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哼哈二将传
第一章:鼻孔与大嘴
郑伦是个小将,驻守大殷边关,鼻孔大得能塞进两颗核桃。他最得意的事,是用鼻哼神通抓住个小妖,然后在军营里吹牛:“这世道,妖怪比人老实,至少它们不写奏折。”同僚们笑他傻,只有陈奇拍他肩膀,喷出一口酒气:“老郑,你这鼻子要是再大点,能把天庭的仙人哼下来。”
陈奇是郑伦的搭档,嘴大得像个水瓢,吐口气能点燃柴火。他俩在边关混日子,日子过得像一锅没放盐的粥,寡淡得让人想骂娘。郑伦常想,人生若是个剧本,他俩大概是那种出场两页就死掉的角色。可他又觉得,剧本这东西,谁写谁就是孙子,凭什么让别人定自己的戏份?
这天夜里,边关不太平。月亮挂在天上,像个被咬了口的烧饼,山林里传来怪声,像是有人在吹唢呐,又像是妖怪在开会。郑伦和陈奇奉命巡山,带了十几个兵,个个哈欠连天。郑伦提着长矛,边走边嘀咕:“老陈,你说这大殷,纣王搂着妲己喝酒,仙人忙着开会,妖怪都学会写字了,咱俩在这抓小妖,图啥?”
陈奇啐了口唾沫,晃着酒葫芦:“图啥?图个热闹呗!书上说,英雄得先吃苦,再封神。咱俩这苦吃够了,啥时候封个侯爷玩玩?”
“封神?”郑伦冷笑,鼻孔哼出一口气,吹得路边的草晃了晃,“封神榜那玩意儿,估计跟县衙的户籍簿差不多,写满名字,盖个章,谁知道真假?”
话没说完,雾气忽地浓了,兵丁们迷路,只剩他俩站在一棵歪脖子树下。郑伦鼻孔一嗅,闻到一股腥味,像死鱼泡了三天的那种味道。他皱眉:“老陈,这雾不对劲。”
不对劲?”陈奇咧嘴,喷出一小团火苗,照亮周围,“整个大殷都不对劲!老郑,准备好你的鼻子,八成有妖怪。”
果不其然,树后蹿出一只妖怪,模样像只癞蛤蟆,背上长满疙瘩,嘴里叼着一块金光闪闪的玉牌。郑伦眼尖,认出玉牌上刻着“封神”二字,心头一跳,想起军营里的传言:封神榜最近不太平,凡人摸到碎片,就能一步登天。
“老陈,抓住它!”郑伦喊道,鼻孔一哼,一道无形音波射出,癞蛤蟆妖怪晃了晃,眼神呆滞,像个喝醉的账房先生。陈奇哈哈一笑,嘴一张,喷出一道烈焰,烧得妖怪满地打滚。玉牌掉在地上,嗡嗡作响,像在跟谁吵架。
郑伦捡起玉牌,刚碰到手,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被雷劈了。他看见一幅画面:天庭金銮殿里,仙人们围着桌子争吵,桌子中央放着一卷金光闪闪的榜单,榜单上的人名不停变换,像赌场里的骰子。画面一闪,又变成地府,轮回簿子烧了起来,鬼差们抱头鼠窜。
“老郑,你咋了?”陈奇推他一把,玉牌掉在地上,画面消失。
郑伦揉揉鼻子,嘀咕:“这玩意儿有古怪,像是封神榜的碎片。”
“封神榜?”陈奇瞪眼,“那不是天庭的宝贝吗?怎么跑妖怪嘴里去了?老郑,咱发财了!”
“发财?”郑伦冷笑,“你见过谁偷了天庭的东西还能活?再说,这榜单看着就不老实,像是会自己跑路的那种。”
正说着,玉牌忽地腾空,化作一道金光,钻进山顶的云雾。郑伦和陈奇对视一眼,骂了句娘,拔腿就追。他们跑了半里地,雾气散开,面前出现一座石台,台上立着个仙人,鹤发童颜,手持拂尘,笑得像个卖假药的。
“二位将军,贫道太虚真人,奉天皇之命,试炼封神候选。”仙人慢悠悠开口,语气像在念公文,“尔等既有缘触碰封神碎片,便有资格入试炼场。胜者封神,败者……呵呵,化灰而已。”
郑伦心想,这仙人说话怎么跟县衙的师爷似的?陈奇可没他那么多顾虑,嚷道:“试炼?老子连妖怪都抓腻了,还试个屁!那玉牌呢?还给老子!”
