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10.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我撤掉了那十几个安保身上的傀儡线,他们纷纷瘫倒在地,连抬手都做不到。
想要恢复行动,至少也要三十分钟后才行了。
我并没有将事情做绝,只是小施惩戒,将他们弄死弄瘫痪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熊哥躺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张总,这人我们拦不住...”
我听到了熊哥说的话,才发现他胸前挂了个对讲机!
于是赶紧走了过去,将对讲机给扯了过来,对着对讲机喊道:
“你是张武丽?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张武丽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道:
“你是王叔介绍给我的那个小祁吧,公司这边还没下班,我一堆业务要处理,这样吧,你先在一楼大厅的沙发坐着,等我忙完了就下去找你。”
我道:“没问题。”
接着我就对躺地上的熊哥道:
“这只是略施惩戒罢了,半个小时后就好了,以后动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再动手。”
随后我走进一楼大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至于门口被砸的粉碎的玻璃门和花盆我就不管了,自有保洁在清理。
十来分钟后,救护车开了过来,将躺地上的那十几号人给拉走了。
我在想,张武丽会不会打电话给治安局,让治安局的人来抓我,如果是真那样做的话,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我可不想和治安局的人打交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比地痞流氓更难打交道,至少流氓收了好处不会继续为难人。
好在救护车走后,便没有再听到鸣笛声,张武丽肯定也从监控看到了我轻而易举放倒了他的狗腿子。
她心里清楚,哪怕是让治安局的人把我拉走,无非也就关一段时间,可等我出来以后,凭借我的能力,暗中报复她不要太简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到了下午六点钟的时候,一位身穿职业装、留着齐耳短发、戴着金丝眼镜、身材高挑的美女走了过来,对我道:
“这位就是祁先生吧,我是张总的私人助理。张总还有一单业务要谈,她怕您等急了,就让我下来接您,将您带到御景宫,她已经在御景宫那儿订了宴席,专门宴请祁先生呢。”
我道:“不用,我不需要什么吃什么宴席,我只是想来讨回我应得的报酬,拿了报酬后我就走。”
助力道:“稍等,我让张总和您通话。”
说完她便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将电脑打开,连同了扣扣视频。
视频里,张武丽那张丑不拉几,如蛤蟆般的脸正对着屏幕,只见她开口道:
“小祁呀,这阵子事情有点多,忽略了你的事情,为此我深感抱歉,这晚宴,你一定要去!咱们在酒宴上把酒言欢,解开所有误会。”
“你跟着我助理上车即可,她会带你到御景宫,我会在三十分钟后过去,到时候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码。”
我思索了一下,便同意了,吃顿宴席而已,龙国的确有在饭桌上谈事情的传统,作为生意人的张武丽,肯定习惯了这个模式。
我跟着美女助理上了车,这是一辆看起来很高档的商务车,哪怕是座椅都是真皮缝制,坐上去冰冰凉的。
车子开了二十分钟后,来到了御景宫,这是一座超大的酒店,光楼层数就有60层,外面贴着亮金色的瓷砖。
车子开到了露天停车场,我和助理下了车,在助理的带领下,来到了酒店的二十八层。
这里的二十八层只有一个大厅,大厅铺设深红色点缀金粉的地毯,顶部配置水晶吊灯,还有西式风格的白石立柱放置在四周。
在大厅的中间摆放着一张超大的桌子,这张桌子若是坐满,估计能坐个60人左右。
我疑惑道:“张总请我吃饭,用得着订这么大的位置吗?这张桌子怕是都能坐五六十人了。”
助理笑道:“祁先生,我们张总请客从来都不看人数的,宴请的客人越是尊贵,订的房间就越大,她让我订御景宫的帝王厅,证明您是她最尊贵的客人,我印象中能让张总邀请来帝王厅的贵客不超过五个,您是其中之一。”
我疑惑道:“是这样吗?”
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才会带来帝王厅?仔细想想,我救了她儿子,的确算是大恩一件。
可这也不对啊,她若是认下这个大恩,没理由说我上午来公司找她的时候,还让安保刁难我啊?
