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准备动手
OP之后，先是一段回忆。
狭小逼仄的会客室里，灯光如惨白的利刃，从头顶直直地倾泻而下，秋山雅端坐在沙发上，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尽管她极力保持镇定，可那灯光营造出的审讯般的氛围还是让她的拘束与局促显露无遗。
秋山雅对面，一个戴茶色墨镜的中年男人慵懒地倚靠着椅背，尽管没有文身、西装、大背头这些经典元素，但只看他的神态，观众们就一眼明了他的身份。
那是一种独属于社团人士的轻慢表情。
常人的轻慢，或是因为漫不经心，或是源自高傲，或是表达鄙夷，但唯独社团人，他们的轻慢中纠缠着一股沉醉的味道，好似这种对弱者的轻慢能够给予他们极大的享受与慰藉。
“我们可是靠赌盘来收钱的，你上场的话根本不会有人买你赢吧，这样我们根本没有钱赚唉。”此人说话也拿腔拿调，好像捋不直舌头一样。
“这样正好。”秋山雅神情坚定，“只要我能自己挑选对手，我就保证能赢。”
“哈？小丫头，我们唐泽组跟那些渣滓可不一样，我们不打假赛。”墨镜男表情阴森地威胁道。
“不，不是假赛，是我靠自己的拳头就能打赢。没有人买我，这样正好你们可以赚一大笔。”
不等对面说话，秋山雅接着说：“而且，给我的报酬也全部按照收盘价格投在赌盘里，买我赢，这样就放心了吧。”
“哈哈哈哈。”墨镜男放肆地大笑了起来，秋山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话如果赢了，你要分走我们一大笔钱，如果输了，你也不过是拿不到那点出场费而已，我们却要亏掉裤子，这算盘是哪个白痴教你打的？”
秋山雅抿起嘴唇，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如果让对方开条件的话，局势就彻底陷入被动了。
看到秋山雅紧张的样子，墨镜男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一只胳膊搭在沙发靠背上，声音沉缓却又语调轻浮：
“正好，我有个想法。”
秋山雅紧绷着脸，果然局势还是朝着不利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打输了，就去顶罪吧。”
“什么？”秋山雅愣了一下。
“我们联合会，经常会有一些姐妹干出一点骇人听闻的事情，不得不丢个人出去顶一下。”
“会关多久？”秋山雅的声音浸满了紧张。
虽然墨镜男说得轻巧，但能被社团人称为“骇人听闻”的，肯定都是不得了的事情。
“嘛，谁知道呢，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二十年？”
秋山雅浑身一阵冰凉，这个番剧套着东瀛皮，内核实则魔改版东南亚，这里的监狱说是地狱也不为过。
但她也知道，事已至此，再反驳只会让对方嘲讽——“刚刚说的气势很足，结果还不是没有什么底气嘛”。
现在她能做的只有在别的方面努力了。
秋山雅微笑道：“二十年？那我这辈子都完蛋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监狱是什么地方。”
“所以呢，不敢了？”墨镜男挑眉。
“得加钱。”秋山雅竖起两根手指，“我输了，进去二十年。我赢了，就算是把给我的钱按封盘价投进盘里买我赢。而且，最后你们还要额外分我一倍，也就是我要拿双份。”
“哈？你是在和我们讲条件吗？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墨镜男做出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
“不用急着拒绝，这里肯定还有你的上级在看着吧，不妨等一下他的意见。”秋山雅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这家拳场运营这么多年，已经多久没有出现有趣的东西了呢？有多少客人是为了‘有趣’才来到这里的，想必你们自己就很清楚吧。”
