绣着精美的绞丝纹路。

而这些看似普通的花纹之中,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是账房先生的傻儿子给她的,在那次密谈中,好像有提到它们记录着周家跟日本人勾结,往上海贩卖鸦片的账目。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时,一只冰冷的烟枪猛地戳进了她的虎口,刹那间,一股烧焦皮肉的滋滋声响起,伴随着钻心的剧痛传遍全身。

但她依然强忍着泪水,没有发出一丝呻吟。“放天足?你这贱蹄子也敢妄言新思想!如果你死老头有点利用价值,我怎么会纳你这个大脚哑巴为妾呢?另外,那个账本秘密,你是不是也知道呢?”

周仁怒不可遏地咆哮着,他那满脸的横肉因愤怒而剧烈颤抖着,嘴里喷出的唾沫星子如雨点般洒落在祖宗牌位上。

她紧咬着牙关,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惨叫声吞咽下去,一股腥甜瞬间涌上喉头,她知道自己刚刚咬破了舌尖,但她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会引来更严厉的惩罚。

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滴落在她袖口精心绣制的蝴蝶图案上,瞬间浸染出半只触目惊心的血蝴蝶。

“想不起来,就不用吃饭吧,你今晚就去柴房睡吧。”周仁丢下她,愤愤离去。

深夜的柴房里,一片漆黑寂静,唯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狭小的窗户缝隙投射进来,给这个阴暗潮湿的角落带来些许微弱的光亮。

阿七小心翼翼地摸索着,终于找到了那块包裹着双脚的肮脏裹脚布,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始缓慢而艰难地拆解着那层层束缚。

每解开一层,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和刺鼻的脓血气味,然而,她并没有因此停下手中的动作,她强忍着痛苦,继续拆解着裹脚布。

终于,最后一层裹脚布被彻底拆除,她那畸形扭曲、伤痕累累的双足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来不及多想,她把暗格里的缠腰巾秘密,藏着无人发现的裹脚布里。

“我们的曾祖还跟周家有关,这个真相,我要查清楚来。”说罢,林秋桐去神秘少女埋的盒子里,拿出那个发卡,她要查明这个真相。

回去后,林秋桐正神情专注地将一枚染血的蝴蝶发卡放入超声波清洗仪中,随着检测机器启动,淡蓝色的光芒开始扫描整个发卡,当蓝光掠过那个不起眼的弹孔时,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里面居然还有磁卡片,分析后的声音节奏,有点像昭和时代的日军歌曲,在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紧接着,大家在机器扫描中又惊讶地发现,发卡翅膀内侧竟隐隐浮现出一组微型编码:【哑女731】。

“秋桐博士,通过查阅资料,哑女731代码在民国发生过一段少女反抗日军的新闻,你可以看看这个资料。”负责协助秋桐检测的助理小张说道,他利用高科技AI搜索功能,整理出这个民国新闻。

秋桐接过手机,看着这个新闻,原来当年膏药旗插上积善堂门楼的那一天,阿七就被如狼似虎的日本兵粗暴地拖进了日军的情报室。

一个身穿马靴的日本军官满脸狰狞地将一双染满鲜血的绣鞋狠狠地扔到了阿七面前,用生硬的中文说道:“周桑说了,你可是岭南地区最出色的绣娘啊,听说你的缠腰巾刺绣天下一绝啊!”

阿七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双鞋帮内侧精致的绞丝纹图案,那分明就是她当时在周仁诱骗下,亲手绣下的贩毒路线图。

如今鬼子想要那缠腰巾,肯定是想要那个账目数据,又是一场惊天阴谋。哑女本来也不会说话,只能比划着不知情的动作。

军官急不可耐,“别就敬酒不喝喝罚酒,我们发起疯来,可是由不得你后悔。”说完,他便用明晃晃的刺刀无情地挑开她的衣襟之时,阿七却出人意料地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然后比划着秘密藏在腰间上,吸引日本军官来的一瞬间,只见她迅速伸手摘下头上戴着的一只藏有毒针的蝴蝶发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扎向那个日本军官的眼球。

刹那间,伴随着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其他鬼子们闻声纷纷冲了进来,在激烈的搏斗和挣扎中,阿七毫不犹豫地吞下了那只带有剧毒的蝴蝶发卡,任由那些穷凶极恶的敌人用坚硬的枪托砸烂她的牙齿。

最终,阿七倒在了触目惊心的血泊之中,然而,就在生命即将消逝的那一刻,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望向窗外,目光恰好捕捉到了一只正在急速坠落的纸鸢。这一生纸鸢一样,在遭遇暴风雨的时候,刹那的光景转瞬即逝,但目前最担心的是她的小孩,那个没有母亲保护的孩子,以后会不会跟她一样悲惨呢?

想当时,她也只是想做个贤妻良母,作为妾的她,很争气地为男人剩下男孩子,本以为母凭子贵,能过上好日子,但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公为了一己私利,再加上正妻的迫害,她这一生始终过得如履薄冰。

被伤害的军官异常愤怒,拿着手枪,并命令下属狂乱射击,把她打成筛子,发卡也布满了弹孔,并在军官的指使下,找来巫医,用桃木棺材钉插进尾椎里,并通过南洋邪术,丢进她祖屋的井里,并修九龙锁棺阵,压在大榕树下,囚禁灵魂,永世不得超生,并在纸鸢上下了诅咒,烧成符水,丢在井水里,他们恶毒地想让他们的后代反目成仇,互相伤害,并断子绝孙。

秋桐他们看完民国新闻之后,感性地落泪,对鬼子更加憎恨了,秋桐更甚之,因为阿七,就是她的亲曾祖母,她要找到井底下到底还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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