难不成说她是怕我惹麻烦,所以就整了个花里胡哨的方式来赔礼道歉?
由于我此前并没有和这种级别的富人有过交际,我并不清楚富人的行事风格。
算了,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先静观其变吧。
助理道:“是这样的呢,我们张总的豪爽与大方,整个省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肯定是对她有大恩,亦或者是帮了她大忙,她才会将您宴请于此。”
我道:“希望如此,对了,在这个帝王厅吃一餐大概需要花多少钱呢?”
助理道:“订购这个帝王厅需要十万的费用,餐食费用另算,而张总吩咐我订购国宴同款的套餐,需要二十万的费用,还有邀请省歌舞团来进行歌舞表演也需要二十万,合计费用是五十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久久后才不可置信道:“你们张总...还真是富裕。”
助理道:“即使如此,也还是有大佬吐槽我们张总小家子气呢,一顿饭五十万顶天了,根本不入流。”
我好奇道:“那真正的大佬宴请别人,都是什么规格呢?”
助理道:“我曾有幸跟随张总参加过京城一位神秘大佬的宴会,那位大佬为了举办那次宴会,直接买了一艘价值上亿的大游轮,将游轮开到京城运河上,请来了现役的国宴团队制作菜品,同时将国家剧院、国家歌舞团以及国内所有二线以上的女明星都请了过来表演节目...”
“重点是那次宴会过后,那艘大游轮就直接搁置不用了,就扔在京城运河那边空置着。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在游轮上不仅见到了喜欢的明星,更是见到了好多只出现在中央台的老艺术家,而身价百亿的富翁更是看到了十几位,就连身居高位,只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大人物,也能在那次宴席上看到其中两位。”
我苦笑道:“贵人的世界还真是精彩,你敢说,我都不敢想。”
对我这种普通人来说,发财了也只敢想着点三份盒饭。吃一份倒两份就是我认为的“奢侈浪费”了。
富贵人家的奢侈生活离我真的太过遥远了,哪怕是我穷极想象,也想不到他们是如何奢靡浪费的。
“叮铃叮铃...”就在这时,助理身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助理道:“等我下,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点了点头,随后便坐在座椅上,继续等待。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后,大厅的门被推开了,张武丽还有一名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走了进来。
这光头男子的身高...居然达到了2米20!就跟电视上打篮球的姚亮那么高,但这光头远比姚亮强壮。
就像是一座肉山那样,远看还没什么,随着他越走越近,给人的压迫感也越来越大。
张武丽道:“小祁你好,让你久等了吧,不好意思,公司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
我问道:“您旁边的那位是?”
张武丽道:“这位是我的贴身保镖,我作为集团当家人,少不得会得罪一些人,希望您能谅解。”
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不过我总感觉这个光头是防着我的...
张武丽道:“小祁啊,你这次来省城,可谓是来者不善呢,这还没见面呢,就撂倒了我十几号安保人员。”
我解释道:“张总,我并没有和您作对的意思,这次来省城,时想拿回一些劳动报酬的,您知道的,天下没有白干的活。”
张武丽明知故问道:“那请问你替我干了什么活呢?能说得具体点么?”
我皱了皱眉,疑惑道:“我不是将您儿子,还有他的两位同学从丰茂大厦带出来了吗?”
张武丽道:“是带出来了没错,可是为什么他们身上被铭刻了符文?”
我道:“我不清楚,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身上就被刻上了鬼画符一样的文字。”
张武丽又道:“你说这符文不是你画的?”
我解释道:“不是我画的,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张武丽道:“你说符文不是你画的,你能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找到我儿子他们的吗?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定知情权的,不然我不好给你计算报酬啊。”
我道:“简单来说,您儿子和他的两个同学,掉到了另外一个空间里,那个空间我称之为诡域,诡域里面存在诡魂,我从诡魂手上救下了他们。”
张武丽道:“噢?诡域?诡魂?这些说辞倒是稀奇,我怎么就不信呢?”
