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杂记：时间与新神
在讲述其他之前，先说一下时间这个问题。
在太素时，随着元气产生形态和固定的性质，时间便开始流动并可以被计数。
在无生命诞生的时代，时间没有意义。
在混沌末期创世神诞生之后，那时对于时间的记述和现在有着巨大的区别。
那时的时间流逝并无规律可循，它只是如奔腾的河水，不断向前而已。所以创世神对于时间的记述，是一个量、一段，即整体的哪一部分，而无时分秒之类的表述。
时分秒之类的记述，是当时间有规律可循之后，为了表述记录时间而出现的表示时间的词。
它们的出现是源于盘古界走入正轨，一切都逐渐开始有着一定的规律可循。在神魔诞生之后，神魔对这种规律的察觉，并用一些固定的词来称呼，用以表述流逝的时间的量的多少。
神魔时代的一时一分一秒代表多少的量，如今已经很难知道了，因为时间的记述往往离不开世界时间流变的规律，而如今世界与神魔那个时代已经相去甚远了，以现在的世界去推测，结果只能说是天差地别。
至于为什么神魔们，和走过漫长岁月亲身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永生、永生族，都不知道那个时代的量，只有一句话：“当时只道是寻常。”
就和我们现在对于时间的表述，一小时六十分、一分六十秒更小的也有，更大的也有，但这一秒的量是多少谁会去在意，一天走过固定的时间就对了。
但岂不闻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这便是同样时间表述下，甚至是感知下，时间流逝的量的不同。在分开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当两者出现在一起时，差距便一下显露出来了。
在同一个长度内，时间走过了不同的量，放在一起比较起来，便像这里只走过一个小时，哪里便已经走过了近百年的时光。其实就是单位时间里，时间流逝的速度的不同，但每一份时间的量是固定的。
时间流逝速度的快慢，与一个世界的分化程度，以及可用灵力的多寡有关。世界是对一个总体的表述，即一个固定整体中的全部存在。它可以表述一个小世界，也可以表述一个位面。
时间没有流动之前是世界未分化时，时间也就不流动。当混沌时代开始，时间便开始流逝，但世界的分化依旧是近乎没有的，所以时间也就走得慢，同一个长度里它走过量也就会更少。
到了神魔时代，世界分化度更高了，时间流逝的速度也更快了些，但相比后世依然缓慢。
神魔之乱后，至暗时期许多位面的时间流逝骤然加快，也就被永生保护而几乎没有损伤的元位面，时间流逝几乎不变。那时各个世界的时间流逝速度，甚至比后世都要快上许多。
那时真的可以说，生灭就只在弹指一挥间。站在元位面看其他位面、星界，它们都像被开了千倍百倍甚至更高的快进一般，一眨眼就是一个世纪。
走过那个荒芜的时期，生机开始恢复，灵气也开始渐渐多了起来，时间的流速也开始减缓，但世界的分化更高了。所以时间的流速再怎么减缓，也是有限的，分化就时间的一个衡量线，它决定了时间流速的范围。
说回记述有规律的时间的词字，时分秒在神魔的时代，流逝是缓慢的。
对于神魔漫长的时间而言，它的意义并不大，只是用于表示一天的一个时候的，知道一天什么时候会结束。
神魔的时代，盘古界已经有了日升月落的规律变化，也就是有了白天黑夜的固定变化，不像混沌时代的一成不变。
这也是时间记述的新开始的原因，固定的一天被划分出不同的时辰，来表示一天的不同时间段，也就有了时分秒等微小、基础的时间记录。
在此基础上又发现，四时变化有规律且循环往复，周而复始，生生不息。就有了月、季、年等，代表一段时间规律的表述词字出现。
但神魔的生命漫长，这些表述时间的方式用以记述自身，就会是一串长到难以记述的数字，所以简化时间记述长度，增加更大长度时间的表述成了必然。
于是就有了三十年为一世、六十年为一甲子、百年为一记，故后世称百年为一纪元、三百六十年为一运，一运十二世、一万零八百年为一会，一会三十运、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一元十二会。
