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命运抉择
月光如水，洒在破旧的钢琴上。林雨眠的指尖轻轻抚过琴键，最后一个音符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她靠在顾沉肩上，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沉，“她轻声说，“我想去一个地方。“
“哪里？“
“海边。“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我从来没有看过海。“
顾沉握住她的手：“好，我们明天就去。“
第二天清晨，他们驱车前往海边。林雨眠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她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多了一丝生气。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小时候，母亲经常给我讲海的故事。她说海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地方，可以包容一切。“
顾沉侧头看她：“所以你一直想去？“
“嗯。“她点头，“可是母亲总是说，等我的病好了就去。可是......“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顾沉握住她的手：“现在我们去。“
海边，海风拂过，带着咸湿的气息。林雨眠坐在轮椅上，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眼中闪烁着泪光。
“真美......“她轻声说。
顾沉蹲下身，将一条毯子披在她肩上：“冷吗？“
她摇头，目光依然停留在海面上：“顾沉，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
“我不知道。“他轻声说，“但我相信，爱你的人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林雨眠转过头，看着他：“就像你一样？“
“就像我一样。“他握住她的手，“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她的眼中泛起泪光：“谢谢你，顾沉。谢谢你十年前救了我，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顾沉轻轻擦去她的眼泪：“不要说谢谢。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就在这时，林雨眠的手机响了。是苏璃发来的消息：“雨眠，我在海边等你。“
林雨眠抬起头，看见苏璃站在不远处，海风吹起她的长发。她的眼中带着复杂的情感，有愧疚，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要见她吗？“顾沉问。
林雨眠沉默片刻，轻轻点头。
苏璃走近，蹲下身握住林雨眠的手：“对不起......“
林雨眠摇头：“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苏璃的声音哽咽，“我抢走了你的父亲，还差点......“
“你没有抢走任何人。“林雨眠轻声说，“父亲的选择是他自己的事。而且，我现在有顾沉，有姐姐，还有......你。“
苏璃的眼泪终于落下：“雨眠......“
林雨眠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我们是姐妹，不是吗？“
苏璃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是，我们是姐妹。“
顾沉站在一旁，看着这对姐妹相拥而泣，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林雨眠终于放下了心中的仇恨，选择了原谅。
夕阳西下，海面上泛起金色的光芒。林雨眠望着远方，轻声说：“顾沉，我想再弹一次《月光》。“
顾沉推着轮椅来到海边的一架钢琴前。这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林雨眠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音符如流水般倾泻而出，与海浪声交织在一起。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雨眠轻声说：“顾沉，我想活下去。“
顾沉蹲下身，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起努力。“
就在这时，林雨眠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来自国外的消息：“林小姐，我们找到了适合你的心脏供体，请尽快来医院进行手术。“
林雨眠和顾沉对视一眼，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我们回去吧。“顾沉轻声说。
林雨眠点头，目光依然停留在海面上：“顾沉，等我好了，我们再来看海，好吗？“
“好。“他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
夕阳的余晖中，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海浪依旧拍打着沙滩，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
手术室的红灯亮起，顾沉站在走廊里，双手紧握成拳。苏璃站在他身旁，目光复杂地看着手术室的门。
“她会没事的，对吗？“苏璃轻声问。
顾沉点头：“一定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走廊里安静得能听见心跳声。顾沉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林雨眠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地铁站的初遇，医院里的陪伴，雪山疗养院的对峙，海边的约定......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如昨。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
顾沉和苏璃同时松了一口气，眼中泛起泪光。
“但是，“医生继续说，“术后恢复很关键，需要密切观察。“
顾沉点头：“我会一直陪着她。“
病房里，林雨眠安静地躺着，脸色依然苍白，但呼吸平稳。顾沉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雨眠，“他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去看海，去弹钢琴，去做所有你想做的事。“
林雨眠的眼皮微微颤动，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有些迷茫，但很快聚焦在顾沉脸上。
“顾沉......“她的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
“我在。“他握紧她的手，“我一直在。“
林雨眠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梦见......我们去看海了。“
“不是梦。“顾沉轻声说，“等你好了，我们就去。“
林雨眠点头，目光转向站在床尾的苏璃：“苏璃......“
苏璃走近，握住她的手：“雨眠，对不起......“
林雨眠摇头：“不要说对不起。我们是姐妹，不是吗？“
苏璃的眼泪落下：“是，我们是姐妹。“
林雨眠的目光又回到顾沉脸上：“顾沉，我想听你弹钢琴。“
顾沉点头：“好，我弹给你听。“
他走到病房角落的钢琴前，这是他为她准备的惊喜。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熟悉的旋律在病房里回荡。林雨眠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林雨眠轻声说：“顾沉，我想活下去。“
“我们一起努力。“他握住她的手。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林雨眠的生父站在门口，眼中带着愧疚和期待。
“雨眠......“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雨眠看着他，目光平静：“你来了。“
男人走近，蹲下身握住她的手：“对不起......“
林雨眠摇头：“不要说对不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男人的眼泪落下：“谢谢你，雨眠。“
林雨眠轻声说：“我们是家人，不是吗？“
男人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是，我们是家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病房，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林雨眠的目光在顾沉、苏璃和父亲脸上停留，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顾沉，“她轻声说，“等我好了，我们就去看海，好吗？“
“好。“他握住她的手，“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