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店龙套的古代逆袭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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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城门风波,误触皇嗣传闻

第三章城门风波,误触皇嗣传闻

应天府的城门在晨雾里渐渐清晰时,林小川的鞋底已经磨出了洞。阿福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瞄他怀里的小公公服——那衣服虽被雨水浸得皱巴巴,蟠龙纹却在晨光里泛着暗金光泽,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乞丐能有的物件。

“到了到了,”阿福指着城门洞上方斑驳的“应天”二字,忽然拽住林小川袖子,“您……要不把这衣服裹严实点?城门守军查得严,前儿个还听说在抓可疑人物呢。”

林小川正想点头,忽听身后传来马蹄声。转头望去,三匹快马踏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差点甩到他裤脚。为首的捕头勒住马,钢刀在腰间晃出冷光:“站住!城郊破庙逃出个穿内廷服饰的,可是你?”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林小川想起昨夜唬退衙役的戏码,忙堆出三分谄媚七分惶恐的笑——这表情他在横店练过百遍,本是给“主子”赔罪的标准龙套脸,此刻使出来却带了几分真实的紧张:“官爷明鉴!小的是从南边来的戏班学徒,这衣服是戏服……昨夜在破庙避雨,不知怎的就被人塞了这身行头!”

捕头眯起眼,忽然盯着他领口露出的半截玉佩:“戏班?你这玉佩哪来的?”

林小川一愣。那玉佩是穿越时就挂在脖子上的,灰扑扑一块古玉,雕着半枚龙形纹路——他昨晚摸过,边缘还有断裂的痕迹,像是从什么器物上掰下来的。阿福却忽然吸气,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这、这纹路像极了七皇子府的徽记!前儿个城里传,七皇子嫡子早年失踪,随身就带了枚断龙佩……”

这话如惊雷劈在头顶。林小川突然想起手机里存过的《明史》片段——虽说大楚朝是架空朝代,可这“断龙佩”“嫡子失踪”的戏码,怎么听都像古装剧里烂大街的“皇子流落民间”套路。他下意识摸向裤兜,指尖触到手机冰凉的外壳——电量显示5%,纹丝不动。

“跟我们走一趟。”捕头翻身下马,钢刀出鞘半寸,“七皇子府正悬赏寻嫡子下落,你这玉佩……哼,就算不是正主,也得去衙门说清楚。”

“官爷!真不是小的偷的!”林小川扯着嗓子喊,却被捕快反手扣住手腕。挣扎间,怀里的小公公服滑落,蟠龙纹在城门下的光影里晃了晃,竟让几个守军微微变色——内廷服饰的纹样,向来只有亲近皇族才能沾染。

阿福吓得往墙角缩,却见林小川忽然挺直腰板,竟用拍戏时学过的“小太监碎步”往前蹭了半步,尖细嗓音里带了三分颤音:“官爷容禀……这玉佩是家母临终所赠,小的实在不知来历!若真是皇家之物,小的愿随官爷去衙门交代,只求别……别惊动贵人。”

这话半真半假,却暗合了“流落民间皇子”的悲情戏码。捕头果然迟疑,目光在他狼狈的衣着和玉佩间打转——寻常乞丐哪会懂“贵人”二字的忌讳?何况这少年虽穿得破烂,举止间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利落,像在人堆里混过场面的。

“先带回衙门。”捕头挥挥手,示意手下牵马,“若真是七皇子一脉,自有贵人救你;若敢撒谎……”钢刀入鞘的声响惊飞了城楼上的麻雀,林小川被推上马背时,瞥见阿福躲在城门柱后,眼神里满是震惊。

马队穿过青石板路时,林小川悄悄摸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他差点没握住——锁屏界面不知何时变了,竟跳出张泛黄的古画,画中襁褓里的婴儿脖颈间,正挂着半枚断龙佩。他猛地想起手机里存着的《明史·宗室传》片段,手指颤抖着点开文档,却见搜索栏自动跳出一行字:“七皇子萧承焕嫡子失踪案,建安三年……”

“靠,这破手机还会自己找剧情?”他低声骂了句,忽觉马背上的捕快回头,忙把手机塞进怀里。指尖触到玉佩的纹路,他忽然想起穿越前龙椅上的衮服人影——那龙纹,和这断龙佩上的纹路,竟像是同出一源。

衙门的门槛比横店剧组的道具门高一倍,林小川被押着跨过门槛时,膝盖差点磕在青石板上。正厅传来衙役的喝问声,他抬头望去,却见公案后坐着的县令正盯着自己,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玉佩上,忽然猛地起身:“你……这玉佩,当真是家母所赠?”

喉结滚动两下,林小川想起阿福的话,咬咬牙道:“家母临终前说,玉佩另一枚在……在父亲手里。”这话本是胡诌,却见县令脸色剧变,身后师爷匆匆凑过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林小川趁机摸出手机,屏幕上不知何时跳出“大楚朝宗室谱”的模糊片段,其中“七皇子萧承焕”名下,赫然写着“嫡子襁褓中遗失,生母难产而亡,随身物:断龙佩(半枚)”。

“来人,给这位公子看座。”县令的声音突然温和起来,惊得林小川差点没站稳。捕快松开手的瞬间,他踉跄着坐在椅子上,听见县令接着说,“公子且宽心,七皇子府的人已去通报,不日便会派人来……只是公子这身打扮……”

话没说完,衙门外忽然传来喧哗。林小川透过窗棂望去,却见几个锦衣侍卫骑马而至,领头的中年人掀开轿帘,目光扫过正厅,忽然定在他脖子上的玉佩上,声音发颤:“小主子……真的是您?”

