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爵位后我用法务知识吊打异界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3章 帝国起始?

烙印的灼热尚未完全退去,那股冰冷刺骨的杀意,便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背脊!

黑岩公爵的咆哮在死寂的大厅中回荡,如同受伤巨兽最后的疯狂。他那只猩红的机械义眼死死锁定着我,里面跳动的红光几乎要滴出血来!被强行转换身份的屈辱和暴怒,彻底焚烧了他的理智。什么贵族体面,什么规则束缚,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狗屁!他要用最原始、最血腥的方式,碾碎这只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蝼蚁!

“死!!”

伴随着这声撕裂空气的咆哮,公爵那裹着厚重铁甲手套的巨掌,裹挟着令人窒息的破风声,如同崩塌的山峦,朝着我的头颅狠狠拍落!掌风未至,那恐怖的威压已经让周围的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烛火瞬间熄灭了大半!我投影出的深灰色西装衣角,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猎猎狂舞!

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这就是高阶骑士的含怒一击!足以将精钢拍成齑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我甚至能看清公爵扭曲脸上每一条因暴怒而贲张的血管,能感受到那铁手套上冰冷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身体的本能在疯狂尖叫着逃窜,但灵魂深处,那个在无数商业谈判生死关头淬炼出的核心却冰冷如铁。

赌!赌这条刚刚由我亲手重塑的规则锁链,是否真的坚不可摧!

就在那裹挟着毁灭力量的铁掌距离我的天灵盖不足半尺的刹那——

“嗡——!!!”

一声低沉到仿佛来自世界规则本身深处的震鸣,猛地从虚空中响起!

连接在黑岩公爵眉心与空中那缓缓旋转的金红色几何核心之间的那条最粗壮的能量链,骤然爆发出刺眼欲盲的金红强光!光芒并非散逸,而是瞬间凝实、硬化!如同亿万根由规则本身锻造的、缠绕着荆棘与冰冷数字符文的锁链,从虚无中具现而出!

“锵啷——!!!”

刺耳到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爆鸣声炸响!

黑岩公爵那足以开山裂石的一掌,狠狠拍在了这层凭空出现的、由纯粹规则之力构成的锁链护盾之上!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爆炸。只有一种更加令人心悸的、仿佛空间结构本身在呻吟的扭曲感。

公爵那凝聚了恐怖力量的手掌,连同他整个前冲的雄壮身躯,如同撞上了一堵由星辰核心铸就的叹息之壁!狂暴的力量被硬生生遏制、吸收、瓦解!

“呃啊——!”

公爵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他脸上的暴怒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惊骇取代!那只猩红的机械义眼疯狂闪烁,仿佛内部的精密结构都在规则的反噬下濒临崩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轰出的每一分力量,都被那条连接眉心的锁链无情地抽取、吞噬,如同泥牛入海!更有一股冰冷到冻结灵魂的束缚力,顺着那条锁链,如同亿万根钢针,狠狠刺入他的精神核心!那是契约的反噬!是股东身份对“攻击核心资产持有者(即领主)”的绝对禁止规则!

他的手臂剧烈地颤抖着,铁手套与规则锁链接触的地方,发出滋滋的、仿佛金属被强酸腐蚀的声音,缕缕带着焦糊味的青烟升起。他拼尽全力想要压下这一掌,想要撕碎这该死的锁链,却骇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源自世界底层规则的束缚面前,如同蚍蜉撼树!

“噗!”

一口带着腥甜气息的逆血,终究没能忍住,从黑岩公爵紧咬的牙关中喷溅而出,染红了他胸前华贵的猩红内衬。他高大的身躯剧烈一晃,蹬蹬蹬连退数步,每一步都在坚硬的石板上留下蛛网般的裂痕!那只拍击锁链的右手无力地垂落,铁手套上赫然出现了一片焦黑的凹痕,隐约可见下面扭曲变形的金属。