我道:“那您怎么解释,您儿子和两个同学在丰茂大厦失踪却找不到人?您可是请治安局的人地毯式搜索过大厦了。”
张武丽道:“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你将我儿子他们藏起来的?否则你怎么能轻而易举的找到他们?”
我生气道:“不是,您是来兴师问罪的吗?是您儿子失踪了,找到王文武老爷子,他才找我来帮您找儿子的。事情匆忙,我急于行动就没跟您要报酬,现在我只是来要回该属于我的那部分报酬罢了。”
张武丽道:“你可知道,我儿子现在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可还是神志不清,思绪混乱,如同傻子一般。”
我道:“这并不是我造成的,我不对此负责,我只索要将你儿子活着带出丰茂大厦的酬劳。”
张武丽道:“你知道我儿子身上的符文有什么作用吗?”
我摇了摇头,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张武丽道:“此乃摧心符文,乃是发动摧心术的先决条件,一旦符文成功烙印在人的身上,便能远程催动符文,控制活人的行动。铭刻的步骤已经完成,就等着将符文烙印上去了。”
“我猜你来此,便是想以借口医治的名义,来给我儿子完成符文的烙印吧。”
我反驳道:“不要以为你给了我两根金条就能随意诽谤我。”
张武丽道:“你觉得是我在诽谤你?我可是有十足的证据...”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道:“你不是张武丽,你是什么人?她给了我一根金条,而不是两根!”
张武丽道:“诶?居然还有这么个细节被你抓到了?”
随后她用手扯开了脸上的面具,面具之下,是一张棱角分明,略带阴柔的脸。
这是个男人!
男人道:“唉,想不到忽视了这么一个细节,就被你抓住了话里的漏洞。”
我道:“你是谁?张武丽呢?”
男人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今天插翅难逃了!邪恶的傀儡师!”
说完便一掌隔空挥出,剧烈的掌风居然将我连同凳子一同吹了出去!
我下意识的在空中飞行的时候将傀儡线放出,固定在墙壁各处,同时在我后背形成一道蛛网,将我拦住,不至于撞在墙壁上。
妈的!这人是高手!
那身高两米二零的光头壮汉也趁机冲了过来,举起拳头便要朝我砸下。
“咻!”肉眼难以发现的傀儡线将光头壮汉缠住,我催动内力,傀儡线立即收缩!
尽管傀儡线能够轻而易举切割诡魂,可切割肉体还是很费劲的。毕竟这玩意又不是武器。
但将那个光头的关节震错位应该是够了。
“喝!”光头大喝一声,一股散发着金色光芒的罡气爆发开来,竟是将我的傀儡线悉数震断了!
与此同时,一尊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手持金刚杵、雨伞、琵琶、铁鞭、铁锤、铁棍的怒目金刚出现在了这光头身后。
光头道:“好个歹毒的邪修!当真留你不得!”
阴柔男道:“他托大了,没带傀儡来,你下手轻点,咱们生擒他!”
光头道:“阿弥陀佛!善!”
我惊怒交加,道:“你们他妈的做什么?我没得罪过你们吧?”
我想不明白,我就是来讨个薪水,怎么就摊上了这档子事。
阴柔男道:“傀儡师人人得而诛之,更别提你还修炼了摧心咒这等邪术!”
光头道:“不错,我等绝不是说为了五百万的酬劳而来!”
阴柔男道:“别废话了,干他!”
光头又扑了上来,我只得转身逃跑,妈的,这光头身上有罡气护体,我的傀儡线根本就无法穿过那层罡气攻击到他。
更何况我只带了傀儡线,没带刀锋线那种专门杀人的线过来。
我压根想不到张武丽不仅不给报酬,还他妈找人来杀我?至于吗我草!
帝王厅是只有一个出口的,厅里面倒是有窗户,但这可是在28层,跳窗跟自杀没什么区别。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出口应该会有人来堵我...
“嗖!”寒光闪过,一柄短剑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是朝我飞过来的!
