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章 又是名人?
吃过早食,许娇容特地做了一些桃花酥,打包交给许宣。
许宣当即动身,先把桃酥送给李清照,然后再去庆余堂。
昨天李清照的命运偏离度只有51%,还有一半可能和她的贫有关,这个暂时放一放,他自己也穷啊。
把桃酥放下,他便匆忙和李清照告别,赶往庆余堂。
如此过了两日,只得到8命薪,总共58命薪。
诸天之门开启还有三天。
这日傍晚,许宣从庆余堂回来,路过西湖,恰好有一群文人士子登上画舫,一阵欢声笑语。
难怪老百姓都把西湖叫做销金锅。
烟水画舫行两三丈,船尾走出来一个襕衫书生,拱手喊道:“汉文兄,好久不见。”
“原来是玉堂兄,幸会。”许宣停步,拱手回礼。
“汉文手不离书,可是在为今年的秋试做准备?”这书生一展纸扇,“不如上来一叙,我为汉文介绍几位年兄。”
许宣摇头:“玉堂兄好意心领,我如今在庆余堂做学徒。”
襕衫书生的笑容转淡,拱拱手:“那改日再叙旧。”
“玉堂兄请便。”许宣颔首。
“药铺学徒何值得结交?”
“同窗一场......”
听着画舫上隐约的交谈,许宣神色平静,继续朝西城门走。
刚走了一段,就听身后喧哗,转身一看,行人都在往堤边涌。
出了什么事?
许宣跟着人群走,就听有人指指点点在议论。
“我刚刚看到啦,船上有人落水。”
“我也看到了,好像是个女子。”
许宣顺着众人指点的方向,凝目一看,十多丈外,刚才那艘船上果有人在叫嚷。
忽然,湖面波光扭曲,成一段文字【她想跳出牢笼,可惜却落入另一个牢笼,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下嫁屠夫后郁郁而终。】
许宣精神一振,又出了提示,正是急缺命薪的时候。
不过这位又是谁呢?
“怎么不救人啊?”
“对啊,船上的人干看着?”
许宣眉头一皱,有些反常,但提示出现,命薪不可能放过。
“扑通!”水花四溅。
“是哪位壮士?”众人惊呼,初春还冷,更何况快天黑了。
许宣速度很快,不片刻便到了画舫附近,便听到有人冷笑:
“这泼才,没听到林公子的话?一会有他好看。”
许宣没理会,深吸一口气,潜入水里。
只看到有个黑影在水中飘,却是一绿衣女子,发丝在水中就像一条挣扎的黑蟒,姣好的面容苍白狰狞。
许宣足下一蹬,突到女子背后,一把搂住就往上窜。
“哗啦!”
“烟水”画坊上几个家丁立刻怒骂:“哪里来的狗才,快把人放下,不然打断你的狗腿。”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斜照,波光粼粼,如同扎人的刀锋。
许宣托着女子,没搭理几人聒噪,双脚连蹬,游到最近的另一艘画舫,扣住船板一提一翻,带着水花上了船。
船上众人惊呼后退。
许宣单膝跪下,用膝盖顶住女子小腹,轻轻用力。
“哇——”
不片刻,女子醒了,像受惊的小鹿躲开许宣,抱着双膝浑身颤抖,眼中满是惊慌,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滴答答淌水。
“啪!”
“啪!”
“啪!”
突兀的掌声,“精彩,好个英雄救美!”
许宣抬头,鼓掌的人是个船锦衣,面颊消瘦的公子,虽在笑,眼神却阴冷。
“诸位觉得,这场戏可还行?”
无人回应。
“哼哼…看来都没看清。”此人手中纸扇朝他点了点,“你…把她扔下去,再表演一次吧。”
许宣衣服还在滴水,风一吹身上直发冷,闻言心中怒火翻腾,“阁下将人命当做儿戏,不怕天道昭昭?”
一个膘肥体壮的家丁走上前,满脸嘲讽:“狗才,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谁?我家公子,姓林,在钱塘县论地位,除了县尊老爷,就数我家公子了。”
“姓林又如何?”许宣心说,我他妈还以为你说姓秦。
“哈哈哈…”众家丁捧腹大笑,像是在看傻子,“狗东西,当真活腻歪啦。”
有些知道内情的,也忍不住嘴角一勾,满眼嘲弄。
许宣扫过众人幸灾乐祸的嘴脸,胸中有气难舒,喝道:
“圣人云:草木有生而无知,禽兽有知而无义,人有生有知亦有义,故最为天下贵也。”
“你等戴纶巾穿襕衫,自诩为圣贤门徒,见弱而不助,见危而不救,毫无恻隐之心,哪是什么读书人?都是无勇之禽兽。”
众皆变色,无言以对。躲在帘后的张玉堂更是震惊,许仙不是一个胆小怯懦的人吗?
许宣看向对面脸色阴沉的林公子,“禽兽尚知护同类之义,你林某人却逼这柔弱姑娘跳河自尽,恃强凌弱,草菅人命,禽兽不如!”
林公子脸色青红交加,在钱塘县,他竟被下等学徒骂了,冷冷蹦出几个字:“你,很好。”
“这贱婢,是她爹亲自送到公子船上。生死自然由公子说了算。”
“你这腌臜狗才反了天,敢骂我家公子禽兽不如!好让你死个明白,我家公子正是县尊的少爷。”
几个家丁气的跳脚大骂,满脸横肉乱抖。
原来是狗官的儿子。
钱塘县令虽只是七品官,但钱塘县是临安首县,京畿重地,没有简单之辈。绍兴十六年正是秦桧权势滔天的时候,说不得这县令就是他的人。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许宣盯着刚说话的马脸:“县令乃一县之父母官,他的公子断不会仗势欺人,你个狗东西敢冒充,损县尊的名声?”
“你有种,有种!”马脸的脸拉得更长,手指头连点。
“打断他的双腿,成全他,让他和这贱人做一对鬼鸳鸯。”林公子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冷得让人发寒。
“且慢——”
绿衣姑娘挣扎着站起来,哽咽道:“公子,这事与你无关,你本不该救我的。”
又看向对面画舫:“何必为难别人。我再跳一次就是了。”说罢闭眼就要跳船。
一只手拉住她,将她强硬地扯了回来,绿衣女子惊转螓首,黯淡的眸子闪过一丝色彩。
许宣道:“有我在,你跳不了。”心说,你跳了,我的奖励找谁要。
主辱臣死,家丁们气的七窍生烟,从没有人敢这样不把他家公子放在眼里。
马脸当即从对船跳了过来,震得画舫直摇晃。
此人膀大腰圆,脸上的横肉隆起,手臂粗细的木棍在手里舞出风声。
“你既然找死,见了阎王,可别怪我。下辈子长点眼!别只长了张嘴。”
许宣心中生出了杀机,本想这些人最起码要顾及颜面,不敢明目张胆动手,哪知竟完全不怕。
“呜!”势大力沉的木棍斜劈而来。
“啊…”
电光石火,许宣手腕一抖,两道几不可见的毫针光电射而出,正是裂空惊弦,迅雷之招。
马脸抡起的木棍还没砸下,突觉右腿一僵,一个趔趄“咚”扑地。
“啊!怎么回事?我的脚怎么没知觉了啊?”马脸惊慌失措,抱着脚嚎叫。
雷峰塔上的金乌已坠,夜如黑烟般侵袭。
众人根本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不由有些瞠目。
眼看这口出不逊的狂徒,就要被一棍子打断腿,哪知家丁莫名跌倒。
“废物!”对面船上传来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