此后又有一百元为一辰元、百辰元为一回，也称一回元、千回一转、百转一历、百历一生、千生一化。一化则一消，即世界纪元清零重启。
这些出现的原因自然离不开神魔漫长的寿命，而神魔也将一化称为一岁，只不过后来生命大多短暂，便将岁与年同算，即一年一岁。
所以说时间对于创世神、神魔来说没有意义。他们的时间过于漫长，漫长到时间就成了一段不断增加的没有意义的数字。
时间有世界共有的流逝时间，同样也有属于生灵自己的时间。
‘起源：永生’一章中，是曾提到过生命内、外时间一说的。那时虽说得简略，但对于当时来说是却也够用了的。
今突然细讲时间，我便想在此处啰嗦一下，再讲上一讲。
所谓生命自身小天地的时间，即是属于独生命的，与身处的外界大天地不同的时间。
生命小天地的时间，它所关联的是自身生命的成长与衰老，以及寿命。
生命走过的长度，是由外界时间决定的，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走过多少时间，即多少岁。但人身经络皮毛，血肉筋骨以及脏腑，这些人身整体的内外存在，所实际走过的时间却不是外界时间，它们所走过的时间由内外共同决定。
人身小天地的时间，就相当于一个保护罩，为人身提供保护，而外来的时间如洪流，穿越过自身的时间的防护冲刷人体，让它走过时间，并带着生命的生机。
经过自身时间的外来时间，或加快或减缓或不变，这由生灵自身时间决定，其实就是一个对外界时间的中和。
表现出来之后，便是十八岁的年纪，十八岁的骨龄，但它表现出来的状态或是十八岁，或是八十岁又或是八岁又或是其他年岁。这就是为什么人们走过同样时间，同样的年岁有的人老、有的人年轻，自身时间不同而已。
这就是自身时间与人身成长的关系，它虽越不过外界大时间，但也确实关系着自身的成长与衰老。影响着外界时间，对于生命自身的影响。
再说寿命，人身的寿命从出生时便已经定下，或者说孕育时，是人身的生机。天年早已定下，但它并非一成不变。
后天，它会随着人身的成长在其天年基础上，有所损益增减。但多损而少益，故多数人不能尽天年而亡。
所以生命之寿命生机，是生命的先天禀赋，是天赋，生而既定，天所赋予。
后天虽可有所改变，但先天禀赋决定了其上限和下限。举例来说便是天年十八者，正常世界生活，再养也养不到八十；而天年八十者，再损伤也损伤不到十八。
但天年只是生命可以达到的终点，却不是一定可以走到终点。即便不减天年，一生也有太多意外，可让其早夭。所以，寿命并不完全由天年决定，可以影响的东西太多了。
知道了寿命，便可以说寿命和内、外时间的关系了。
寿命，是生命对生机走过的时间的记述。自身时间是一个保护可，而生命之数，即生机可以走过的时间——寿数，便是一个有着固定长度与刻度的量尺。
而生命的厚度，即生命的量，是一个置于量尺之上的量时，显示着生命已经走过的刻度，相当于时间的指针。
大天地时间的洪流从外而来，穿过自身小天地的时间，推动量石在量尺上前进，也冲刷消磨着量石，如此循环往复，直至量尺终点或量石消失。
时间连续不断，从不停歇。所以，说循环往复似乎有些不恰当，这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是不断往前的直线。
刻度上的量石，是生机的厚度，是生命之石。也决定着生灵的生命，与寿数一样，是生机的两者表现。
可以说通俗所说的寿命，是由生命之石与生命量尺，两者共同决定的。生命之石它代表着生命的重量，而生命量尺——寿数，代表着生命的长度。
当量石走到量尺刻度的终点，自身也在时光洪流的冲刷下消失无踪，即两者都走到了终点，那么就可以说这个生命，尽天年而终；而若有一方未到终点或两者皆未到终点，便是天年未尽而早夭。
生命之石与生命量尺两者都没走到终点的情况，一般是由意外导致的，即意外死亡。
这就是要说的时间了，时间永远向前流逝，而其流逝速度逐渐加快。像极了通货膨胀下贬值的货币，越来越不值钱了。但纵使它再不值钱，也是生灵拼命想要握住的东西。