短剑的速度很快,快到我的反应跟上了,但身体却没法及时做出动作。
“噌!”短剑刺穿了我的右小腿,我失去了平衡,狠狠的摔倒在地上。
尽管小腿上传来剧痛,可我还是下意识的想爬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四柄飞剑落下,将我的四肢钉在了地上。
更糟糕的是,那光头也追了上来!
“佛也有火!”那和尚抬起脚,将我连同飞剑一同踹飞。
“咚!”我的身体如同断线风筝一般,狠狠的砸在墙壁上,随后无力的落到了地上。
大口的鲜血从我口中喷出,此时我竟是感受不到什么疼痛。
完蛋!感受不到疼痛就意味着体内的肾上腺素已经发挥了作用,证明我处于重伤濒死状态了!倘若不及时治疗,就死定了!
不对,刚才那一脚暴射,估计把我的内脏都给踢碎了,或许抢救也来不及了。那个光头好歹毒啊!
我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在何时结束,那是在一个普通的黄昏下,我躺在床上,无力的抬起手,和后代,还有同样垂垂老矣的爱人讲述我一生的故事,随后走马灯花结束后,我平静的告别这个世间。
可TM现在仅仅只是因为讨薪,就被人给当场打死,我还没有开始我的美好人生,我甚至没有奢侈到买三份盒饭,吃一份倒两份的地步,就要结束了?
阴柔男怒骂道:“草!不是让你生擒他吗?你这一脚下去,他怕是活不过十分钟。”
光头赔笑道:“不好意思啊,看到傀儡师有些激动,我们天龙寺曾经被傀儡师打到濒临灭门,我这一激动,没收住力。不过有金剑先生在,十分钟也足够拷问出想知道的信息了。”
从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这人四十多岁的年纪,身形高瘦,西装革履,眼神之中带着犀利,仿佛被他看一眼便会被划伤。
阴柔男道:“金剑先生,这傀儡师处于濒死状态了,赶快开始拷问吧,慢了他就死了。”
金剑先生道:“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此人虽一身诡异之息萦绕,身上却无邪气,更无煞气。”
光头道:“不会搞错,张总给我们看过监控,此人操控着肉眼难以看清的线,让安保人员互相残杀,就是傀儡师的手段不会错!”
“加上张总儿子身上铭刻着的摧心符文,虽不是傀儡师传承的术法,却不排除傀儡师修行此等邪术,毕竟很多邪术都有操纵活人的功能,倘若将此等邪术和傀儡术结合起来,或有奇效也说不定。”
金剑先生点了点头,认可了光头的判断。
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针管,朝我走了过来,将针管插入我的脖颈之中...
狗屁的拷问手段,说白了就是给人打吐真剂...
当吐真剂注入后,我的意识也开始陷入模糊,我不知道他们问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我的意识愈发模糊...
“草!搞错人了,不是他弄的摧心符...”
“张总怀疑错人了,枉害了一条性命。”
“唉,人家只是想讨三十万的酬劳,却被当做是邪修对待...”
“不!就算他现在没做甚么坏事,以后也会做,他可是傀儡师!世间最邪恶的傀儡师!我们趁着他没强大起来击杀了他,以后就会有更多人因为我们的行动而获救!我们是正义的!”
“罢!罢!罢!人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我们走吧,张总会收拾好的...”
.......
“啊!”我大叫一声,仿佛遭受到了极大的痛苦。
当我睁开眼睛后,却是发现自己还在大口8奶茶店的二楼,对面坐着童然。
此时她手上拿着一支熄灭了的香,静静的看着我。
我惊魂未定,疑惑道:“我没死...?”
童然道:“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把其他客人和店长都给吓到了。”
我看了看二楼的入口,只见一楼的顾客和店长,还有两个店员都堵在入口,好奇的看着我。
童然道:“他没事,就是喝奶茶睡着了,做了个噩梦,被噩梦吓醒了。”
其他人听了,纷纷散去。
我疑惑道:“是你?你让我做了个梦?”
童然道:“不好意思,本来想给你烧支去秽香的,结果拿错了,拿到了入梦香。你脸色不太好,应该是做了噩梦?”
