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吉语初现，隔音珠引风波

第二日清晨的阳光刚爬上青瓦檐角，万宝阁的木门便被叩响。

陆言正用布巾擦拭柜台，听见动静抬头时，正见那素衣少女立在门槛外。

她今日换了件月白襦裙，发间青玉簪在晨光里泛着幽光，指尖攥着半幅衣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没转身离开。

“客官早。“陆言放下布巾，语气带了几分寻常掌柜的热络，“昨日见姑娘看了许久法器，可是有什么需要？“

少女睫毛轻颤，抬眼时眼底像落了层薄霜：“我...想买一枚隔音珠。“

话音未落，陆言便觉耳际泛起细微的嗡鸣。

那声音轻得近乎叹息，却像是有实质，在空气中荡开一圈淡金色的涟漪——他瞳孔微缩，瞬间想起系统光屏里曾提过的“言灵体质“。

“隔音珠有三种。“他压下心底的惊涛，指尖轻点柜台，“普通款能隔绝练气期修士的神识，中档的可防筑基初期，顶级的...“他顿了顿，“能让金丹修士的神识扫过也只当空物。“

少女的目光在“顶级“二字上顿住，喉结动了动：“顶级的...多少钱？“

“五十块中品灵石。“陆言报出价格时注意到她指尖一颤，“不过今日头单，给姑娘打个九折。“

“为何？“她猛地抬头，眼底的戒备几乎要溢出来。

陆言笑：“万宝阁新张，图个好彩头。“他将一枚拇指大的珠子推到她面前，珠身流转着幽蓝光晕，“这枚是顶级隔音珠，内置三重禁制，除非化神期修士刻意探查，否则绝无泄露之虞。“

少女盯着珠子看了半刻，忽然从袖中摸出个布包，数出四枚中品灵石：“我...只有这些。“她耳尖泛红，“余下的...我下月发月钱就补上。“

陆言这才注意到她襦裙袖口有极淡的补丁，针脚细密，像是自己缝的。

他心念电转——能被言灵体质影响的，要么是天赋异禀，要么是被宗门忌惮的弃子。“不用。“他将珠子推到她掌心，“就当交个朋友。“

少女的指尖在珠子上轻轻一触，像是被烫到般缩回。

她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顾清欢“，便攥着珠子匆匆离开，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一阵风，吹得柜台前的幡旗“哗啦“作响。

那阵风还未散尽，门环又被叩响。

来者是位灰袍老者，额间有道刀疤从眉骨贯至下颌，正是坊市有名的“情报贩子“柳半仙。

他眯着眼睛扫了眼空荡荡的柜台，又看向陆言腰间的系统玉牌，嘴角扯出抹似笑非笑：“陆掌柜好手段，才开张几日，便勾得言灵体主动上门。“

陆言心头一凛，面上却挂着憨笑：“柳老说笑了，不过是个买隔音珠的姑娘。“

“言灵体。“柳半仙加重语气，刀疤随着面部抽动扭曲，“她一句话能让练气修士突破，也能让筑基修士走火入魔。

前日西市的张胖子突然结丹，你当真是巧合？“他从袖中摸出个锦盒，打开是二十枚中品灵石，“这珠子我三倍价收，你把人信息给我。“

陆言盯着锦盒里的灵石，喉结动了动——这足够他买三株百年灵草。

可系统光屏突然跳出提示：“检测到顾客顾清欢潜在好感度+10，若出售其信息，好感度-100，商誉值-500。“他低头挠了挠后颈，露出副为难模样：“珠子已经给人了，柳老要是想要...我再去收？“

柳半仙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陆掌柜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丫头身上背着因果，你护不住。“他甩袖转身时，带起的风将锦盒里的灵石震得叮当响，“三日后我再来问。“

等柳半仙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陆言立刻闪进后堂。

系统光屏浮现在眼前，他点选“法器优化“，将顾清欢的隔音珠放了上去。

淡金色的光雾笼罩珠子，原本幽蓝的光晕逐渐转为琉璃色，光屏弹出提示：“隔音效果提升至隔绝金丹中期神识，附加静心功效（可缓解修士心魔）。

消耗商誉值200，是否确认？“

“确认。“陆言咬了咬牙。系统提示商誉值降到800

第二日晌午，顾清欢再度登门。

她今日没穿补丁裙，换了件藕荷色衫子，发间青玉簪在阳光下泛着暖光。“昨日...谢谢你。“她将个油纸包推到柜台上，“我亲手做的桂花糕。“

陆言打开纸包，甜香混着桂花香扑出来。

他捏起块塞进嘴里，甜而不腻：“比城里醉仙楼的还好吃。“

顾清欢耳尖泛红，从袖中摸出个小布袋：“灵石我凑齐了。“

“不用。“陆言将布袋推回去，“我说过是交朋友。“他指了指她手中的隔音珠，“这珠子我昨日重新温养过，效果更好了。“

顾清欢低头看珠子，琉璃色的光晕在她掌心流转。

她忽然抬头，眼底的霜色褪了大半：“你...是不是知道我是什么？“

陆言装傻：“什么？“

她笑了，那笑像春雪初融：“没什么。“

消息很快在坊市传开。

有人拍着陆言肩膀说“实诚“，也有人躲在街角嗤笑“傻帽“——柳半仙开的三倍价谁不眼馋？

赵婆婆拎着菜篮来买养魂丹时直叹气：“那柳半仙手眼通天，你何苦得罪他？“苏九黎趴在柜台上用狐尾卷着瓜子，耳尖动了动：“不过...我喜欢这样的陆言。“

夜里，万宝阁后堂的烛火熄了。

陆言盘坐在蒲团上，运转《青冥诀》。

灵气从丹田升起，沿着经脉流转时忽然顺畅许多，像是有双无形的手在梳理堵塞的穴道。

他睁眼时，窗外的月光正落在系统光屏上——提示框闪烁着红光：“检测到顾客顾清欢使用言灵祝福，触发'顾客成长'奖励。

宿主突破练气中期，商誉值+500！

当前商誉值：1100。“

他伸手摸了摸丹田，那里的灵气团比昨日大了一倍。

窗外忽然飘来极淡的桂花香，像谁轻轻说了句：“愿你，得偿所愿。“

第二日清晨，陆言擦着柜台时，听见门环轻响。

他抬头望去，正见顾清欢立在门口，发间青玉簪泛着暖光，手中提着个新的油纸包——这次，比昨日的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