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灵魂之战，圣女献祭
黑暗无边无际。
楚临感觉自己漂浮在虚无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有对面那个巨大的存在是真实的——混天魔尊。
它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参天巨人，时而如漫天黑雾，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眼睛：左眼如万年寒冰，右眼如炽热熔岩，正贪婪地注视着楚临。
“完美的容器...“声音直接在楚临脑海中回荡，“比萧天行预想的还要完美...“
楚临想挣扎，却发现自己连手指都感觉不到。他只能“看“着混天魔尊缓缓逼近，那种压迫感让灵魂都为之战栗。
“别怕...“一个温和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我在这里。“
楚临“转头“，看到一个身着红蓝长袍的男子。剑眉星目，额心有红蓝交织的火焰纹路，面容与自己有七分相似。
“萧...天行？“楚临不确定地问。
男子点头：“是我的一缕残魂，一直沉睡在你体内。“他看向混天魔尊，“千年了，你还是不死心。“
混天魔尊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不死心？萧天行，你以为设下这个局就能永远困住我？“黑雾剧烈翻腾，“如今容器已成，正好为我所用！“
萧天行挡在楚临前面：“楚临，听好。混天魔尊只是表象，真正可怕的是它体内封印的'混沌之种'——上古时期差点毁灭世界的灾厄之源。“
混沌之种？楚临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使命远不止于此“。
“我父母...知道这件事？“
萧天行点头：“寒月和楚天行是千年来最接近真相的人。他们发现天机阁和影盟一直在暗中培育混沌之种，所以...“他顿了顿，“所以选择牺牲自己，为你争取时间。“
混天魔尊不耐烦地打断：“废话够多了！“黑雾突然化作千万根尖刺，朝两人射来！
萧天行袖袍一挥，红蓝交织的光幕挡在前方。尖刺与光幕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楚临感到一阵剧痛——这攻击竟然直接作用于灵魂！
“楚临，集中精神！“萧天行喝道，“在你的意识空间里，想象就是力量！“
想象就是力量？楚临试着想象自己手持利剑。令他惊讶的是，一柄银蓝色的光剑真的出现在“手“中！
混天魔尊冷笑：“雕虫小技！“它突然变形，化作一条黑色巨龙，张口喷出红黑交织的火焰。
萧天行推了楚临一把：“记住，混沌之种一旦苏醒，会吞噬整个世界！你的使命不是消灭它，而是...“他的话被火焰吞没。
楚临本能地举剑格挡。光剑与火焰相撞的刹那，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体内。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在吸收混天魔尊的力量！
“啊——！“混天魔尊发出痛苦的嘶吼，“不可能！你怎么能吸收混沌之力？！“
现实世界中，赤璃惊恐地看着祭坛上的异变。
楚临的身体悬浮在半空，被红蓝黑三色能量包裹。祭坛上的光球剧烈闪烁，阴阳双坠环绕其飞速旋转。最可怕的是，楚临胸口处渐渐浮现出一个黑洞般的漩涡，正缓慢扩大。
“混沌之种...“赤璃喃喃自语。她突然想起炎昊给她的赤红卷轴，急忙取出查看。
卷轴最后几页记载着古老预言：“混沌苏醒，天地倾覆。唯容器可纳，然需圣女之血为引，心印相连为桥，方可暂缚...“
赤璃的手微微发抖。这分明是献祭仪式！需要她以圣女血脉为代价，才能帮助楚临控制混沌之种。
她看向痛苦挣扎的楚临，又看向卷轴上的符文。没有犹豫，赤璃咬破手腕，让鲜血滴在祭坛上。
“以炎族圣女之名...“她强忍疼痛，用血在祭坛边缘画出一个复杂阵法，“唤汝见证...“
鲜血接触到古老符文的瞬间，整个祭坛亮起刺目红光！赤璃感到体内血液沸腾，生命力正被快速抽取。但她没有停下，继续完善阵法。
“赤璃...你在做什么？“楚临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虚弱但清晰。
“帮你...“赤璃嘴角溢血，脸色惨白如纸，“继续你的战斗...这里有我...“
灵魂空间内，楚临感应到赤璃的状态，顿时心如刀绞。他“看“到赤璃跪在祭坛边，红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而她仍在坚持画完那个复杂的血阵。
“赤璃！停下！“他疯狂地想挣脱这个空间，却无能为力。
萧天行残魂重新凝聚：“没时间了！混沌之种即将完全苏醒！“他指向混天魔尊，“看！“
混天魔尊的外壳正在剥落，露出内部更可怕的存在——一个不断变幻形态的光团，时而如婴儿蜷缩，时而如老者盘坐，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就是...混沌之种？“楚临声音发颤。
萧天行点头：“它吞噬世界后，会重启一切。天机阁和影盟追求的永生，就是成为新世界的创造者...“
混天魔尊的外壳完全破碎，混沌之种彻底暴露。它似乎感应到了楚临的存在，立刻朝他飘来。
“楚临！“萧天行大喝，“接纳它！用你的容器特性暂时控制它！这是唯一的办法！“
楚临本能地想要后退，但赤璃虚弱的声音再次传来：“相信...你自己...“
现实世界中，赤璃的血阵已经完成大半。她的手腕伤口因失血过多开始凝固，不得不再次划开。红发几乎完全变成白色，皮肤下血管清晰可见。
祭坛上的黑洞扩张速度减缓了，但仍在继续。阴阳双坠旋转得越来越快，发出刺耳的嗡鸣。
“快啊...楚临...“赤璃气若游丝，却仍坚持用血画完最后一道符文。
灵魂空间内，混沌之种已经来到楚临面前。它似乎很好奇，绕着楚临转了一圈，然后突然钻入他胸口！