死寂。

比契约崩解时更加深重、更加压抑的死寂,如同冰冷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貂皮胖子脸上的肥肉僵住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鸭蛋,捏着小铜壶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炼金眼镜议员瘫坐在椅子上,碎裂的镜片还粘在裤子上,他失神地看着自己指尖那代表微小股权的半透明数字光影,又看看被规则锁链震退吐血、狼狈不堪的黑岩公爵,浑身筛糠般抖了起来,仿佛第一次认识到“股权”这两个字背后代表的恐怖约束力。

角落里的公爵女儿艾莉森,那双深邃的紫眸死死盯着那条缓缓隐没回虚空、只在公爵眉心留下更明亮烙印的金红锁链,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病态的潮红,呼吸急促。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裙裼,指节因为用力而毫无血色,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只有她自己能听见那近乎梦呓的低喃:“规则具现……反噬烙印……他真的……重构了契约的底层逻辑……这不可能……除非……”

“咳咳……”黑岩公爵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他用手背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那只猩红的机械义眼死死地、怨毒地瞪着我,里面的红光疯狂闪烁,充满了不甘、屈辱,还有一丝……被更高力量碾压后产生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惊惧。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再次咆哮,想再次下令让卫兵冲上来,但当他看到自己那只焦黑变形的铁手套,感受到眉心烙印传来的、冰冷刺骨的规则警告时,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野兽受伤般的沉重喘息。

整个大厅,只剩下他粗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喘息声在回荡。所有的贵族,所有的卫兵,都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结,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黑岩公爵的惨状,就是最血淋淋的警告——试图挑战这新规则的人,就是如此下场!这不再是他们熟悉的、可以用权势和武力随意扭曲的契约!这是一套冰冷、无情、且拥有绝对执行力的全新体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我缓缓地、极其轻微地吸了一口气。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但投影出的深灰色西装依旧笔挺,没有一丝褶皱。手背上那个荆棘缠绕着天平与“壹”字的烙印,正散发着微弱却持续不断的温热感,仿佛在汲取着某种力量。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扫过一张张惊魂未定、写满恐惧和茫然的脸,最后落在剧烈喘息、眼神怨毒却不敢再妄动的黑岩公爵身上。我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战斗后的沙哑,却清晰地穿透了死寂的空气,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冰冷:

“看来,公爵阁下已经用身体,亲自验证了新规则的‘不可侵犯性’。”我微微勾起唇角,那弧度冰冷得没有一丝笑意,“那么,诸位尊敬的‘股东’们,我们是否可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维斯特伯爵领未来的‘发展规划’,以及各位手中‘股权’的……增值前景了?”

“股东”两个字,被我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死水潭,激不起半点涟漪,只有更深的寒意。

没有人回答。貂皮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炼金眼镜议员把头埋得更低。军服男人那只完好的眼睛也避开了我的视线。

“很好。”我点了点头,仿佛他们无声的沉默就是最大的赞同。我的视线转向大厅角落里那个失魂落魄、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的老管家霍勒斯。

“霍勒斯。”

老管家猛地一哆嗦,浑浊的眼珠艰难地聚焦到我身上,里面充满了无法理解的恐惧和一种行尸走肉般的麻木。

“带我去书房。”我的声音不容置疑,“立刻。我需要领地近三十年所有的——账册、地图、矿藏勘探记录、人口普查卷宗……一切,记住,是一切记录。”

霍勒斯枯槁的身体又抖了一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看向黑岩公爵的方向,似乎想寻求某种指示或庇护。但此刻的黑岩公爵,正捂着胸口,眼神涣散地盯着地面,仿佛还没从规则反噬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带路。”我的声音冷了一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霍勒斯浑浊的眼珠里最后一丝挣扎熄灭了。他佝偻着腰,如同一个被抽走了提线的木偶,僵硬地、无声地转过身,朝着大厅侧面一扇不起眼的、包着褪色皮革的木门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中拖沓着,每一步都敲打在那些失魂落魄的贵族心上。

我没有再看那些“股东”们一眼,迈步跟上霍勒斯。投影出的皮鞋踩在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晰、稳定、带着某种奇异韵律的脚步声。

在即将踏入那扇昏暗小门的瞬间,我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声音清晰地传遍大厅:

“各位股东,请自便。稍后,我会向各位发送第一次‘股东大会’的正式通知。”