我点了点头,那个梦境太真实了,以至于我分不清梦和现实,我就是觉得张武丽要杀我,就是觉得自己已经被那三个奇人异士给杀过一回了。
童然道:“梦有时候是一种预警,倘若你执意要按照梦里的路径前进,就会得到相同的结果。当然,更多的时候梦只是无关紧要的场景拼凑,没有任何意义。”
我问到:“这真的不是预言未来?”
童然道:“你觉得是,那便是,梦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你要记住一点,梦里发生的事情和现实无关,你千万不要把梦里的恩怨情仇带到现实中来。”
我道:“我明白。”
童然道:“不早了,我得回家吃饭了。”
随后我告别了童然,骑着摩托回到了家中。
梦里发生的一切太过真实、太过有逻辑性,让我不得不怀疑倘若我按照梦里的轨迹去行动,结局会不会也如同梦里那般,被那高个子大光头一脚踹死?
在梦里,他们围杀我的原因是张武丽怀疑是我给他儿子刻下“摧心咒”符文的。
而因为我和安保人员打斗的时候,暴露了“傀儡术”,被张武丽身边的奇人异士认出了傀儡师的身份。
归根结底,是“傀儡师”这个身份导致了梦境中“我”的死亡。
我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会敌视“傀儡师”,难不成我祖上有人做过坏事?甚至成为了“江湖公敌”?
长久以来我一直修炼“傀儡术”,丝毫不敢停滞,可花费最多精力修炼的是“制造篇”和“操纵篇”。
至于“杀戮篇”,我是没怎么修炼过的。
因为我觉得如今生活平和,大家都该埋头赚钱、好好生活,打打杀杀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即便如此,若我要使用武力,也是比一般人强得多的,哪怕是梦境之中,若我身上携带者“刀锋线”这种专门用于杀戮的线,破掉那光头的护体罡气,将其肉体切碎也不是难事。
可若是碰到多名奇人异士的围殴,目前我的水平还是不够。
倘若想要一次性对抗多名奇人异士并占据主动,我需要做两手准备。
第一就是趁着空余时间,多修行傀儡术的“杀戮篇”。
第二则是回一趟老家,翻找父亲遗留下来的旧物,比如“傀儡刀”和“刀锋线”。
这两样物品来历我不清楚,我只在幼年的时候,见到父亲使用过。
那时候他喝醉酒了,便拿出傀儡刀,随着他一刀挥出,无数肉眼难以看见的丝线泼洒而出,每一根线的飘动都甩出一道锋利的刀气。
无数刀气连续轰击,将巨石给切得粉碎。
随后将傀儡刀收回,将刀锋线套在手指上,对着一棵需要五人合抱的巨树一套、一拉。
巨树树干便被平整切掉了!
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父亲有很多的故事瞒着我。
但他从来不会和我说有关于他的故事,甚至死后,也不像其他先祖那样留下日记和文献给后世子孙阅读,以吸取经验。
他的一切都像是迷,现在想想,若是他还活着,我可是不敢自称天下第一傀儡师的。
.....
尽管我是在梦里被张武丽喊来的奇人异士围杀致死,理论上来说,只要我不去省城讨薪,就不会触发被杀的悲惨结局。
但若是张武丽雇佣那些奇人异士直接跑来思安县杀我,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我必须有所准备,别的不说,至少有能够反杀那三名奇人异士的能力才行。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不过火车站还有一趟班次是前往黔省的,我“老家”就在黔省一个小村子那边。
现在跑肯定还来得及,待我会去拿到“傀儡刀”和“刀锋线”,至少斩杀那三个奇人异士不在话下。
想到做到,我赶紧收拾了一些衣物装进背包,之后将仓库的大门锁上,便赶往火车站,买了一张去往黔省的火车票。
在车站等待了两个小时后,火车到了,我也坐上了返乡的火车。
我当年从黔省去到安省讨生活,一来是安省这边比黔省有着更多赚钱的机会,二来就是黔省对于我来说就是个伤心地。
本来摆摊卖玩具这种事情在黔省也是能干的,可当年与我同村的青梅竹马黄美妮,被她的家人逼迫嫁给了一个开厂的老头...
