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预言伴随着代价
亚当走出校医院时，二楼走廊上已经变得冷冷清清，大部分学生都被教授带回了公共休息室。
许多人都见到艾登的惨状，再也没有心思举办那些万圣夜活动。
至少他一路上都没见到有人跳出来大喊，不给糖就捣乱。
只是当他经过女生盥洗室附近时，身后的阴影中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还有微弱的对话声。
亚当在转身的刹那间，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藏在袖间的魔杖滑至掌心，杖尖凝聚白光蓄势待发。
“冷静点，亚当，是我们……”
秋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喊道，但她身边那道人影已经扑了上去。
就算亚当的魔杖直指着自己，却依旧丝毫不避，泪眼婆娑地想要伸手抱住亚当。
可在靠近时又忽然僵住，小手不自然地放下，直勾勾望着袖口上干涸的血迹，眼角泛起朦胧的泪花。
“…我没事的，这些都是艾登衣服上的假血。”
亚当手足无措地解释道。
可小女巫依旧呆愣地站在原地，哪怕亚当伸手捏住那张婴儿肥的小脸，又没再像往常那样，气噗噗地瞪着他。
就这么柔柔弱弱地望着他，泪水划过脸颊，吧嗒吧嗒地落在地上，呜咽地摇了摇头。
不远处的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悄悄走到亚当身后，正准备抬脚把他踹到雪莉身边时。
余光忽然瞥见走廊转角处的昏暗提灯，还有费尔奇佝偻的影子。
连忙拉着两人躲进了盥洗室，屏息等着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经过，才呼的一声松了口气。
“你们怎么在这里？”亚当小声对着秋问道。
“因为是我带着她们来的。”
海莲娜的声音从他们身后幽幽传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亚当。
目光落在他的长袍上，尤其是雪莉紧紧攥着的衣角。
身旁还飘着另一个未曾见过的幽灵，又直又长的头发扎成双马尾，还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她们俩一直在校医院外面徘徊，我担心她们被教授看到，所以就只好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
“对了，这位是桃金娘，还没来得及感谢你。”
“没关系的，格雷女士，我真的很高兴自己能够帮上你的忙。”
桃金娘激动地对着她说道，让秋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幽灵了。
大多数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对这位幽灵的评价不是很好，她总是躲在盥洗室里放声哭泣，还总是把水弄得满地都是。
所以女生们都不怎么喜欢来城堡二楼上课，就因为桃金娘的存在，让她们不得不跑到楼上的盥洗室去。
“你真应该多陪她一会…”秋看了一眼雪莉，凑到亚当旁边小声说道，“而不是跟着那位格雷女士去天文塔，你都不知道她听到你在校医院的时候，急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雪莉担心她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厄运，就像她的父母那样，还有孤儿院的科尔夫人…”
亚当欲言又止，小脸上写满了无奈。
秋见到雪莉和亚当都不说话，轻轻叹了口气，又将目光望向他手中的魔杖。
“你刚才反应为什么这么大？霍格沃茨应该还是很安全的……”
她的话音忽然就顿住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桃金娘，身上正穿着几十年前的校服。
又想到刚被送到校医院的艾登，下半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认为你最好习惯这种事情，尤其是万圣节的时候注意点，毕竟待在霍格沃茨的时间还有很久。”
亚当将魔杖塞回袖口，轻轻卡在护腕的弹射装置上。
这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小道具，因为上次在霍格莫德村，遇见霍格教授时，他甩出魔杖的动作过于明显，结果被对方提前察觉。
