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文道之始
“方老哥，你确定是后天开窍？”刘长温惊讶问道。
后天开窍，等同于后天凝聚文脉，非常少见。
方阿公沉默了下，起身说道道：“老刘你等我下。”
接着，他便急步走到屋子。
楚铭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收拾着书籍，一边凭借强化的听力，听着院子外面的对话。
文修？后天开窍？
“阿公这是想要那位刘姓老者教我文道？”
“若是如此的话，倒确实是个接触文道的好机会......”
思索之际，方阿公已经走了进来，从床头柜下面抽出一页粗纸，楚铭看着有几分眼熟。
“铭儿，你随我出来。”
“好。”
方阿公手里拿着页粗纸，来到刘长温跟前。
“这是你刘伯。”
“刘伯。”楚铭躬身行礼。
刘长温轻轻点头，并未多说什么，目光反倒落在方阿公手里的那张粗纸上。
方阿公也不废话，直接将那页粗纸摊在石桌上。
楚铭眉梢微动，这才看清那页粗纸，竟是他昨日抄录书籍，【书法】进阶小成，尝试【笔意共鸣】能力书写了三个自成字势文字的那页粗纸。
刘长温一眼便从满是文字的粗纸中看到了那三个特殊文字。
“这三个字行笔老练，虽为三个文字，却给人种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的感觉，”老者仔细端详着那三个文字，脸色却是猛地变化，“不对！”
“字势！自成字势！”
“如此粗纸，竟能自成字势，方老哥，你书法之造诣，连我都要自叹不如了。”
“老刘，我要是说，这三个字，并非我写的，而是...”方阿公看向楚铭，“铭儿写的呢？”
刘长温凝视着方阿公，试图从其眼中看出异色。
可他看到的，却是一双浑浊的眸子，虽然浑浊，可他已经得到答案，方老哥没有跟他开玩笑。
接着，这位刘姓老者又转动目光，看向旁边的粗衣青年，这一次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
“铭儿，把抄录好的书籍都拿出来吧。”方阿公再次说道。
抄录好的书籍？
难道还有这种自成字势的字迹？
刘长温正想着，就见粗衣青年端着两摞子超出额头高度的书籍出来。
“这些...都抄完了？！”
“抄完了。”
“方老哥你...”
“铭儿抄录的。”
微风吹拂，院子中除了树叶摩挲的声音，便只有安静。
片刻。
刘长温从中抽出纸张查看，足足看了十多页，脸上已然多出震惊。
“方老哥，这十本，是昨日才从我这拿走吧？”
方阿公点头。
一天时间，抄录完十本书籍？
十本书籍，就是催动元气辅助，至少也要两三天功夫。
刘长温再次看向楚铭，眼里多了惊疑。
“你抄录的？”他问道。
楚铭拱手：“回刘伯，是。”
“这三字，是你写的？”刘长温又问道。
“是。”
“此前可曾专门练习过书法？”
“没有。”
“能否再写出一字？”
“我可以试试。”
这么好的接触文道的机会，自是没有遮遮掩掩的道理。
“方老哥，拿笔来。”
“好。”
方阿公直接去屋子里拿来笔墨。
“写‘秋末’二字。”
楚铭手握粗笔，神情专注。
蘸墨，落笔。
刘长温则观察着笔墨走势。
从笔尖接触粗纸，到最后收笔，他看到的是轻灵飘逸，潇洒自如。
再看粗纸上的‘秋末’二字，刚柔并济，笔锋遒劲，没有十年以上的勤练，绝对写不出来。
可眼前这个青年，不过十七八的年纪，过往经历，他多少也有所了解，就从未听说过这位楚家的少爷在书法上有着多少研究。
那对方能写出这等字迹，就只能有一个解释了。
后天开窍！
所谓后天开窍，即是指开窍之人达成了以前不可能做成的事情，甚至于是寻常人都难以做到的事情。
十七岁，便有着至少十年功底的书法，足以证明其后天开窍。
后天开窍还有另一个惊人之处，那就是可能会因为窍穴的打开，从而后天生出文脉，或是武根，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这种后天开窍形成文脉之人，往往悟性会得到大幅提升，天赋也会因此超出常人。
刘长温惊奇的看向粗衣青年，这个被云阳县三大富商之一的楚家逐出家门的公子，因祸得福了？
“老刘，如何？”方阿公没想到楚铭真能再写出两个自成字势的字来，心中震惊，表面却装作早已知晓的样子。
刘长温闻言，收回目光，陷入沉思。
“铭儿，你先回屋吧。”方阿公看出刘长温有什么话不好当面说。
“好。”楚铭行了礼，便转身进了屋子。
他的五感都得到大幅强化，哪怕是在屋里，只要凝心去听，都能听得到。
“方老哥，这位小少爷后天开窍，楚家知道吗？”刘长温低声问道。
方阿公摇头苦笑：“铭儿已经被逐出门，楚家知道了，还能再将铭儿接回去不成？”
“这倒也是，楚家为云阳县三大富商之一，不论是出于名声，还是面子上，都不会再把人接回去。”
“我看这位小少爷双目明亮，行笔之时果断冷静，可见其心性坚定，那楚家就是真来接，这位小少爷恐怕也不可能回头。”
“老刘，我知道你之担忧，那楚家毕竟是云阳县三大富商之一，实力强大，不能因为铭儿牵连到你。”
“所以我想着，请求老刘你指引铭儿文道入门。”
“方老哥是想让这位小少爷从圣贤书中悟出天地元气，好蕴养自身，延续性命吧？”
“嗯，”方阿公重重点头，身躯前躬，“三个月，老刘，给铭儿是三个月时间。”
刘长温扶起方阿公，却是沉默不语。
他只是青柳镇一家私塾的先生，实力也不过文道第二境的悟气境，云阳县楚家于他而言，就是一尊庞然大物，他确实心有顾忌。
但他欠方阿公一个大恩情，面对方阿公的请求，他也不好拒绝。
深思之后，有了决定。
文道修行很难，别说三月入门，很多身具文脉之人，三年都不一定能入门。
哪怕后天开窍，悟性超出常人，没个一年半载时间，怕也是不可能入门。
三个月时间很短暂，只是指点一二，还了恩情，想来应该不会惹来什么麻烦。
“方老哥，这本书给那位小少爷，三日时间，若这位小少爷能熟记开篇五章，我就指引他文道修行。”
只见得刘长温取出本淡蓝色封面的书籍，上面写有‘策论正要’四个大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