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李霄与白山爷爷（上）
李霄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是在一场惊险的失重旅行中猛烈翻滚，被无数道七彩流光包裹着，不断旋转、下坠。突然，他的双脚似乎踩到了什么坚实的地面，紧接着周围的光怪流影迅速凝固。他站定后，大口喘着粗气，用力甩了甩头，勉强睁开眼，想要看清自己身处何处。
待视野逐渐稳定，他才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用金属板铺就的长桥上。桥的另一端耸立着几根镶嵌着符文的石柱，石柱表面流转的符光与桥下散发出微弱机械噪音的暗流交相辉映，竟诡异地呈现出某种和谐——就像仙道符箓和高科技产物奇妙融合在一起，构筑成一座跨越深渊的通道。
“这……就是‘玄轴空间’吗？”李霄心里嘀咕。他先前只听叮当说过这是个存有远古‘源代码’与解药程序的关键世界，却没想到这里的景象如此奇特：既有飘浮在空中的晶石矿脉，时不时泛出灵气般的光晕；又有某些地方看起来安装了动力管道，金属制成的管线纵横交织，仿佛在为整片大地提供能量。
他往前走了几步，脚下传来“嗡嗡”的轻响，好似脚踏在某种机关之上。更远处，隐约可见有高耸的塔楼，在灰白色的天空下拔地而起，上半部分如同修仙世界的仙阁楼阁，下半部分却是被无数根机械支柱牢牢支撑，简直是仙术与科技的混搭。在那塔楼周围，还能看到几艘漂浮在半空的飞舟，其船底下挂着灯笼般的光子引擎，散发出蓝色的能量火花。
“真是离奇……”李霄震惊地看着四周，他在之前去过的修仙世界里，顶多见过利用灵气驱动的飞剑、法宝，可绝没有这种和机械完美糅合的场景。而在赛博风格的科技世界中，又找不到任何法力波动或玄力符咒。如今，这里把两种截然不同的体系硬生生地糅合到了一起，竟令他一时难辨究竟是仙域，还是科技之城。
正在他惊疑不定之际，忽然身后的桥面传来“哒、哒、哒”几声拄杖敲击的声音。李霄转头一看，竟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白山爷爷，手里拄着一根弯头拐杖，正不紧不慢地往他这边走来，白须飘飘，依然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却在另一只手上捏着一只智能手机，看上去怪异又亲切。
“老爷子？”李霄瞪大了眼睛，几步迎上前去，“您怎么……也到这儿来了？”
白山爷爷抖了抖袖子，似乎对这片世界的气息并不陌生。他瞟了一眼李霄，又笑呵呵地说：“小子，别把我当糟老头子看。你能进得来，我自然也有法子。再说了，如今多元世界的危机愈演愈烈，我还能袖手旁观吗？”
李霄一时语塞，一来他确实没想到老爷爷会紧随而至，二来如今苏弹弹下落不明，他心里焦急却又无从开口，只能暂且应道：“那……您可知道苏弹弹有没有也进来？她在通道半途和我走散了，我根本联系不上。”
白山爷爷表情也稍显凝重：“那丫头恐怕遭到牛头社的干扰，被甩入别的时空裂隙。放心，她命数不薄，应能逢凶化吉。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此处的‘补丁程序’，再想法子解决病毒问题。你要清楚，现实世界的网络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多拖一秒就更危险一分。”
李霄暗暗咬牙，虽然心中对苏弹弹的安危挥之不去，但也知道白山爷爷说得不错。这次来“玄轴空间”，正是为了那传说中的“解药”。若真能修复信息安全漏洞，便可阻止牛头社的阴谋，为所有世界争取一线生机。
两人边说边朝那座奇异的塔楼走去。刚走到石柱之间，一股带着电流滋滋声的灵力风暴便在他们头顶上空盘旋。李霄下意识握紧自己背在身后的那把“键盘”，它如今已然成了他在各个世界行动的依靠。他向白山爷爷投去询问目光：“这股灵力和电流交织的气息，您以前见过吗？”
“见过个大概。”白山爷爷抬头看了看那云层里跳动的闪电光芒，“别大意，这种风暴中可能含有‘符能电磁场’，介于法力与电能之间，对普通修士和普通设备都很危险。只有同时拥有灵力修为与机械防护的修行者，才能在这种风暴下安然无恙。”
“所以这里的人，是既会修仙术又懂科技的‘混合型修行者’？”李霄试着推测。他对这种新奇设定有些好奇，却又提防可能的威胁。自从发现牛头社在多元世界中四处埋伏，他再也不敢大意。
白山爷爷点点头，捋须笑道：“不错，这里可以算是半仙术、半科技的奇异世界。我当年曾短暂路过此地，却没想到后来他们发展成如此规模。现在嘛，恐怕早就不止一两个势力在此盘踞。”
就在两人聊天之际，远处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巨响。只见塔楼的左侧墙壁爆出一片火光，隐隐还能看见几道人影交错闪动，似乎有什么冲突在内部爆发。李霄顿时竖起神经，一把抓住白山爷爷：“要不要过去看看情况？也许能找到线索。”
“走。”白山爷爷收起手机，目光炯炯地望向前方，“这里的变数太多，能否挖出‘源代码’的下落，得看这场纷争能给我们什么提示。”
两人不再迟疑，一路加快脚步，沿着长桥往塔楼方向飞奔。还没到正门，便见到几台机械傀儡正围攻一个身穿淡青色长袍的修士，那修士手执一柄银色法器，口中念念有词，肩背间有条发光的“机械脊柱”，看起来像是把某种科技改造和仙术合而为一。他左手一道灵光斩击在一只傀儡胸口，却被对方金属壳体弹开，只留下浅浅的凹痕。
“擅闯电灵塔者，格杀勿论！”那几台傀儡头部闪着红色警示灯，合成的声音在空中回荡。他们四肢末端各装有旋转刀锋与灵能喷射装置，速度极快，每一次扑杀都带出刺耳的机械噪音，仿佛兼具仙法与高科技武器的威力。
“哎呦，看上去有点棘手。”李霄挑了挑眉，下一秒，他迅速调动身体里的灵力感应——自从他数次往返修仙世界，体内残留着少许灵气，再加上键盘魔法的辅助，勉强能施展些简易术法。白山爷爷则是更不含糊，脚下一踩，竟如御风一般飘起数尺，衣袖一抖就放出一枚紫色符箓，正中一台傀儡的能量核心。
“轰隆”一声闷响，紫色火光炸开，硬生生把那台傀儡摔向侧墙，砸得零件飞溅。李霄抓准时机，双手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出一串命令：“Shift+Alt+FireWall！”一束淡蓝色的光墙在塔楼门口形成，将剩下几台机械傀儡与那修士隔开，为对方争取喘息之机。
“前辈救我！”那修士见到白山爷爷等人出手，不禁欣喜地抱拳道谢，“这些狂暴傀儡是电灵塔的守卫，本该只对外来侵入者发起拦截，却不知为何突然攻击我等塔内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