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怀璧其罪（新书求收藏，求月票，求推荐票，求支持。）
不消片刻
胡小宝回来时脸色愈发惨白，坐在椅子上神色挣扎的不说话，内心震撼久久难以平静。
“胡小官人节哀，此乃怀璧之罪。世人有云：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大人，有何良策救俺胡氏一族？”
“既然勘破了，那应对起来自然不难。渭州乃是西北重镇，由小经略相公亲自坐镇，血神教余孽纵然心思歹毒，也不得不顾忌着朝廷势力。只是被这厮盯上，却是大大的不妙啊。”
“还请大人畅所欲言，若能缉拿元凶，消除隐患，告慰家父在天之灵，小人定有厚礼奉上。”
“官人是个爽利的，那本官也不绕圈子，这潜逃的小桃红及背后暗箭伤人的堪舆术高手一应人等，皆可做一锅端了。只是血神教凶残狡诈，绝非好相与，本官担着莫大的干系，这因果……”
说到这里
张天生停顿了下，意思是要与血神教斗法，五百两金子的代价可就不太够了。
为官之道，可急可缓。
犯不着为了这起案子，得罪死了血神教徒，反而担上了天大的干系。
胡小宝一听就明白了，他出生于商贾世家，往日里没少和朝廷衙门打交道，知道需得下了重注，才能让这厮下死力。
家门惨变，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起来。
略一思忖
胡小宝断然言道：“家门不幸，遭此横劫。若大人能够鼎力相助，犁庭扫穴，为俺胡氏一族除此大患，告慰家父在天之灵。俺就做了个主，一应所请但说无妨。”
话说到这当口，张天生也不遮掩，当即言道：“胡小官人，须知我乃修炼武道之人，平日里最重情义……”
半晌之后
张天生神情满意地从书房出来，身后跟着神情些许萧瑟的胡小宝，两人已然暗中达成条件，下面就是做事了。
此时的院子里
刑曹参军许光已经带着数十名衙役捕快，欲将众人带回衙门，落下口供，厘清案情，勘合是否有漏网之鱼？
连同那些看热闹的乡邻，皆为旁证，需要前往衙门走一遭。
见到张天生从后院走过来，许光立马殷勤的迎上前来，言道：“回禀大人，下官奉命前来，请大人示下。”
张天生问道：“百花楼的歹人呢，都拿下了吗？”
“请大人放心，王都头带人围了百花楼，一个都不曾走脱。”眼见案子有了眉目，许光脸上兴奋的神色难以掩饰。
张天生回身看了一眼，吩咐言道：“这胡大官人家眷迭经惨变，都是些可怜人儿，就莫要搓磨了。就地录了口供旁证，画押过后便可，须妥加安慰。”
既然出了重金，待遇自然不一样。
历来的朝廷衙门好进不好出，搓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穷鬼也要刮出一层油来。
就这些苦主胡大官人平日里养尊处优的的家眷落到衙门中，站没站的地方，坐没坐的地方，连一口热水也无。
丢到一边，冷落十多个时辰，不需上什么手段，那也是难受的紧。
许光如今被拿捏的服贴，听了吩咐点头如捣蒜，言道：“俺知晓了，这府中的家眷不需带回衙门，就地讯问签字画押。那百花楼和旁邻等众人……”
“带回去，好好查一下有没有血神教余孽。早些时候，歹人就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冷不丁的暴然发难，掳走了此案首犯小桃红，须得好好查稽一番。”张天生吩咐言道。
这么大的一个案子，此前衙门的捕快可是吃足了苦头，多少要有一些进项分润，此乃御下之道。
总不能自己吃饱喝足了，却让手下人饿着肚子。
在大宋朝
举凡左近发了凶案，房主及廂坊邻人等人须走不脱干系，叫做“邻佑杖断，有失救应”。
一体在衙门公堂上打板子，谁叫你“失察，不应”，那就是错处，被打了也不冤。
有着前番漏查此案元凶小桃红的罪过，又有了看热闹乡邻中潜藏血神教余孽的借口，州府衙役们此番打起精神来，定要细细的查核一番。
真要出什么差池，须吃罪不起。
“俺晓得了，这就全部下了牢城，不须放过一个可疑之人。”许光得令后精神大振，能住在这沿河胡宅左近，不是富商就是大户，必定要狠狠肥一波。
即便那个藏凶纳垢的百花楼，也大有油水。
张天生言道：“暂且如此吧，严密封锁消息，且等本官向府尹相公禀报后，再做定夺。”
“下官遵命。”许光心悦诚服的答道。
吩咐过后，张天生便带着两个捕快匆匆离府而去，径直向府衙而来。
入府禀告，很快被带至后衙正堂。
府尹张怀宁正端坐在正堂之上，显见已经得知大体消息，正在饮茶等待。
张天生上前几步，施礼言道：“恩师在上，且容静远一拜。”
“静远”是张天生的字，又称张静远，这时候道来无比妥帖，无形间拉近了两人的关系。
张怀宁捋须而笑，点头言道：“静远不需多礼，看座，听得这起案子有了眉目，可一一道来。”
“师尊在上，这案子还得从许光上门拜访说起，言及此案诸般种种，学生觉得内有不少疑点……”
张天生将此事详尽呈报，尤其说道坎艮五煞阵及血神教余孽时，府尹张怀宁神色已然凝重起来，重视程度更高了一层。
除了隐去与胡小宝暗中缔结的条件，张天生其他皆合盘托出。
“静远，你能确定此乃巫蛊咒杀之术吗？”张怀宁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
张天生笃定言道：“恩师在上，学生岂敢妄言？恩施应当知晓学生出生于三台庄，家传风水堪舆术秘技，学生三伯张元朝江湖人称“赛神仙”，断然不会看错。”
“如此的话，兹事体大，需得呈报小经略相公知晓，你与俺同去。”张怀宁迅速做出决断，便起身向里行去，吩咐左丘随从道：“俺去换身官服，你等备上车马，送一份拜贴前往小经略相公府，就说俺有要事求见。”
“遵命，府尹大人。”府中幕僚应道。
张天生也站起身来，目送恩师张怀宁转入后堂，心中隐隐有一些期待。
早就听说小经略相公种师道赫赫大名，却无缘一见。
在这水浒世界
种氏一族乃是位于巅峰的武道家族之一，种师道无论身份还是深不可测的修为，都是处于高山之巅的层面。
这让张天生心怀期待的同时，又有一些兴奋和满满的好奇。
此等人物，该是怎样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