教导魔咒课的弗利维教授就提过，在巫师之间的对决中，掏出魔杖的速度也至关重要。
他年轻时在一次决斗大赛上，就凭借快速拔出魔杖的优势，轻松闯进了决赛。
亚当那平淡的语气让秋感到不解，她皱起眉头，疑惑地再次问道。
“为什么？”
“你应该熟读魔法史吧？”亚当没由来地提了一句。
秋满脸迷惑地点点头。
“那你应该就会知道，九年前有个大难不死的男孩战胜了伏地魔，那天也正好是万圣夜。”
她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惊恐四处张望，心有余悸地瞪了亚当一眼。
“可那也不是发生在霍格沃茨的事情，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因为……”
当那位大难不死的男孩入学后，霍格沃茨将会诞生第二种诅咒。
第一个是广为流传的黑魔法防御课诅咒，历任教授总会因离奇事件频繁离任，有的遭遇危险生物袭击，有的卷入魔法纠纷，还有的甚至神秘失踪。
另一个就是关于万圣夜的诅咒，在那天晚上，学校里必定出现各种意外事件。
比如某位教授闯进晚宴，声称见到巨怪，次年走廊中出现被蛇怪石化后的猫，甚至第三年还会惊现阿兹卡班的逃犯。
亚当按捺住冒充预言家的想法，转头望向雪莉，发现她正撑着小脑袋，怔怔望着自己。
“因为…因为我觉得很危险，反正你们就记住，魔杖必要时刻带在身上就行。”
身为拉文克劳学院的学生，那种刻印在骨子里的求知欲，让秋的拳头瞬间就攥紧了。
但良好的修养还是让她平静下来，正准备拉着雪莉一同声讨亚当时，注意到她的眼神。
深深叹了口气，算了，这个好像指望不上。
“我讨厌谜语人！”
……
三人在楼梯口分开时，秋仍用幽怨的眼神盯着亚当。
直到亚当举手发誓，保证明天让塞德里克陪她下一整天巫师棋，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逐渐消失。
她冷哼一声走上楼梯，但从背影和飘然的步伐来看，似乎心情变好不少。
“其实你是想提醒秋，未来几年霍格沃茨会出现各种意外吧？”
沉默了一晚上的雪莉，轻轻扯了扯亚当的衣袖，声音沙哑地说道。
亚当的瞳孔微微收缩，惊疑不定地问道。
“你能预知到那些事情？”
雪莉纠结地摇了摇头，紧抿着嘴唇，过了一会才凑到亚当耳边低声说道。
“我只能隐约看到一些模糊的片段，但那都是些不好的事情。”
“那天从孤儿院回来的晚上，我甚至在梦里看到自己参加了一场葬礼，凤凰悲伤哭泣，墓碑上刻着邓布利多教授的名字……”
亚当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奇怪的地方，冷不丁问了一句。
“那你有看到邓布利多教授的遗体吗？”
她迟疑地回想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
亚当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轻柔地问道。
“所以你就认为，这些事情都是你身上的厄运造成的？”
雪莉悲伤地低着头，声音微弱且带着哭腔。
“不是因为这些，我只是…害怕给你带来危险…”
亚当手上的力道加重几分，把那头酒红色的长发搓得乱糟糟的。
她委屈地抬眼望向亚当，泛着泪花，小嘴抿得紧紧的。
“预言未必正确，你所看到的那些片段，也不一定是心中所想那样。”
“所以没必要担心这些事，我倒是觉得，带来危险的可能会是我。”
亚当笑着捏了捏她的小脸，掐成小仓鼠模样。
似乎有些理解自家老师，为什么总是忍不住这样掐着自己。
小女巫没有挣扎，怔怔望着他。
“你不害怕我吗？”
“不怕。”
那双悲伤的眼眸逐渐多了分光彩，往日那个熟悉的小女巫似乎回来了，就像是流浪在世界上的孤独小猫，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小纸箱。
可没过几秒，雪莉眯着眼睛，使劲戳了戳亚当的脸。
“我怎么感觉你在想别的事情？”
“没有。”
“真的没有？”
“只有一点点……”
亚当心里想着的是，如果雪莉的预言应验，他那个时候该用什么表情，领着邓布利多去见阿利安娜。
可无论怎么想，嘴角都忍不住的上扬。
但很快他就没有心思考虑这件事了。
因为第二天早上，坐在礼堂中吃早餐的亚当，收到一封猫头鹰递来的信。
上面没有署名，也没有地址，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你就是邓布利多最得意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