这事儿让我伤心不已,随后远走他乡,五年间都没有回来过了。
老实说回来了意义也不大,我在这儿没有其他亲人了,青梅竹马嫁给了老头,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也南下粤省进厂打工了。
当年父亲过世后,肯给我饭菜吃的老头老太也走得差不多了。
如果不是为了回去取父亲留下来的物件,怕是此生都不会回到那个小村子了。
我家祖籍也不在那,而是我爷爷那一代破产,同时为了躲避战乱,搬去的那。
什么思乡之情?不存在的。
火车开了八个半小时,总算是到了黔省,我在其中一个离村子比较近的站下了车,下了站后,又搭乘小三轮去到客运站,买了一张“归乡”的汽车票。
黔省山地居多,路也难走,明明在地图上只有短短120公里的距离,小客车愣是开了三个半小时,一路上颠簸不已,车上那被太阳暴晒过的劣质人造革混合着汽油的臭味让人难受不已。
我下车的第一时间就是找了棵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将胃里的东西吐出来后,再拿矿泉水漱了下口,总算是缓过来了。
接下来我又找了一个开摩托载客的摩托佬,让摩托佬载着回到了我不愿回去的地方——水洼村。
这是一个人口不超过200人的小村子,而且穷得叮当响,反正年轻人只要一长大,就会选择离开这里,去外地讨生活,留在这里的话基本只能靠种土豆为生。
收成好能勉强过活,收成不好便是连肥料钱都收不回来。
或许青山水秀的让人觉得在这里搞养殖也不错,可这儿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哪怕是开摩托,去到最近的镇子都得半小时,至于去到县城,那得两个半小时。就算在这里养猪养牛养鱼,运出去的成本都得让人怀疑人生。
若是一直在此处生活,只会让人感到绝望,除非说已经彻底适应了贫穷,以及愿意去地里不停侍弄那该死的土豆。
摩托佬在村口放我下来后,便驾车离开了。
我走进村子里,没见到什么人,此时已是下午三点,村民也许是躲在家里休息,亦或者去地里面忙活了。
我的老家在村子最边缘的地方,靠近半山腰的位置,便是上去都得费一番功夫。
我小时后不明白为什么爷爷要把房子建在那么偏远的地方,长大后才明白,若不住得偏远一些,让其他人看到了我们操控傀儡的画面,会活活把人吓死的。
在父亲还在世的时候,我没少看他操控傀儡,那些傀儡被肉眼看不见的线操控着做出和人类一样的动作,场面怎么看都诡异无比,尤其是到了晚上,更他妈吓人了...
我沿着小道一路走到了半山腰上,总算是回到了“家”。
所谓的家,由好几间砖瓦房组成,这些砖瓦房看上去破破烂烂,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尤其是这么多年没人居住以后,砖瓦房和整个院子都杂草丛生,如同荒废了一般。
可实际上我爷爷,我父亲他们生前操纵傀儡,将这山腰内部挖了个空,从砖瓦房里的密道可以走进地下密室。
那是一个占地一千多平,有着三层空间的地方。
傀儡制造室、书库、仓库、材料室都在其中,甚至里面还有一个独立的墓穴,埋葬着我父亲和爷爷。
我此行回来,就是去仓库那边拿“刀锋线”和“傀儡刀”的,我记得它们放在哪。
对了,还有拿一些傀儡线,之前我在思安县西郊的诡域里遗失了不少的傀儡线,这玩意是用特殊材料打造,说是什么金线魔蛛的蛛丝。
我反正是没听说过,更没见过那金线魔蛛。
我推开腐朽的木门,走进了正房,密室的通道藏在床底下,当然,入口并不只是挖个洞,填个盖子那么简单。
我们傀儡师有着属于我们的浪漫。
当我将床挪开以后,用脚有节奏的踩了三下地板砖。突然间地板砖如同音浪一般往两边掀了起来,露出了一条通道。
当我走下通道以后,地板砖便恢复原样,将地面掩埋,同时床也复原到初始位置,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沿着地下通道走,走了大概十分钟,便到了地下密室的大门,大门上面有着好看的浮雕,内部也设置有机关,而在大门的浮雕上有着一个人偶雕像。
我将傀儡线接入这个人偶雕像,操纵着它走到了“终点”。
这是独属于傀儡师的开门方式,当然,如果觉得这个方式过于繁杂,拿炸药来炸门也是可以的。
随后大门缓缓打开....
