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世人都晓神仙好
嘎吱！
嘎吱！
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大魏已经打穿了楼兰，他们作为使臣的使命已经完成。
李言和宋淮如来楼兰一般，同坐一辆马车回去。
“啧啧啧，慎之，我看你这个也爱那个也喜的，怎么回天京不带上几个？”
李言嘴里含着几个葡萄，啐声道：“你宋淮出去别说认识我。”
“慎之！”宋淮有些急了：“别啊，别不带我玩儿啊，咱俩可是好哥们，我可是你的走狗！”
李言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是走狗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李言认真道：“亏你还是宋氏子弟，千万不能被感情牵绊住，成为感情的奴隶！”
“好色可以，但别痴情，感情只会影响你高升的速度。”
“要怎么都好，就是别负责。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全都不负责，方为真男人。”
宋淮恍然大悟般的看着李言。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
他宋淮是宋氏嫡长子，说句不好听的，他保底也是户部和工部这样肥职里的话事人。
他这身家，他这天赋资历，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高升为的是什么？
钱和女人！
宋淮眼中一下子有了光，感觉前途一片光明。
自己家族那么辉煌，加上提前傍上了李言这条大腿，他宋淮下半辈子就算是躺在功劳簿上吃也吃不尽呐！
说不定在宋氏的家谱上，还得记上一笔他是有为的一代。
人生一下子就好起来了呀！
李言看着宋淮：“你小子是修合欢宗秘法的吧，怎么在楼兰待上几日，文气反倒精进了不少？”
宋淮来的时候是实实在在的文人第四境，如今竟是都摸到五境门槛了。
“你怎么知道？！”宋淮瞪大了眼睛。
大户人家修习早已失传的合欢宗秘法这件事，私底下相互之间都是知晓的。
这样的事情又舒服又能精进境界，何乐而不为？
反倒是李言这样从偏远小镇考取功名的人，居然也会知晓合欢宗秘法！
“嗬！还真有啊！”
这些膏粱子弟，即便是不学无术都能精进文气，家族底蕴居然深厚至此。
李言要不是在考场之上立地成就八境亚圣，最多也就是一个文科进士。
允许下层考试，但大多数的资源还是被上层垄断。
李言对此也没什么不满的，人家祖上为大魏做出过大贡献，躺在功劳簿上胡吃海喝也无妨。
宋淮低声问道：“慎之，我们出来这段时间，那位新榜眼可做了不少的事情。”
新榜眼……周丑。
那文科榜眼，在武举当中也是得了一个不错的名次。
如果不是李言的横空出世，周丑必是近几年的一匹黑马。
李言侧目道：“他做了什么？”
宋淮分享了自己的情报：“周丑前不久在一个县内做出了不小的动作，我们来这里不过两三个月，他已经把泥岩县治理的井井有条。”
“他仅凭泥岩县一县托举，文气增长可怖！听说，当今宰辅很看好他。”
李言笑着说道：“这不是好事吗？”
宋淮立刻就站起身。
嘭！
碰到车顶的宋淮龇牙咧嘴的跌回座上。
“好什么啊，我的状元郎！大魏境内可都在传你和宰辅是要名传千古的师徒，要是让着周丑截了胡，你可就真成笑话了。”
“到时候人家就要传，祥符四十一年的科举，状元不如榜眼！”
宋淮说的激烈，李言却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要不是你多嘴那一句什么‘门下走狗’，我也不至于说出那样的话来。实话跟你说吧，宰辅是八境亚圣，我也是八境亚圣，指不定谁是老子谁是儿子呢！”
“他要是收了周丑，也便就收了。历来宰辅不是推举，不是政绩，是陛下钦点。我是二十岁的八境，宰辅舍我其谁？”
宰辅不仅仅只是一个官职。
宰辅是百官之首，受到国运的滋补，同时也得反哺国运。
七境以上才能反哺国运！
大魏不是没有出现宰辅空悬的情况。
李言是二十岁的八境，等到晏政卸任，李言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呢。
到时候国运托举李言成就九境儒圣，李言再以滚滚文海反哺大魏，这样的情况对于大魏是最好的。
有李言的反哺，整个大魏将会彻底盘活！
这比起一个有政绩的宰辅好得多，因为宰辅毕竟只是一人，而国运和文海反哺之下，大魏会成长出无数的才人。
在李言出现的时候，过往二十年和未来二十年的科举文状元注定无用。
李言什么都不做，他们都赶不上！
李言往后靠上去，整个人显得无比的轻松。
“周丑做他的徒弟也罢，省了我行个拜师大礼！”
宋淮也是反应过来，李言除了年轻一些，无论文武都是可以开宗立派的存在。
即便是这一次回去就做了宰辅，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宋淮嘿嘿道：“他周丑求爷爷告奶奶还不一定能有一个八境师父，我这随便吃几顿花酒就有了一个八境的兄弟。”
哪里是随便吃几顿花酒！
在朝堂之冒着被杀头的风险，说出要做李言门下走狗的话来。
就这样的事情，有几人能做？
更何况还是以世家嫡子，当朝探花的身份！
两人对坐，几句歌声传入了李言的耳中。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
李言是越听越熟悉。
这些内容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见过。
李言掀开车帘，在车队的不远处，有一个跛足道人和赖头和尚，一前一后，身上破破烂烂，手里都是破碗烂钵。
这幅场景……李言确实在哪里见过！
好了歌！
李言忽然惊悟过来，这跛足道人和赖头和尚唱的是《好了歌》！
所以此地是……红楼？！
开什么玩笑，高武世界的红楼？
“宋淮，天京是否有贾薛王史四大家族？”李言急切的问道。
宋淮颔首道：“你这个未来宰辅也会关注这个？自是有的。”
真是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