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你别慌,咱们全家都是反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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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绝音金斗

“好。”

白飞星不假思索。

随着这声回应,一切锋锐肃杀烟消云散。

虫豸嘶鸣,嘈杂风声……

再次回到了袁烨的耳中。

“白姑娘,此物名【绝音金斗】,价格不菲,出自阙月山庄……”

借着帮白飞星科普,袁烨心中也在回忆梳理对于这玩意的记忆。

名叫金斗。

本器形状就是一个斗状小喇叭。

使用时,就是斗口朝下,直接倒悬在屋顶高处。

斗口处会垂落出材质特殊的薄膜壁障。

将整个屋舍罩住,使内外声息隔绝。

因为寻常地面几乎不可能做到绝对平整,外墙夹角处也往往会有杂草、碎石等杂物。

屏障就会出现“漏洞”。

最开始是些许小缝隙。

这些小缝隙,单靠此宝本身是无法彻底解决的。

但宝物的设计原则又是“全覆盖、无漏洞”。

因此在这些局部区域,它会自动不停收起、垂落。

类似更新重启。

不断尝试做到无瑕疵、完全覆盖。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真正的“漏洞”。

只不过。

一则买这玩意的人极少,知道这种漏洞的人更少。

二则收起、垂落的幅度很小,时间间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没有四品以上,内外天地贯通,天地元气洗体,即便是发现了漏洞,在不惊扰里面人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办法充分利用。

少女宗师眸泛异彩,听得极认真。

除了小时候师姐尚未走火入魔时,哪还有人给她讲过这种新奇好玩的事情?

这时——

“先生。”

白飞星忽然止步,盯着夹墙处一点不规则小凸起。

声音中带着明晰的雀跃惊喜:

“这里。飞星感到有丝丝缕缕的正常气息流转。”

……

旧舍外漆黑安静,宛若死宅。

绕过【绝音金斗】的隔绝,房内却是另一番灯火通明的景象。

屋内共有三人。

袁烨没工夫理会他们,第一时间盯向白飞星的脖子。

待她认真眨了几下眼睛,肯定自己一挑三完全不在话下,安全无虞。

这才安下心来,朝屋内那三人看去。

主座是一位须眉皆白的枯瘦老头。

脸上数不清的褐瘢,层层叠叠的褶子。

身形佝偻,垂垂老矣。

唯有一双昏黄老眼,时不时慑出一丝锐利锋芒,释放出些许虎死不倒架的余威。

面前桌上,杯盘狼藉,摆满了各类珍馐美味。

老头就像一只老壁虎,半趴半贴在桌面上。

左手揪着半只肥烧鹅,右手抓着一缸烈酒。

明明是病入膏肓、半截入土的样子,偏又是一副壮年猛汉虎狼之辈的做派。

画面极为怪异。

老人下首,规规矩矩坐着一对夫妻。

丈夫清瘦文弱,五绺清须,像是个刚下学堂的教书先生。

“父亲,前次被那女子坏了好事,要不要儿子再施一计?”

旁边那妇人穿红戴绿,体态丰腴。

低垂着脑袋,貌似规矩,但眉眼流转不定。

看起来颇不安分。

听到自家丈夫的话,嘴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浓浓的嘲弄。

“多那鸟事干甚!”

老人浑浊老眼盯了他一下,

“何敦,动动你的猪脑子,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没有那女子坏事,人家就会相信东西丢了?

左右不过就是个态度。

让你们俩弄这个盗窃的局,无非是想面子上拒绝的好看一些,尽量不撕破脸。

不过老子后来又想了。

不给就是不给,得罪就是得罪。

态度再委婉,再有台阶下,难道人家就不记恨咱了?”

何敦迟疑了下,忍不住劝道:

“父亲,那毕竟是鲁家……”

“鲁家怎么了,鲁家能多长一根吊?!”

老头勃然大怒,抄起一根鹅腿朝何敦丢过去。

何敦面上青红交杂,想躲又不敢躲,被鹅腿狠狠砸中右脸。

留下一大片狼狈污浊的油渍。

见此,老头顿时更气,捶胸顿足:

“造孽啊,老子英明一世,怎么滋出你这个孬货!”

鸡爪一样干枯的左手,点了点一旁垂眉低首、冷眼旁观的妇人:

“媳妇,你脑瓜子灵些,替我给这个蠢货掰扯掰扯其中的道理。”

“好的,爹。”

女子酥声应道。

扫了丈夫一眼,轻笑道:

“鲁家确实不好惹,但咱也姓何不是?头顶上同为外门三祖,谁比谁弱?”

“贱人你少胡说!别给咱家惹祸!”

面对自家媳妇,这何敦立马换了一张嘴脸。

一改面对父亲的唯唯诺诺,化身伟丈夫,破口大骂:

“咱们家这个‘何’,距离何家主脉,十八服开外。

扪心自问,何祖再强,跟咱有丁点关系吗?

来的那伙人可是不同,那是鲁家主脉,更是鲁祖的嫡系血亲。

鲁家是谁,山庄开派老四宗之一,代代都有能人,底蕴非同一般……”

有公公撑腰,妇人自不惧他。

好整以暇地拿起鸳鸯丝绢,擦了擦脸上的唾沫星子。

讥笑道:

“是,开派四宗之一,代代有能人,代代争庄主。

了不起,多风光啊!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山还望一山高。

结果呢,鲁家老祖竞争庄主之位失败,被赶出了内庄,鲁家已然淡出了核心圈!”

何敦横眉:

“再怎么说鲁家也还是外庄之首,鲁祖实力乃外门三祖第一!”

“第一?我看是倒数第一吧!”

女人冷笑出声:

“劝你平时少读些酸书,少听那些老庄客谈古,多睁开眼看看外间世界。

鲁家年初开始已经被挤兑得快要在外庄混不下去了!”

“有鲁祖在,怎么会?”

“哎唷我的何大爷,还鲁祖鲁祖呢!

依照何、卓两家当前步步紧逼、不留活路的做派。

鲁家老祖若是当初没在内门争夺庄主之位时遭受重创、伤了根基,我杨筱翠的杨字倒着写!”

女人说着,白净面皮上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和残忍:

“甚至我都觉得,这位……兴许已经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妇人这番话的信息量,显然超出了何敦的理解范畴。

他震惊看向自己的父亲。

老头眼皮耸拉着,忒了眼儿媳妇杨筱翠。

哼了声,没回答。

但也没反驳儿媳妇。

得到公公默认,杨筱翠挑了挑眉,继续卖弄道:

“眼下关键不是给不给鲁家面子的问题。

而是要在这场外门三祖的厮斗中选择站队!

妾身以为,这东西倒也不是不能献出,只是绝不能献给鲁家来的人。

这是个态度和站队选择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