空气瞬间凝固。林小川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过是个横店龙套,怎么突然成了“小主子”?手机在怀里发烫,他忽然想起拍戏时导演说过的话:“龙套也要有戏,没台词就靠眼神撑着!”于是硬生生憋出两分惶惑三分震惊,抬头望向那中年人:“您是……”

“老奴是七皇子府的管家,”中年人扑通跪下,声音带了哭腔,“建安三年冬,夫人生小主子时血崩,老爷怕仇人暗算,便将小主子托付给奶娘带出府,不想奶娘半路遭劫,从此音讯全无……这断龙佩,是老爷和小主子的父子信物啊!”

话音落下,正厅里的衙役们纷纷下跪。林小川只觉脑子发懵——这剧情比横店最狗血的权谋剧还离谱,可手机里的资料、管家的眼泪、县令惶恐的脸色,却让这场“认亲戏”真真切切得可怕。他下意识摸向裤兜,手机电量还是5%,却在屏幕角落跳出行小字:“支线任务:卷入皇嗣传闻,生存难度+10%。”

“搞什么,手机还带游戏系统?”他在心里暗骂,面上却不得不摆出“贵公子初醒”的茫然,任由管家扑过来握住他的手。指尖触到管家掌心的茧子,他忽然想起阿福在破庙说的“京里抓叛党”——七皇子嫡子失踪多年,如今突然出现,怕是要搅乱六皇子和太子的争权局面。

而他,一个连龙套都演不好的横店小透明,却阴差阳错成了这盘棋里的关键棋子。窗外的雨又下起来,打在衙门的竹帘上沙沙作响,林小川望着自己沾泥的皂靴,忽然想起穿越前导演的骂声:“林小川!你能不能把魂儿从屏幕里拽回来?”

此刻他却想笑——魂儿何止是拽回来了,分明是被拽进了一场真实的权谋大戏里,而他手里的“剧本”,只有手机里那5%电量的模糊提示。

“小主子且随老奴回府,”管家起身时擦了擦眼角,“老爷这些年日日夜夜念叨您,如今总算……”话没说完,忽听衙门外又传来马蹄声,比先前的更急。林小川抬头望去,却见一匹黑马冲破雨幕,骑在马上的青年公子穿着月白锦袍,腰间玉佩随颠簸轻晃,竟和他脖子上的断龙佩,隐约能拼出个完整的龙形。

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忽然想起手机里闪过的“六皇子萧承煜”字样——这冒出来的锦袍公子,莫不是大纲里提到的关键人物?

雨越下越大,锦袍公子翻身下马,衣摆溅上泥点却浑然不觉,目光直直锁在林小川脖子上的玉佩上,嘴角勾起抹意味不明的笑:“听说七皇兄的嫡子找到了?倒是巧,本皇子今儿个,正想会会这位‘失而复得’的侄儿。”

厅内气氛瞬间凝固。林小川只觉后颈发凉——这哪是认亲?分明是皇子夺嫡的第一幕戏,而他这个“龙套”,竟成了台上最扎眼的那个道具。手机在怀里震动两下,屏幕亮起,却只有一行小字在雨幕里忽明忽暗:“警告:过度介入主线剧情,世界线稳定度-5%。”

他咽了咽口水,忽然想起横店片场的规矩——龙套最重要的,是别抢了主角的戏。可如今,他连自己是几号龙套都没搞清楚,却已经被推上了戏台中央。

雨打在窗棂上,像极了穿越前夜的那场雷暴。林小川望着锦袍公子眼中的探究,忽然福至心灵,扯出怀里皱巴巴的小公公服,往地上一跪,带着哭腔喊:“大人饶命!小的真不是什么贵公子,这衣服是捡的,玉佩是家母给的……小的就是个要饭的,求您别杀我!”

这话一出,厅内众人皆是一愣。锦袍公子挑眉,忽然笑出声:“有意思,别人家的孩子认亲往高处攀,你倒好,往泥里钻?”他踱步上前,指尖勾起林小川下巴,“不过没关系——是不是嫡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枚断龙佩,能做多少文章。”

话音落下,林小川只觉浑身发冷。原来在这权谋场里,真假从来不是重点,利用价值才是。他忽然想起手机里存的《甄嬛传》截图——那些妃嫔们跪在地上的样子,和此刻的自己,竟有几分相似。

“带他回七皇子府。”锦袍公子甩袖转身,“本皇子倒要看看,七皇兄藏了这么多年的‘宝贝’,到底能翻出什么浪花。”管家忙不迭应是,林小川被扶起来时,瞥见自己落在地上的小公公服,蟠龙纹在雨水里洇开,像条即将腾空的龙——只是这龙,是要飞上天,还是要跌进泥,此刻竟由不得他。

出衙门时,阿福躲在街角望着他,眼里满是震惊。林小川冲他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本该是个带他进城的小乞丐,此刻却成了他在这陌生朝代里,唯一的“熟人”。

马队渐行渐远,应天府的青石板路在雨幕里渐渐模糊。林小川摸了摸怀里的手机,电量还是5%,却在锁屏界面多出张新图:画中少年穿着龙袍,站在金銮殿上,脚下跪着的文武百官里,竟有张脸和横店的导演一模一样。

他猛地眨眼,图却消失了。只剩手机背面贴着的那张旧贴纸——“横店龙套,未来可期”,在雨里泛着褪色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