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秘书

四十分钟不到，隐约有直升机的轰鸣声划破天际。宋秘猛地坐直身子。大约5分钟后，远处的暗卫手上提着一个金属密码箱，风尘仆仆地来到了楼下的院子里。她冲过去接过箱子时，指尖触到暗卫掌心的血痂，这才惊觉对方小臂缠着渗血的绷带。

“怎么回事？”她皱眉问。“路上遇到几个不长眼的家伙。”暗卫扯出个笑，“已经解决了。”

宋秘咬了咬牙，吩咐道：“在四周布置，伪装成游客日夜不停地巡逻着小院周边百米范围，遇到可疑人物……”她顿了顿，想起林渊身上可怖的伤口，“必要时可以掀起冲突，制造混乱。”暗卫领命而去，她抱着箱子回到客厅，忍不住嘀咕：“以前在上海当秘书，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现在倒好，天天跟特工似的，这哪是“”月薪百万的工作，分明是卖命钱！”

事实上，林渊这辆奥迪车此前可不是这般狼狈模样。洗车行的员工们对这辆车印象深刻，因为它几乎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洗车行门口，都会说同样的话：“里里外外洗三遍。”员工们私下里都称他为“冤大头”，因为谁会闲着没事天天洗车，还一次性办了张 10万块的洗车卡？但当他们打开车门，才明白其中缘由——车内总是沾满黑色结块物，座椅缝隙、地毯角落，甚至方向盘上都有，仿佛林渊每天都载着一身泥浆和杂质上路。。连续多日，员工们一边对着满是污垢的车子唉声叹气，一边又期待着这位“冤大头”的到来，毕竟丰厚的洗车费和小费太诱人。然而，最近都快4天了，那辆熟悉的奥迪车都没再出现，员工们既松了口气，又隐隐担心：“那小祖宗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接下来的两天，堪称宋秘人生中最荒诞的时光。这个昔日在上海陆家嘴叱咤风云的精英秘书，此刻却在江南小院里忙得脚不沾地。她一边在心里抱怨，一边给林渊换洗满是血污的衣服：“堂堂地下世界大佬，受伤了还不是得靠我伺候，也不知道以前那些小弟都跑哪去了。”擦拭伤口时，看着林渊狰狞的创面，她又忍不住叹气：“也不知道遭了多少罪，这要是普通人，早就……”话没说完，她猛地摇头，将不吉利的念头甩出脑海。

隔壁房间的唐艳宁烧了两天一夜，宋秘守在床边换了无数次冷毛巾，累得腰酸背痛时，忍不住对着昏迷的姑娘发牢骚：“小唐姑娘，你可快点醒吧，我一个人照顾两个，真气都快耗没了，再这样下去，我非得找林渊要双倍工资不可！”

而林渊在服下灵药后始终未醒，身体却发生着惊人的变化。第一天，结痂脱落露出的新生皮肤红扑扑的，宋秘盯着看了许久，撇撇嘴道：“这皮肤，比我敷十片面膜都好，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第二天，皮肤变得雪白细腻，她忍不住上手轻轻戳了戳，嘀咕：“这触感，跟剥壳的鸡蛋似的，我怎么就没这待遇？”到了第三天，林渊的皮肤白里透玉，恍若新生婴儿，宋秘蹲在床边，一脸羡慕：“老天爷真是不公平，受个伤都能因祸得福，我辛辛苦苦练真气，皮肤也没见这么好……”

就在她还在碎碎念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微弱的响动。宋秘一个激灵跳起来，快步冲了过去——小唐姑娘终于醒了。

唐艳宁缓缓睁开双眼，熟悉的天花板纹路映入眼帘——这是她房间。喉咙像被砂纸磨过般干涩，她艰难地转动脖颈，目光落在床边神色关切的女士身上，好像是那个宋秘书……？。

“你……你是？”唐艳宁声音沙哑，警惕地往床里缩了缩。

陌生女士连忙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她，温柔说道：“先喝点水，别着急。你昏迷了两天，现在已经安全了。你可以叫我宋秘书，是林渊身边的人。”

唐艳宁喝完水，精神稍稍恢复，目光再次打量着眼前的宋秘书，心中的疑惑如同野草疯长：“林渊呢？他怎么样了？被雷劈了之后……”她声音发颤，想起林渊浑身焦黑的模样，只能想出这样惨烈的缘由。

宋秘书握着水杯的手顿了顿，脑海中快速思索着如何解释才不会吓到眼前的女孩，随即哑然失笑：“小唐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现在还不能细说。不过你放心，他服了灵药，已经脱离危险了。”她指尖摩挲着杯沿，看着女孩苍白脸上的担忧，语气不自觉放软，“你才是他的救命恩人。”

唐艳宁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灵药？还有，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林渊又是什么身份？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宋秘书轻轻叹了口气，歉意地笑了笑：“抱歉，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时机成熟，你自然会知道。或者等林渊醒了你可以问问他，但请相信，我们没有恶意。”

唐艳宁沉默了片刻，消化着这些信息，虽然满心困惑，但宋秘书诚恳的态度让她暂时放下了戒心。她转头望向窗外，江南小院的景色宁静美好，与记忆里林渊重伤的惨状形成鲜明对比。

宋秘书看着她安静的侧脸，心中涌起一阵赞赏。回想起这几天暗卫汇报时提到救援过程的艰难，又想到女孩醒来后没有大吵大闹，而是冷静追问，此前只是匆匆瞥过暗卫发来的视频，此刻才真正静下心来。她摸出手机，点开视频文件。

画面里，一辆满是刮痕的奥迪车歪歪扭扭地停在小院里，唐艳宁浑身沾满泥浆与血渍，衣服上凝固的血痂随着动作裂开，手上、膝盖的擦伤在泥水浸泡下泛着恐怖的白。她咬着牙探进车内，几乎是用整个人撑着林渊的重量，将他的胳膊架过肩头，艰难地从后座挪出来。下车时唐艳宁踉跄了一下，两人差点摔倒，她连忙用膝盖顶住车身才稳住身形。镜头摇晃中，她背着林渊走向小楼，每一步都伴随着压抑的喘息，到楼梯口时几乎是用手肘撑着台阶，膝盖在木质阶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终于把林渊安置在床上的瞬间，她瘫坐在地，连抬手擦汗的力气都没了。

“芦苇荡里信号全无，普通人根本不会涉足。”宋秘书声音不自觉发涩，“光是这段视频，我就能想象你是怎么把他从绝境里背出来的。”

唐艳宁盯着屏幕，手指微微发抖：“当时……没想那么多。”

宋秘书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跟着渔舟多年，她太清楚这身份背后的重量，眼前这个女孩能与之产生这般机缘，无论是踏上修炼之路，还是在世俗间谋篇布局，将来都注定会绽放光芒。

她在心里暗自盘算，一定要和这个女孩交好，或许日后，对方会拥有远超自己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