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勾栏听曲起波澜
“到了。”
叶尘在一座三层楼阁前停下。
牌匾上写着“醉春楼”三个大字，正是京城有名的青楼。
“阿哥，这里是……”东莪有些疑惑。
“听曲的地方。”叶尘一本正经地说，“里面的姑娘唱曲可好听了。”
“真的吗？”东莪半信半疑。
“当然。走吧。”叶尘牵着她的手往里走。
刚进门，一个打扮妖娆的老鸨就迎了上来：“哟，这位公子，您是……”
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因为看到了叶尘身边的东莪。
带着小姑娘逛青楼？这是什么路数？
“给我们安排个雅间。”叶尘淡淡道，“要清静些的，只听曲，不要别的。”
老鸨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好嘞！公子这边请！”
只要银子够，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很快，两人被领到二楼的一个雅间。
“公子稍等，我这就让姑娘们来唱曲。”老鸨笑眯眯地退下。
“阿哥，这里好香啊。”东莪四处打量，“装饰也好漂亮。”
“喜欢吗？”叶尘给她倒了杯茶。
“喜欢！”东莪点头，“就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哪里怪了？”
“说不上来……”东莪歪着头想了想，“就是觉得这里的女子穿得好少。”
叶尘差点被茶呛到。这丫头的观察力还挺敏锐。
“咳咳，那是因为天热。”他望着窗外冬日的街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奴家见过公子。”
三个姑娘款款走进来，个个花容月貌，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公子想听什么曲？”为首的姑娘柔声问道。
“随意。”叶尘摆摆手，“拿手的来几首就行。”
姑娘们对视一眼，开始调弦。
不得不说，能在醉春楼这种地方混的，确实有两把刷子。琴音一起，便将二人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婉转的歌声配上悠扬的琴音，确实动听。
东莪听得入神，小手还跟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
叶尘一边品茶，一边观察着楼下的动静。
醉春楼不愧是京城名楼，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他甚至看到了几个熟面孔——都是朝中的官员。
“有意思。”他心中暗道。
这些道貌岸然的官员，原来私下里也好这一口。
“公子觉得如何？”一曲终了，姑娘娇声问道。
“不错。”叶尘点头，“再来一首。”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让开！我们要见月仙姑娘！”
“几位爷，月仙姑娘今日身体不适，不见客……”
“不见客？我看是架子大了吧！”
叶尘皱眉，示意姑娘们暂停。
透过窗户往下看，只见几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正在大堂闹事。
“那不是镶黄旗的富察·明瑞吗？”他认出了其中一人。
此人是镶黄旗都统的公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没少欺负人。
“公子，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姑娘小心翼翼地建议
“不用。”叶尘摇头，“继续唱你们的。”
但楼下的动静越来越大。
“砰！”
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月仙姑娘呢？让她出来！”富察·明瑞的声音传来，“今天她要是不陪本公子喝酒，我就砸了这醉春楼！”
“这位爷，您这是何苦呢……”老鸨的声音带着哭腔。
“何苦？”富察·明瑞冷笑，“一个卖唱的，还敢跟本公子摆谱？”
叶尘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倒不是什么正义使者，只是这富察·明瑞的嚣张让他想起了前世电视剧中的一些纨绔子弟。
“阿哥，楼下好吵。”东莪有些不安。
“没事。”叶尘安抚道，“我们听我们的。”
但他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撞开了。
“哟，这里还有人呢。”富察·明瑞醉醺醺地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狗腿子。
他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东莪身上：“这小丫头长得倒是水灵。”
叶尘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阁下是谁？”他淡淡问道。
“本公子是谁？”富察·明瑞大笑，“整个京城谁不知道我富察·明瑞的大名？倒是你，敢在本公子面前装腔作势？”
“原来是富察公子。”叶尘不咸不淡地说，“失敬失敬。不过这里是我们的雅间，还请富察公子另寻他处。”
“另寻他处？”富察·明瑞醉眼朦胧，“本公子看上这里了，你们给我滚出去！”
“阿哥……”东莪害怕地拉住叶尘的袖子。
叶尘拍拍她的手，站起身来：“富察公子，你可听过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留一线？”富察·明瑞冷笑，“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本公子谈条件？”
他挥挥手：“来人，把他们轰出去！”
几个狗腿子立刻围了上来。
叶尘眼中寒光一闪。
他本不想惹事，但对方欺人太甚，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慢着。”他抬手制止，“富察公子，你可知道我是谁？”
“管你是谁！”富察·明瑞不耐烦道。
“我是爱新觉罗·叶尘。”叶尘一字一顿地说，“摄政王的儿子，正白旗参领。”
此言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富察·明瑞的酒醒了一半：“你……你是叶尘？”
“正是。”叶尘冷冷地看着他，“怎么，富察公子还要赶我走吗？”
富察·明瑞的脸色变了又变。
叶尘的名字，这几天在京城可是如雷贯耳。不仅破了谋逆的栽赃，还在校场上击败了多尼，更是揭露了苏克萨哈的阴谋。
最关键的是，他是多尔衮的儿子！
虽然是私生子，但多尔衮明显很看重他，不然也不会让他统领三千人马。
“原……原来是叶参领。”富察·明瑞讪笑着，“误会，都是误会。”
“误会？”叶尘冷笑，“刚才富察公子的威风，可不像是误会。”
“这……”富察·明瑞额头冒汗。
他虽然嚣张，但也知道轻重。得罪叶尘倒是无所谓，但要是得罪了多尔衮，这个后果他承担不起。
“叶参领，都是在下酒后失言，还请见谅。”他硬着头皮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叶尘摆摆手，“不过富察公子以后最好收敛些。这京城藏龙卧虎，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是是是，在下记住了。”富察·明瑞连连点头。
“还不走？”
“这就走，这就走。”
富察·明瑞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公子好威风！”刚才吓得不敢说话的姑娘们纷纷上前恭维。
叶尘没理她们，而是看向东莪：“吓到了吧？”
“没有。”东莪摇摇头，崇拜地看着他，“阿哥好厉害！那个坏人一听到阿哥的名字就怕了！”
“那是因为父亲的威名。”叶尘谦虚道。
“才不是呢！”东莪认真地说，“是因为阿哥自己厉害！”
叶尘笑了笑，没有反驳。
确实，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软弱的叶尘，即便报出多尔衮的名号，富察·明瑞也未必会这么忌惮。
“公子，”一个姑娘小心翼翼地问，“您真的是摄政王的公子？”
“如假包换。”
姑娘们的眼睛都亮了。
能攀上摄政王的公子，那可是天大的造化啊！
“公子，不如让奴家单独为您抚琴如何？”
“公子，奴家的舞姿可是京城一绝呢。”
“公子……”
看着争相献媚的姑娘们，叶尘有些头疼。
“都出去吧。”他掏出一锭银子，“这是赏你们的。”
姑娘们虽然不甘心，但也不敢违逆，只能恋恋不舍地退下。
“阿哥，她们为什么那么热情？”东莪不解地问。
“因为……”叶尘想了想，”因为你阿哥我长得好看。”
“哦。”东莪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叶尘暗暗好笑。这丫头还真是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