我并没有在地下密室停留太长的时间,拿到了我想要的东西后,便离开了,事实上我也只能打开地下室的第一层。
第二层和第三层,以我目前的能力是解不开隐藏机关的,非是技巧不够,而是属性不足。
第二层需要足够强的精神力,因为第二层大门开启的机关需要同时操控50个木偶完成拼图才行,这需要庞大的精神力才能做到。
而我现在最多也只能同时操控9个木偶,还差得远。
至于第三层大门怎么打开,我就不清楚了,我连第二层都没通过,连第三层大门的面都没见过。
尽管我很好奇第二层和第三层里面的内容,理论上我是可以弄到炸药把门给炸开的,但没必要,毕竟也是父亲和爷爷的心血。
我带走的东西不多,“傀儡刀”、“刀锋线”、还有补充了一些“傀儡线”。
此外我还在一层仓库里翻出了一些高级材料,这些材料足够我只做三个“高级核心”。
高级核心的作用便是吸收高阶诡魂,使其无法挣脱,从而制造更高阶的诡偶。
拿了这些东西后,我便离开了地下密室,回到了地表的砖瓦房里。
我倒是想在床上躺一躺,可满床都是灰尘和蜘蛛丝,实在是让人没有躺下去的欲望。
而且因为我离开了五年的缘故,所以村里给我家的房子断水断电了,没有水电的情况下,连饭都做不了。
终究是来去匆匆,我没打算在村里停留,背起行囊便准备离开,但我发现一个问题,我特么没有交通工具出村子!
倘若步行离开村子的话,要走两个小时才能去到最近的镇子。
马勒戈壁!还是得去麻烦村民,看看谁去镇子,让他捎带我一程才行。
我去到了村中心,村中心的大榕树下,几个老人正坐在树下的石凳上闲聊。
他们我都认识,毕竟村子就那么丁点大,人就那么丁点人。
其中一位老妇人看到我走了过来,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惊讶道:
“这...这不是小明吗?你怎么回来啦?”
我道:“张奶奶,我是今天下午回到的,但我又要走了,您知道谁开车去镇上,我想让人家捎我一程。”
张奶奶道:“小明你不留在村子里过夜?就这么来去匆匆?”
我苦笑道:“再不走,我怕见到黄叔会很尴尬。还是不过多停留了。”
张奶奶道:“五年过去了,你还是放不下那件事吗?”
我摇了摇头,道:“放不下,正所谓触景生情,我本以为时间会抚平一切,可当我回到这边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回忆当初的美好,以及...分离的痛苦。”
张奶奶叹道:“是啊,当初你和美妮多好的一对壁人啊,就像是观音菩萨身旁的童子龙女。可黄家老三也不是个嫌贫爱富的人,怎么就狠心拆散你们,把美妮嫁给城里老头呢?那老头都跟我一般大了。”
我道:“我也不明白,黄叔在我印象里并不是一个贪财的人,更没有什么外债....算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也该走了。”
张奶奶道:“今晚无论如何都得留在村子里住一夜了,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这个点不会再有人开车去镇上了,你想要蹭车离开只能是明天早上才行了。”
我道:“我家的水电断掉了,加上很久没回来收拾过,被子也都发霉了,怕是晚上住也住不舒服。现在还早,我走去镇上吧,应该能在日落之前到。”
张奶奶道:“对了,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我道:“您说。”
张奶奶道:“美妮回到村子,已经有两个星期了,她的状态不是很好,听说是夫家那边出了点事情...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我思索了一下,道:“还是不了,见到了难免会伤感,甚至生出别样心思,还是不见为好。”
“喂!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