时间流速的加快，带来的也是生命寿命的缩短，大量时间冲刷下，肉身魂灵不堪重负，生机流逝也加快了。这也是新时代生灵寿命短暂的原因之一，凡人的寿命甚至不过百年，而且是凡人世界时间的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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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讲完了，接下来是天外天新神的来历简述了。
所谓新神就是诛神之战中的反抗派和保神派的神，是混沌结束、神魔之乱后新时代的，第一批修行得道飞升天外天的神。
之所以称其为新神，一是为了与旧神相对，二是他们诞生于新时代。他们称神侍为旧神，那么作为旧神取代者，他们自然就是新神。
之所以在深渊篇中提到新神，是因为他们是深渊必然要面对的存在。
深渊所有的讨论中，避不开的就是天外天，他们是极其不安定的因素。
如今天外天重新洗牌，新神们成为了天外天的统治者，但新神的内部并不统一，他们各有自己的道、流派、师徒、恩惠、人情等等。然后这些又各自组合、抱团，成立派系团体，各为其利益。那么当共同的敌人旧神消失后，彼此就成了新的敌人。
如今新神中创派祖师何其之多，纵然有不为那名利权势所动者，可他们终究只是少数，如此一来共同的敌人消失，他们之间少不了争斗。
天外天的情况深渊的众神并不清楚，虽然神魔之乱后创世神解除了深渊的禁制可以自由进出，但深渊的众神似乎对此并无兴趣。
当然创世神的禁制虽然解除，可深渊本就有着属于自己的天然禁制，这些危险自然拦不住神魔及诸神，他们只是不想出去罢了，工作时除外。
好了，说完原因该开始讲新神的故事了。
神魔之乱带来的除去战争时对世界位面的破坏，在被镇压结束之后带来的最深重的后果，无外乎便是大道的隐匿。
大道隐匿改变生灵的闻道之路，也使得降生的生灵不再如曾经强大，他们要想强大起来，就必须得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去了。
而古时并不需要基础的修行，高的其实也不需要，因为他们生而修行无需刻意为之，一呼一吸，一啄一饮间便是修行，所以一开始几乎无人在意这个。
后来倒是有人开始在意了，但神魔的修行是在已有的基础上，淬炼体魄神魂以强大肉身神魂，为的是在位面、空间中行走，离开原生世界。
而如今生灵修行所要达到的最终目的，就是神魔生而便有的基础，这是神魔造的孽。
新生的生灵们所面对的，是一个灵气稀薄、灵台蒙尘、大道隐匿远去且无可用修行之法的时代。
古人们的修行之法，可不适合这个新的时代和这些新的生灵。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是漫长时间里，无数新生生灵血与泪的教训，埋葬的是无数先辈。
生灵在有的方面像极了创世神，他们脆弱也坚韧，他们前赴后继不断向前，只为了心中那个不确定能否达到的理想、目标，为了那个生命的另一种可能，一个不确定的未来，为此哪怕倾尽心血、献出灵魂骨肉，也在所不惜，绝不退却。
或许也不是像创世神，而是这就是生命的一种本质，他们生来如此而不是像谁，这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一部分，同创世神一样。
短暂的生命并不能阻止他们，反而是短暂的生命让他们有了对长生对永恒的渴望和向往，到达不了的远方，永远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他们从一点一点的摸索中，一代一代的传承里，逐渐摸索出了一些答案一些可能。
对于他们而言，个人的生命是有限的，但这个族群的生命必然是超越个人的，前人积累经验后人在前人的经验里，排除错误、总结经验完善并创新，这便是传承的意义。
从一开始的摸不着头脑，寻不见方向，混乱的去撞。到后来渐渐有了条理章法，也渐渐走得越来越远。
可开辟新路，从来困难，到一个点便是前无古人，可能后也无来者的程度，那时的他们永远也做不到心中有数，因为根本没数可有。
