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义结金兰
“小道来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陆凡恍惚回到了大学时候的生活。
不过很快，周围的光线恢复了正常，铁匠手中的刀正如他所说。
光华内敛，寒气森森。
“这是……神兵啊！”一旁有识货的，不禁感叹道。
铁匠盯着刀身，仿佛厨师在品评自己炒的菜，木匠看待自己打造的桌椅板凳：
“可惜，可惜，比起最后的淬火开锋，这把刀的原材料还是差些火候。”
“若是能找到千年寒铁和浣星砂，加上如此巨量的文气灌注，也不负神兵利器之命。”
“现在嘛，至多算是把不错的兵器。”
说着，他把兵器还鞘，丢给郑老三：“不过足够你横扫先天以下了。”
铁匠的话有些凡尔赛，郑老三充耳不闻，只是欣喜地抚摸着长刀，仿佛在轻触情人的脸颊。
欣赏把玩了一阵，他果断将刀插入腰间，再次向陆凡抱拳行礼：
“这位兄弟，大恩不言谢，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陆凡急忙还礼：“兄台言重了，在下孤鸿书院学子，陆凡。”
“哦，原来是陆兄弟，俺一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话，既然此刀出世有你很大的功劳，那这把刀的命名权，就是你的。”
陆凡不肯，郑老三接着说：“这是我们军中的规矩，攻城略地者，有优先选择权，虽然刀是我用，但名字还是应该你来取。”
“这有点倒反天罡了，难道医院出生的孩子，都得姓妇产科大夫的姓？”
陆凡自然不愿意占这个便宜，推辞再三，那郑老三也直爽，不再相劝。
“郑兄，若是你来取名，想叫这把刀什么？”
他腼腆一笑，憨憨的回答：“我没什么学问，本想请读书人给我的刀，取个好听的名字。”
“既然陆兄弟不肯，那我就献丑了，就用我的本名‘无前。’
“此刀名为无前刀！”
“一往无前，当真是好名字，看来郑兄有些自谦了。”
铁匠在一旁插嘴：“哼，这名字乃是夏侯元帅起的，要不然就凭他？”
陆凡恍然大悟，据说那夏侯元帅在君子境，投笔从戎加入了军队。
几十年间东征西讨，成就了一代儒帅的美名。
“郑无前，好名字！”
“有了好寓意，郑兄日后定将在沙场上扬名立万！”
连环彩虹屁，把老实巴交的郑老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他粗糙的大手，不停在刀柄上摩挲。
既帮了人，又让朗天阔吃了瘪，陆凡心中畅快无比，正好此时已近饭点，他招呼几个同窗一起去吃饭。
听到他们要走，郑无前正愁不知道怎么表达谢意，表示自己一定要请客。
不过他连买刀的钱都是借来的，想必身上也没什么钱，最后还是陆凡做东，请他到了一间小酒馆喝酒。
“陆兄弟，你我萍水相逢，本来就承了你天大的人情，如今还要你破费，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郑大哥，今日我们不提人情，也不说钱财，只管吃喝，不醉不归！”
和军人风范的郑无前相处，陆凡也被他的爽快感染，喝起酒来也变得豪迈了许多。
酒来杯干，那边菜还没上齐，这边陆凡已经喝了个半醉，郑无前脸上也微微泛红。
“陆兄弟，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们在前线的时候，军中严禁饮酒，我也是馋这一口很久了，今日才放纵了些。”
陆凡眼睛已经喝的微眯，两腮更是红的好像大圣臀部，一手端杯，一手轻拍郑无前肩膀：
“郑大哥，你说得对，平时不让喝，今天正好喝个痛快，我们四个人就算全喝到桌子下面，也一定要把你陪尽兴！”
“好，干了此杯！”郑无前丝毫不矫情，一饮而尽，随即大吼一声：“痛快！”
他也用力拍了拍陆凡的肩膀，没想到此时的瘦弱儒生，早已经到了极限，一巴掌就扇到地上去了。
本来已经醉了六成的陆凡，仿佛被一巴掌拍醒，还没等其他人来扶，自己爬起来，斟满一杯酒，口齿不清的举起杯：
“邓大郭，我再，再敬你一倍！”
郑无前早就看出，陆凡的发挥已经超过自己的酒量，不过这种不能喝还要硬撑的行为，却正是常喝酒人眼中的“酒胆”。
“陆兄弟虽然身为儒生，但说话做事却有我军旅中人的作风，若不是怕耽误了贤弟的前途，我还真想向大帅举荐你。”
郑无前也喝到八分醉，想什么张嘴就说了出来。
陆凡又灌了一杯，笑着拉住郑无前的手：“郑大哥无需遗憾，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清，说不定我那天不想读书，也学那夏侯元帅。”
“去当个戍守边疆的将军，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郑无前一挑大拇指：“好兄弟，有胆气，有抱负，不愧我大周男儿！”
陆凡醉眼朦胧，嘴里的酒气能生生熏醉一个不喝酒的人，他拉着郑无前的手：“郑大哥，难得我们这么有缘，不如今日结为异性兄弟，如何？”
郑无前眼中闪过一丝迟疑的光：“兄弟，你是书院学子，未来必定要入朝当官的，我一个小卒，恐怕不配和你结拜吧？”
陆凡摇头摆手，语气变得严肃：“大哥这是说哪里话，从来朋友相交只论脾性，哪有什么身份地位的分别？”
“如果有，我今天偏要打破这个规矩，认你这个兄弟！”
他扭过头，冲着空气喊了一声：“小二，拿香烛黄纸来！”
从来结拜，点香烛，烧黄纸是固定流程，如果在野外条件艰苦，也有插草为香的，中心思想只有一个，那就是请诸天神仙，一起做个见证。
好在这酒馆中，时常有走流程结拜的，小二对这样的情形并不陌生，很快布置好一切。
在众人的见证下，郑无前和陆凡跪在香烛前，双手抱拳。
按道理，参拜之前，需要说两句，作为文化人陆凡自然要起个头：
“黄天在上，厚土在下，我陆凡今日与郑无前结为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
“我当！”
郑无前擅自改了誓言，把“同当”改成“我当”，接着重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