“啊——！“楚临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那感觉就像有人将滚烫的岩浆和极寒的冰髓同时注入心脏，每一寸灵魂都在燃烧和冻结之间反复切换。
「警告！检测到混沌能量入侵！」
「冰火灵根融合度异常上升：65%...70%...」
「危险！宿主身体即将崩溃！」
剧痛中，楚临突然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心口传来——是赤璃的炎族心印！她的血阵开始起作用了。
这股力量如春风化雨，暂时缓解了混沌之种带来的痛苦。楚临抓住这宝贵的机会，全力运转混元功，引导体内狂暴的能量。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冰火灵根在混沌之种的刺激下，融合度突破70%，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银蓝色能量。这种能量所过之处，连时间都仿佛变慢了。
「获得终极能力：冰焰领域」
「效果：局部时空冻结（初级）」
楚临福至心灵，将这种力量外放。银蓝色的光芒以他为中心扩散，所过之处，连混沌之种的躁动都暂时平息了！
“成功了！“萧天行残魂惊喜道，“趁现在，将它暂时封印在你体内！“
楚临集中全部精神，在体内构筑一个银蓝牢笼。混沌之种被暂时困住，不再横冲直撞。但楚临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赤璃...怎么样了？“他最关心的还是现实世界中的她。
萧天行沉默片刻：“她...付出了很大代价。“
楚临心头一紧：“送我回去！现在！“
萧天行点头，开始念诵咒语。灵魂空间渐渐模糊，楚临感到意识正在回归身体...
现实世界中，赤璃已经奄奄一息。血阵终于完成，但她几乎流干了全身血液，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白发铺散如雪。
祭坛上的黑洞停止了扩张，阴阳双坠也缓缓落下，分别停在楚临胸口和赤璃手心。
楚临猛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濒死的赤璃。
“不！“他挣扎着爬到她身边，将她抱起。赤璃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
“你...回来了...“赤璃气若游丝，嘴角却挂着微笑，“我就知道...你能做到...“
楚临手忙脚乱地想为她止血，但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因为没有血可流了。
“别说话，我帮你...“他声音颤抖，将体内刚刚稳定的灵力输入她体内。
赤璃微微摇头：“没用的...圣女血阵...一旦启动...“她艰难地抬起手，轻触楚临脸颊，“记住...你不仅是容器...更是...希望...“
她的手无力垂下，眼睛缓缓闭上。
“赤璃！赤璃！“楚临疯狂呼唤，但怀中的人儿已经没有了反应。
就在绝望之际，阴阳双坠突然同时亮起！阴坠飞向赤璃胸口，阳坠则贴在楚临心口，两坠之间形成一道红蓝交织的光桥。
“这是...“楚临惊讶地看着。
光桥中，两股力量开始交换。楚临感到自己的生命力正通过光桥流向赤璃，而赤璃体内残存的炎族本源之力则反馈回来。
奇迹发生了。赤璃的白发渐渐恢复了一丝红色，胸口也开始微弱起伏。虽然依旧昏迷不醒，但至少有了生命迹象！
楚临喜极而泣，紧紧抱住她：“坚持住...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他抬头看向祭坛上的黑洞。虽然暂时被控制，但仍能感觉到混沌之种在蠢蠢欲动。父亲和萧天行说得对，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必须尽快找到彻底消灭混沌之种的方法。楚临小心地抱起赤璃，准备离开祭坛。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口传来：
“精彩，真是精彩。“
莫无涯摇着折扇缓步走入，但与平日玩世不恭的形象不同，此刻他眼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冷光。
“莫无涯？“楚临警惕地将赤璃护在身后，“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莫无涯“轻笑一声，面容突然扭曲变化，化作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天机阁主莫问天！
“千年布局，今日终于得见成果。“莫问天声音温和，却让楚临毛骨悚然，“混沌之种终于成熟了。“
楚临如坠冰窟：“你...一直在等这一刻？“
莫问天微笑：“准确地说，从萧天行时代就开始了。“他缓步逼近，“你以为天机阁为什么存在？就是为了今天。“
他伸手一招，祭坛上的黑洞突然剧烈震动！楚临感到体内的混沌之种再次躁动起来，几乎要冲破束缚。
“住手！“楚临咬牙压制，“你会毁了整个世界！“
莫问天大笑：“正合我意！旧世界毁灭，新世界才能诞生。“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而我，将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
黑洞急速扩张，整个石室开始崩塌。楚临抱紧赤璃，绝望地看着这一切。难道真的无力回天了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银光突然从天而降，精准击中莫问天胸口！
“啊！“天机阁主惨叫一声，踉跄后退。
楚临惊讶地看向洞口——银霜手持一柄银色长弓，机械臂上符文闪烁，正冷冷地瞄准莫问天。
“还没结束呢，老东西。“她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