说完,身影没入门后的阴影之中。

厚重的包皮木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发出沉闷的“咔哒”声,彻底隔绝了大厅里那令人窒息的死寂和无数道惊惧茫然的目光。

门内是一条狭窄、盘旋向上的石阶。空气更加阴冷潮湿,混合着灰尘、旧羊皮纸和木头腐朽的浓重气味。仅有几盏镶嵌在石壁上的劣质油灯,提供着昏黄摇曳、勉强照路的微光,将霍勒斯佝偻蹒跚的背影拉长成扭曲怪诞的影子,投在布满苔痕的粗糙石壁上。

每一步台阶都仿佛踏在历史的尘埃里。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如同被惊扰的幽灵,在意识的边缘无序地翻腾、闪现:父亲维斯特伯爵那张总是带着狂热与焦虑、被“狮鹫空骑兵团”梦想折磨得形销骨立的脸;城堡大厅昔日辉煌的宴会幻影与如今破败冰冷的现实重叠;还有那些债权人贪婪的面孔,如同跗骨之蛆,在记忆的阴暗角落发出无声的嘲笑……

这些杂乱的碎片被强行压下。前世金融律师的绝对理性如同冰冷的滤网,将无用的情绪筛除干净,只剩下最核心的数据和逻辑链条。三百万奥术水晶的债务大山暂时被“债转股”的惊险操作冻结,但危机并未解除。领地就是唯一的抵押物,唯一的“核心资产”。它必须活过来,必须产生价值,必须快速膨胀!否则,当“股东”们的耐心耗尽,当新规则的边界被再次试探,下一次的反噬,未必还能如此幸运地扛过去。

霍勒斯在一扇厚重的橡木门前停下。门上镶嵌的铁质狮鹫家徽早已锈迹斑斑,甚至缺了一只翅膀。他枯瘦的手颤抖着,从腰间摸索出一大串同样锈迹斑斑的钥匙,叮当作响地试了好几把,才终于找到正确的那一支。钥匙插入锁孔的摩擦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

“嘎吱——”

令人牙酸的呻吟声中,沉重的木门被缓缓推开。一股更加浓郁、混杂着陈腐纸张、灰尘、霉味和淡淡墨水的浑浊气息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

书房。

与其说是书房,不如说是一个巨大的、被遗忘的垃圾堆。

巨大的房间被高耸到几乎触及天花板的橡木书架占据了大半空间,但书架早已歪斜、变形,不少隔板断裂坍塌,如同被巨兽蹂躏过的残骸。无数卷轴、羊皮纸、硬壳账簿如同雪崩后的残骸,从破裂的书架中倾泻而出,在地上堆积成一座座摇摇欲坠的小山。灰尘在这些纸山和断裂的木梁上积了厚厚一层,蛛网如同灰白色的帷幔,在角落里层层叠叠地垂挂着。唯一一张巨大的橡木书桌还算完好,但也覆满了灰尘,上面堆满了散乱的文件、开裂的墨水瓶和几支早已干涸的鹅毛笔。一扇窄小的拱窗外透进惨淡的天光,勉强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霍勒斯佝偻着背,浑浊的眼睛麻木地看着这片狼藉,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了一下,最终只发出一个破碎的音节:“……都……都在这里了……”他的声音如同枯叶摩擦,带着一种被彻底榨干的绝望。

我沉默地站在门口,目光扫过这片象征着维斯特家族彻底衰败的废墟。投影出的深灰色西装在昏暗中流淌着格格不入的冷硬光泽。没有愤怒,没有沮丧,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

“出去。”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霍勒斯如蒙大赦,或者说,更像是被抽走了最后的支撑,身体晃了晃,几乎是踉跄着倒退出去,连门都忘了带上。

沉重的橡木门在我身后虚掩着,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声响。书房里只剩下尘埃在惨淡光柱中无声飘舞的声音,以及我自己平稳到近乎冷酷的呼吸声。

我走到那张巨大的、覆满灰尘的书桌前。没有去擦拭,只是伸出右手,覆盖在桌面上那层厚厚的灰烬之上。

手背上,那个荆棘缠绕天平与“壹”字的烙印,骤然变得灼热!

