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夏冬春

永寿宫暖阁内，夏冬春蜷在锦被里轻哼，白玉般的脚踝不小心滑出被面。

胤禛用温水浸过的布巾替她擦拭时，她突然踹开薄毯：“热死了！”绯红脸颊沾着薄汗，像被晨露打湿的芍药，反倒更添几分艳丽。

“还嫌朕脏？”胤禛故意板起脸，指尖划过她发烫的耳垂。

夏冬春迷迷糊糊咬住他虎口，含糊道：“本来就脏……”话音未落，自己先笑出声，呼出的热气挠得胤禛心头一颤。

待她沉沉睡去，胤禛才将人轻轻揽入怀中。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睫毛上，他忍不住低头轻吻她发顶，却被她翻身时的发簪勾住衣襟。“小没良心的。”

他低声笑骂，却耐心解开缠绕的发丝，任由她的发香萦绕鼻尖。

翊坤宫内，年世兰摔碎第七个茶盏。

鎏金碎片映着她通红的眼眶，指甲深深掐进檀木桌：“连着两晚？皇上当真被那贱人迷了心窍！”

颂芝跪在地上收拾碎片，指尖被划破也不敢吱声，只能硬着头皮劝：“娘娘息怒，明日宫宴上……”

“宫宴？”年世兰突然冷笑，抓起妆奁里的红宝石簪子，“本宫倒要看看，她能在众人面前如何狐媚！”

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狰狞得如同即将择人而噬的兽。

次日晌午，永寿宫飘出桂花糕的甜香。夏冬春倚在雕花窗前，任由桑梓替她绾发。珊瑚珠串随着动作轻晃，在她雪白脖颈投下点点红影。

“皇上今日定会来。”她对着镜子补妆，指尖蘸取胭脂的动作行云流水，“若不来，本宫就去御书房闹。”

绿竹憋笑憋得脸通红：“娘娘可不能去，皇上批阅奏折忙得很……”

“忙？”夏冬春挑眉，眼尾勾出惑人弧度，“再忙也得吃饭。”

话音未落，便听见外头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胤禛掀开珠帘时，正撞见她咬着玫瑰酥的模样，碎屑沾在唇角，像不小心洒落的胭脂。

“馋猫。”他伸手要擦，却被夏冬春躲开。她突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畔：“皇上可知，昨夜梦里都是您……”

御书房内，苏培盛看着倒拿的奏折，心跳快得几乎要撞出胸腔。

胤禛浑然不觉，笔尖悬在纸上半天未落，嘴角却止不住上扬。

直到夏冬春的名字在脑中盘旋到第三遍，他才惊觉奏折拿反，耳尖瞬间烧红：“还愣着做什么？传膳！永寿宫！”

苏培盛慌忙应下，退出殿门时长舒一口气——这后宫风云，怕是要因这夏嫔，搅得翻天覆地了。

御书房内，胤禛将奏折翻得哗哗作响，苏培盛盯着主子倒拿的《漕运疏》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直到朱砂笔尖在空白处划出长长的墨痕，胤禛才猛地回神，耳尖泛起薄红：“咳，这折子字迹太小。”

皇上圣明，夏嫔娘娘宫里的墨锭最是乌黑透亮，要不要奴才去取？”

苏培盛垂眸掩住笑意，果见胤禛指尖轻敲案几，喉结不自然地滚动：“午膳时辰到了？朕腹中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