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幽灵船
“阿衰，你看远处是不是一艘船？”
李昂吃着阿衰递过来的生鱼片，望着远处海面上一个黑点，和阿衰说道。
“船？”阿衰抬起头朝李昂手指的方向看去。
“计划有变！计划有变！”阿衰激动起来。
天色渐暗，与其深入漆黑如墨的海底，阿衰觉得还是登上一艘未知的大船更靠谱也更安全一些。
那艘大船距离阿衰二人的充气船还隔着不少距离。
阿衰有点着急，如果不能在天黑之前登船，等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后，大船上的人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他们这个在海面上的小小黑点。
虽然大船也正朝阿衰他们这边驶来，但面对逐渐沉下来的天空，阿衰和李昂仍拼命划动船桨，同时向大船的方向靠近。
他们距离大船越来越近，天色也越来越暗。
周围终于完全黑了下来，只有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处昏黄的光，那是大船船头悬挂的桅灯。
阿衰和李昂靠近后，发现这像是一艘中型的老旧渔船，船约五十米长，船体上覆盖着密密麻麻的藤壶以及其他贝类，使人看不出船体的材质。
渔船的身形悄无声息地在海面上漂动，看上去像个幽灵。
阿衰和李昂抬头朝船上喊了几声，并没有回应，也不见有水手接应，于是他们顺着垂下来的绳梯爬上大船。
“我说李昂，咱俩不会碰上幽灵船了吧？”
阿衰的鞋子踩在甲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即使是甲板上，也覆盖了大量的贝类，他弯下身用匕首撬开一只海红，还挺新鲜。
阿衰像吃零食一样往嘴里塞着海红肉，一边探头探脑四处张望，但并没有发现任何船员的踪影。
李昂见状也谨慎起来，他从腰间摸出沙漠之鹰，想了想，他又收起了手枪，从自己的储物手表中拿出了一把S686双管霰弹枪。
李昂给这把双发长喷换上了两颗独头弹，威力极大，每一发子弹都能在一百米内打穿混凝土墙。
而整条幽灵船不过五十余米长，凭他枪械师的超绝感知和对枪械的绝对掌控，他有信心在一秒之内命中任何船上的目标。
没有任何碳基生物能硬接两颗独头弹。
李昂换上霰弹枪后，心里也没刚登船时的那种不安了。果然，一切恐惧都来源于活力不足。
阿衰在前李昂在后，他们背对背呈防守之势挪步靠近船头的控制室。这是他们在老铁工会长期共事养成的默契。
控制室的门敞开着，看起来像是在开门迎客，等待阿衰和李昂二人的到来。
“小心！”李昂嘱咐道。
阿衰点头示意李昂放心，他率先迈步走进控制室。
控制室内空无一人。
控制室不大，只有十个平米左右，一眼便能看清室内的摆设。
除舵轮外，仅有一桌两椅。
控制室的正中央吊着一盏煤油灯，随着船只的晃动，煤油灯照得整个室内忽明忽暗。
舵轮正对着朝向船头的玻璃窗，映着灯光有节奏得左右转动。
舵轮后是一张固定在地板上的木桌。
阿衰和李昂的目光都集中到这张桌子上，桌面上摆着一个茶杯，茶杯里还往外冒着热气，显然喝茶的人刚刚离开。
二人立刻警觉起来。
李昂从里面关上控制室的门，端着霰弹枪从门上的小窗向外扫视。
阿衰则翻看起桌上的航海日志。
这是个老旧的黄皮本子，手感有些奇怪，阿衰仔细摸了摸感觉像是羊皮纸之类的材质。
本子很厚，阿衰翻开第一页，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
“第一天，没有找到新船员。”
“第二天，没有找到新船员。”
“第三天……”
都是重复而单调的记录。
即使阿衰没见过其他航海日志，也能看出手里这本航海日志的奇怪之处。
正常的航海日志不应该写x年x月x日x时x分所在的经纬度、航向、航行距离、水深、天气、风速、人员安排、特殊情况之类的内容吗？
怎么这里只写第几天？什么叫没有找到新船员？
这难道不是一艘渔船？是一艘和某招聘平台的联名船？船长是个HR？
还有在这无边无际的大海上，去哪里招船员？
阿衰很疑惑，他继续往下翻动，第二页第三页皆是同样重复的内容。
直到第四页。
“第三百七十五天，招收一名新船员。”
嗯？还是这么简洁？
招收一名新船员？招了一年多还真让他招到了？从哪招的？
不过这HR的业绩是不是也太差了点？一年就招了一个人？
阿衰满脸问号。
阿衰自然没耐心一页页看完，他快速翻到这厚本子的后半部分。
“第两万五千三百六十天，招收一名新船员。”
“第两万五千三百六十一天，没有找到新船员。”
“第两万五千三百六十二天……”
这艘HR船一直在海上漂了七十多年？这两万多天里船长没干别的事，只是在四处摇人？
此人有这份毅力，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阿衰直接翻到有文字记录的最后一页。
“第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天，没有找到新船员。”
阿衰不禁疑惑，这条难道是今天刚写的？那HR船长怎么刚写完今天的日志就不知道跑哪去了？
就在阿衰摸不着头脑的时候，最后一条记录上的文字变了，本子还被抱在阿衰手里，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那条记录后面显现出新的文字，就像一个透明人正拿着一支同样透明的笔在本子上书写。
“第两万九千九百九十九天，没有找到新船员，接待访客二位。”
“有鬼啊！”
阿衰被吓得直接将手里的航海日志丢到一边，厚厚的羊皮本撞在控制室的墙上，又落到地上，传出“咣”的一声脆响。
正全神贯注看向窗外的李昂也被这声音吓得调转枪头指向声音的来源，那个羊皮本。
李昂疑惑道：“那是什么东西？航海日志？哪里有鬼？”
阿衰结结巴巴地回道：“那个……那个本子……会动！上面的字会动！”
李昂眉毛一挑：“那本子会不会是触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