“嗡……”

一声只有我自己能感知到的、来自灵魂深处的震鸣响起。

眼前的一切——堆积如山的腐朽卷宗、断裂的书架、蛛网、灰尘、甚至空气中飘舞的尘埃粒子——瞬间被一层无形的、流动的数据洪流所覆盖!

视野中,无数半透明的、闪烁着冰冷蓝光的虚拟界面如同瀑布般疯狂刷新、叠加!破损的羊皮纸卷轴被自动扫描、解析,上面模糊的文字和图表被提取、转化为清晰的数字和图表;倒塌的书架被三维建模重构,标注出材质、承重、损毁程度;散落的账册被无形的力量整理、归类,破损的页面被算法修补,陈年的数字被重新录入、核对、生成现金流图表;墙壁上模糊不清的领地地图被高亮标注,地形、河流、矿脉(即使只是传说或废弃的)信息被提取、分析;空气中漂浮的尘埃成分被分析,湿度、温度数据实时显示……

整个书房,连同里面承载的所有信息,在烙印激活的瞬间,被一个强大到超乎想象的“系统”,彻底数据化、可视化!

【资产/负债重组核心系统启动】

【关联核心资产:维斯特伯爵领(编号:WS-001)】

【股权结构初始化完成…股东名录加载…】

【核心资产扫描中…】

【警告:物理载体(城堡主体)损毁度:72%…结构性风险:极高…】

【资源扫描中…发现低品位铁矿脉(废弃)x3…劣质木材林(过度砍伐)x1…可耕种黑土地(贫瘠/抛荒)约8000亩…】

【人口统计(残缺):登记在册领民约2100人…实际有效劳动力预估:低于800人…】

【债务遗留影响:领地信用评级:垃圾级(CCC-)…商业活动:近乎停滞…】

冰冷的数据流如同冰水,浇灌着刚刚劫后余生的神经。情况比想象的更糟。这哪里是什么伯爵领,根本就是一片被吸干了血肉、只剩下腐朽骨架的绝地!

然而,就在这铺天盖地的红色警告和负面数据流中,一条细微的、几乎被淹没的信息流,如同黑暗中一缕微弱的萤火,骤然闪烁了一下,吸引了我的全部注意!

【深度地质扫描(被动触发)…异常能量反应…坐标:城堡地下深层(深度:约-300米)…能量特征:高密度、惰性、非奥术本源…匹配数据库…匹配失败…未知元素反应…初步评估:潜在极高价值/极高风险…】

未知元素?高密度惰性能量?非奥术本源?

前世处理过的无数矿业并购案、资源争夺战的经验瞬间在脑中炸开!这种描述……这种特征……难道是?!

心脏猛地一跳!一个近乎疯狂、却又带着无限可能的念头,如同破土的毒藤,瞬间缠绕住了我的整个思维!

就在这时——

“咚、咚、咚。”

三声极其轻微、带着某种奇特韵律的叩门声,在虚掩的橡木门外响起。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书房内的死寂,打断了数据流的奔涌。

我瞳孔微缩,烙印的灼热感瞬间收敛,覆盖视野的数据洪流如同潮水般退去,书房恢复了破败阴冷的原貌。只有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数据扫描带来的微弱静电感。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一抹银灰色的、仿佛月光凝结的裙角,悄然滑入门内。紧接着,是那张苍白却美得惊心动魄的脸庞。艾莉森·星辉,那位来自王都的公爵女儿。她紫色的眼眸如同深潭,静静地看向站在一片狼藉书桌前的我,里面没有了之前的震惊和迷茫,只剩下一种深沉的、仿佛穿透了表象的探究。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我下意识收回、却还没来得及完全放下的右手上——定格在手背上那个刚刚隐去光芒、却依旧残留着清晰轮廓的荆棘天平烙印。

她的声音很轻,如同羽毛拂过冰面,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力量:

“维斯特阁下,”她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眼神却锐利如刀锋,“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关于你手上那个……‘世界规则修改器’,以及你打算用它,在这片废墟之上,建立起一个怎样的……‘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