从认识天地，感受天地之气，到控制牵引天地之气，就走过了漫长的时光，堆积了无数的尸骸。
再到控制牵引的天地之气要如何做，怎么去做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没有捷径和取巧，只有以身试法。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时代，所有的理论不过都是猜测，它是否能成功不尝试就不会知道，而尝试就是拿命去换经验，或许还换不到。
但就是这样亏本的买卖，这种全无保障的可能，只要有他们就会去尝试，以必死的决心。但对于此时的他们而言，死反而不是最可怕的，大不了一死而已，惨的是死不了也活不了，偏偏意识清醒。
所以那个时代，修行的疯子很多，清醒的死去，痛苦的活着。在他们这些人聚集的周围，常常有鬼哭狼嚎、凄厉万分的惨叫传出，十分的渗人。
这些不过是他们为自己选择换来的代价，是自己的选择。
但他们也被其他人看做疯子，被排斥被疏远被驱逐甚至被打杀。在制度建立的时代，他们是丧心病狂、手段残忍的疯子，是为世不容的异端，是被驱逐剿杀的存在。
这是他们最初的境况，到了他们完全掌握对其的牵引，用其开透皮毛窍穴、淬，炼筋骨皮肉后，他们才开始了修行的第一步炼骨净身，此时却也仍没真正踏上修途，但好处还是有一些的，身体清透舒缓、神志清明，肌肤筋骨逐渐强健。
不过这些好处是有上限的，而且变化其实也没有那么大，并不容易被看出来。
但此后有的人脑子灵活，开始向上位者表示有长生之道，他们也确实有那么几分仙风道骨，想永远的拥有权利几乎是人性的必然，就此一些人便走上了与世全结合的道路。
但并非所有人都赞同，许多人依然艰苦的求生，不屑与之为伍认为其为异端为邪道。
这不是只发生在一个世界、一个位面的故事，是曾经发生在许多位面的相似的故事。
如何选择看个人，没有什么可说的，对于那个时代来说，是黑猫还是白猫并不重要，只要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
后来引气入体，开辟气府纳气储气，建立周天循环，修道渐渐走入正轨。修行者也相对过去，有了质变有了几分真仙人之姿。
但往后探索的道路依旧困难，每一个大变化大成长都是无数性命堆砌而成，只是那时候对于修道已经有了一定的认识，有了一定的可推算方向，不全是靠瞎蒙了。
但即便有方向，在这些关卡丧命者只多不少，毕竟在修行理论体系完备的后世，也有人死在这些关卡上。
修行这个东西，不同的人表现出来的差距也是极大的，是完全的因人而异，所以有的人真的一生都无法更进一步，只能饮恨于此。
这同样也导致修行途中，前人的经验并不一定有用，有参考的价值。
在这样的背景下，有那么一群天之骄子，越众而出历尽艰险，站在前人的肩膀上终于飞升成神，走出一条可能的道路，而他们就是第一批的新神。
不同人不同世界，走出来的道是很多的，而其即便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他们也都是各自的证道祖师，不过第一批的人毕竟少，也吃了没经验的亏耗损了许多东西，成功只是成功不代表最好。
所以后来的许多后人，在修为底蕴上反而更为强大，不过占了先得成神的光，只要根基未毁徒子徒孙基本没有反超的机会。
他们本以为成神是修行的终点，结果到了之后才发现，真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成神确实是修行的终点，只是并不完全是。到了神这个等阶，修行并没有终止，可以说成神是另一个起点，只是神的修行与他们之前的修行完全不同，神再往上是没有其他的等阶的，只是神与神的差距会极大而已。
神只是对能量的积累，再无质变的过程。神力就是最终的能量体系，不会再有更高的属于修者的能量了。
神确实是终点，但也确实是一个起点，神的修行就真的只是熬时间了。这就是永生口中的：“所谓神都是熬资历的”，所谓熬资历，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