墨镜男皱起眉头，一下子不说话了。
片刻后，他身后不起眼的阴暗处一道小门缓缓打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就这么定吧。”虽然有一点低哑，但仍能听出是个年轻人。
听到这句话，秋山雅心中顿感“计划通”。
这家拳场的运营方正是原作的男二号，而秋山雅作为拳场的投资人之一，让她的手下今天约了男二来拳场商谈运营事项，从而促成了眼前这一幕的发展。
“不过，拿双倍的钱，就干双倍的活。你要打两场，第二场和‘春虎’打，而且和春虎这场一周之内就要打。”
原本听到第一句话，墨镜男还一脸阴沉，但等那人第二句话说完，墨镜男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笑得阴险、得意。
秋山雅演出一副预感不妙的样子：“春虎？什么人……算了，他是谁现在也不重要了，第一场我拿到的双倍奖金，一样按规矩投到第二场的赌盘里。”
“第一次双倍，投进第二场盘里再双倍，那就是四倍了，只能在第二场结算之后给你翻一倍，这才公平。”人影说完，没有等秋山雅回话，就再度消失在门口。
回忆插播完，密密麻麻的弹幕铺天盖地几乎覆盖了秋山雅的意识。
因为回忆是早就剪辑好的，秋山雅播出它们只是点一下“播放”的功夫，但对于观众来说却是过去了整整三分钟。
第一次播出回忆，秋山雅还没有经验，不知道应该在播出后继续暂停一会儿等弹幕先跑一跑，反而是播完回忆继续播自己现在的时间轴，导致这三分钟积压的弹幕一下子喷涌了出来。
【大哥，这就是大哥】
【有点莽了】
【这老逼登谁啊，这么装】
【数学鬼才秋山雅】
【二十年真的人就废了，我蹲了20年出来都适应不了996了】
……
完全分不清先后，这些弹幕对秋山雅来说也就没有了参考的价值，只是一堆扰人清静的乱码字符。
无视掉混乱的弹幕，秋山雅继续拍摄。
“我来了。”秋山雅走到一个留短须的壮汉跟前，潇洒地扬起下巴。
“你谁啊？”壮汉正忙着和另外几个人嚷嚷什么事情，只是随便瞥了一眼秋山雅问了一句。
秋山雅也是尬了一下，但好在镜头角度不在她脸上。她从兜里掏出一纸文书：
“昨天晚上和你们签好，今天来上台打拳的，我来了。”
“哈？”
那个壮汉先是疑惑，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屑地笑了一声，说：“那你去挑对手吧，等你挑好了我给你安排。”
“喂，基夫，快点安排下一场的计划啊。那个‘春虎’根本不配合我们，上个狠角色给他点颜色看看。”旁边的人对壮汉吼道。
“春虎啊，让他再赢两天吧。”基夫斜眼瞥了一下秋山雅，“后面会给他准备一道‘好菜’的。”
【还是感觉女主太激进了】
【没关系，主角光环已就绪】
【接下来就是莫欺少年穷？】
“我有挑好的对手，就是那个。”
周围人听到秋山雅的话，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个站在笼边的莫西干大汉若有所感，转头看了这边一眼。
“好像是‘鳄鱼’？”
“你是在开玩笑吗，就这个小妞？！”
“杀人节目不是只能周五晚上安排在青狮馆吗？”
“要不要开一个赌死法的盘？”
在乱糟糟的一团中，秋山雅拍了拍手，说：“首先说明一下，我是接受了正规搏击训练的专业拳手，我来这里是为了打拳挣钱的。至于你们怎么开盘，和我无关，我的合同是和这里的主事人签好了的。”
“哈？”周围的人一脸愕然。
“没错，是负责运营的唐泽组若头定下来的，好像是看这个小妞长得不错，让她随便找个盘上，就当是噱头了。”
基夫说着压低了声音：“而且，给这个小妞的钱全部投在盘里，买她自己赢。”
听到这句话，周围立刻爆笑如雷：
“哎哈哈哈，唐泽少主也太损了吧。”
“什么叫白嫖啊？”
面对这些肆无忌惮的嘲笑，秋山雅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转身离开时对拳场运营甩下一句：
“我去热身了，安排好就来场边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