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树下亲授课，院内暗结盟
夏日露重，山间药田里水汽未干，已有三人立于悦宾苑之外。
陆归尘放下碗筷，亲自将人迎入小院。
除了柳青霄外，一男一女。
男子样貌普通，腰挂一只青玉葫芦。
那女子身着月白荷花裙，肤若凝脂，眸若寒潭，气质清冷，腰悬一只白玉葫芦。
陆归尘便知此女乃是玉简中所提及的元丹宗掌门之女，柳青霄的未婚妻江映月。
三峰代表皆至，双方寒暄客套之后，陆归尘便也不再耽搁。
片刻后，十张蒲团便被摆于茶树下木桌之前。
陆归尘的七名师弟师妹，及丹宗三人端坐其上，简单的露天课堂正式开讲。
柳青霄坐于第一排正中。
他看着陆归尘有条不紊的从储物袋中取出那奇怪的法器和方盒，打开方盒，里面却只见两个子鉴。
“陆兄，听闻一共不是有五个子鉴吗？”柳青霄还是问道。
“另几个都是旧式的，没啥用，升级后就只有这两个了。待会儿你试一下就知道了，见微和分光足矣。”
陆归尘开始讲课。
“柳兄，周兄，还有江仙子，你们是有大气运之人！这是我第一次教其他人如何使用这法器，三位便赶上了。”
“大家都知道，无论炼器的灵材还是炼丹的灵药，我们都需要提纯，因为我们主要用到的是其中某种灵材。
我在无意中发现每种灵材都有其特定的光色，我称之为光谱...
根据这个原理，我才一步一步摸索，前后花了七年时间制作出这法器。”陆归尘觉得自己仿若回到上一世，那时他每周要去给大学生上两三节物理课。
半上午理论授课，半上午实操。
众人对原理或许仍一知半解，但通过目镜看到各异的光谱惊叹声一片。
整个下午，陆归尘将窥玄鉴都交由元丹宗三人操作。
陆归尘只见三人用独有的灵液将带来的几种灵药，常见的“聚灵丹”“培元丹”等丹药，析出成各类主药和主要杂质，再一一观察。
过程中却少有互动，无论那周涵还是江映月都是独自提出药物，独自观察，未和柳青霄有过任何交流。
大日西斜，柳青霄有些不舍的将窥玄鉴从木桌上堆到陆归尘面前道，拱手道：
“陆兄炼器之才，绝对横压当代，不，横压千年！”
“术业有专攻，柳兄不知就不要乱讲，徒让我惹人笑话啊！”陆归尘笑着摆摆手道。
“绝不是奉承话，我想明天陆兄的演示绝无问题。”柳青霄言语中不带丝毫怀疑。
却见陆归尘将窥玄鉴推回柳青霄面前：“柳兄，明天的演示我就不参加了，由柳兄安排吧。”
柳青霄一愣，还待说什么，陆归尘又开口道：“我相信柳兄，也相信周兄和江仙子！”
柳青霄眼光流转，最后躬身行了礼，说道：“陆兄拜托之事，我两日内必定促成。”
他身旁两人投来疑惑目光，但终究没有开口问起。
璇玑宗众人目送飞舟化成小点转过山峰，身后却有声音响起。
“你就这么相信他们？不担心他们连夜送去其他炼器宗门给仿造一个？”明玉琢不知何时从后院出来了。
“他们不会，他们更在意是否真的有助于丹道，更在意他们在丹盟的利益，犯不着做这些得罪人的事。和谁买不是买呢？”陆归尘望着飞舟消失的方向，话音轻缓。
他转过身看向众师弟师妹，声音变得郎朗起来：“明天元丹宗演示完法器，我们此行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后天他们应该会通知我们，准许参观炼丹过程，我们此行的第二个任务才真正开始。”
“谨遵师兄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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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青霄再次出现时，已是第三日的下午。
从飞舟上跳下，他已是满脸笑容。
从储物袋里取出窥玄鉴，递还给陆归尘后，便开口道：
“陆兄，幸不辱命，长老们已经同意你们参观聚灵丹，回春丹，凝气丹三丹的炼制全程。不过有个要求，若丹炉改良确实有效，必须优先供应我宗。”柳青霄说道。
“看样子柳兄此次演示很成功，让你宗对改良确实抱有信心了？”
“赵师叔上次去贵宗观礼回来，门内已心中有底。这次周师弟演示了辩药，不输筑基师叔；江师妹演示了鉴丹，品级划分无一错漏；我则是从头到尾炼制了一次聚灵丹，丹成极品，哈哈哈！”柳青霄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
陆归尘理解，这不仅仅是个人的成功，更是宗门兴盛有望啊！好像元丹宗也已经两百多年未出金丹了。
“哈哈，柳兄丹术横压千年！”陆归尘将前天柳青霄吹捧的话还回。
柳青霄有些尴尬的回道：“陆兄这是学上我了。对了，陆兄，这窥玄鉴能否优先给我炼制一套，多少灵石都行，只要我付得起。”
“柳兄是有什么特别地方急着使用？”
柳青霄踌躇了半刻，还是轻声说道：“不瞒陆兄，我想陆兄也许早就知晓。我昨夜私下鉴别了一阶和二阶丹药，除了药材本身带来的药性不同，我发现里面的细微颗粒结构不同，沿着此路也许我能提前炼出二阶丹药。
还有，如果我能解析了三阶，四阶，甚至保存了一定药性的古丹...陆兄明白我的意思吧？”
“柳兄确实大材！那细微颗粒，我称之为晶体。我也不瞒柳兄，我也会在练气后期尝试二阶法器。所以，我能理解柳兄，一定尽快给柳兄一套窥玄鉴。
另外，身为大弟子，坊市一旦开始售卖此法器，我这里可以给你优先提供十套，市价八折。”陆归尘爽快回道，只是‘练气后期’四字咬音偏重。
“你我相识虽短，但柳某自认识人不差，你我性情相投，若非宗门所限，结为兄弟亦不为过。
我虽不知此法器最后贵宗定价几何，但第一套法器我会拿一瓶极品聚灵丹加两瓶上品聚灵丹和陆兄交换。
后面陆兄单独供货给我的，也可以点明何种丹药交换。”柳青霄一脸认真的拱手说道。
“痛快！柳兄所言甚合我心！你我皆有大志向，当为道途做远计！我答应柳兄丹炉改良的大功定不失言，丹炉改良之后，你我再详谈。”陆归尘同样拱手还礼。
“那明天辰时末，我便过来接贵宗一众，先去参观聚气丹。”
柳青霄的飞舟才行数百米，明玉琢已经走在茶树下泡起茶来！
“所以，这就是你的良策，就这么简单？就勾搭丹宗的大弟子？”明玉琢一边闻了下茶香，一边说道。
“他名为首徒，还和江映月订了亲，但宗中地位却不高！
江映月美貌天成，但她的冷淡也是毫不掩饰，前天一整天都没有看他这师兄一眼。
尽管他晋升首徒，已经证明过自己，但还不够。
他太想证明‘配得上’这三个字了，太想冠绝一代，配得上大师兄之名，配得上江映月道侣之名。
又有才华，又有野心，又急于证明自己，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好的合作对象吗？”陆归尘行至桌边坐下。
“你真的只有十八岁吗？”明玉琢微眯着双眼，端起紫色茶杯缓声问道。
“天赐之才而已！”陆归尘揉了揉眉心，饮下灵茶，有些疲惫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