太虚真人眯眼一笑,拂尘一挥,石台裂开,一道光幕将二人吸入。郑伦只觉天旋地转,耳边响起太虚真人的声音:“试炼场里,生死由命。两位,祝好运。”
落地时,郑伦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荒原,周围是烧焦的树林,天空像块破布,露出诡异的红光。陈奇摔在一旁,骂道:“这他娘的是哪儿?老郑,咱被仙人坑了!”
郑伦没答,鼻孔嗅到一股熟悉的腥味。他低头一看,脚边躺着那只癞蛤蟆妖怪,已经断气,嘴里还叼着一块玉牌。他捡起玉牌,心想:这世道,连妖怪都比仙人靠谱,至少它死得干脆。
远处,荒原尽头传来战鼓声,像是有人在敲破锣。郑伦抬头,看见一群妖兵冲来,领头的女子青衣飘飘,眉眼如刀。她瞥了二人一眼,冷冷道:“凡人?哼,封神榜的走狗,也敢来妖族的地盘?”
郑伦想解释,喉咙却像被堵住。他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诞得像个笑话:他和陈奇,两个边关的小兵,莫名其妙卷进仙人和妖怪的烂摊子,还要被当成走狗。他忍不住笑了,笑得鼻孔都疼了。
第二章:试炼场的笑话
郑伦站在荒原上,鼻孔里塞满了尘土味,像是有人把一整袋黄沙倒进他脑袋里。他低头看看脚边的癞蛤蟆妖怪,尸体已经凉了,嘴里那块封神榜碎片却还在发光,像是块不甘寂寞的破玉。陈奇蹲在一旁,拿根树枝戳那碎片,嘴里嘀咕:“老郑,这玩意儿要真是封神榜,咱俩是不是该烧柱香,求它封个大官?”
“大官?”郑伦冷笑,鼻孔哼出一口气,吹得地上的沙子乱飞,“你见过哪个大官靠运气封神的?天庭那帮仙人,估计正忙着开会,讨论怎么把咱俩的命写进奏折,再盖个章,标上‘已死’。”
陈奇哈哈一笑,嘴一张,喷出一小团火苗,差点烧到自己的胡子。他正要再说什么,荒原尽头的战鼓声更响了,像一群醉汉在砸锅。鼓声里,妖兵们冲过来,盔甲上长满青苔,兵器五花八门,有拿叉子的,有抡擀面杖的,活像一群刚从厨房跑出来的杂役。领头的女子一身青衣,眉眼锋利得能割纸,手里握着一柄羽扇,扇面隐约有雷光闪烁。
“凡人,报上名来!”女子声音冷得像冬天的井水,目光扫过郑伦和陈奇,停在封神榜碎片上,眼神多了几分杀气,“那碎片,交出来。”
郑伦心想,这女人说话怎么跟县太爷审案似的?他清清嗓子,正要开口,陈奇抢先一步,拍着胸脯嚷道:“交?凭啥交!老子抓妖抓到这破地方,还没找天庭算账呢!你谁啊,管得着?”
女子眯眼,羽扇一挥,一道风刃擦着陈奇的耳朵飞过去,削断了他身后的枯树。陈奇愣了愣,摸摸耳朵,嘀咕:“好家伙,这娘们儿比我还横。”
“在下青鸾,妖族风雷部首领。”女子冷冷道,“封神榜是三界祸根,你们这些天庭的走狗,留着它也是祸害。识相的,交出碎片,饶你们不死。”
郑伦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走狗?他和陈奇连天庭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顶多算俩边关的倒霉蛋,莫名其妙被仙人扔进这鬼地方,还得背锅。他咳嗽一声,试着摆出读书人的架势:“青鸾姑娘,误会了。我们不是天庭的人,不过是商朝的小兵,抓妖时捡了这块玉牌。太虚真人说这是试炼场,胜了封神,输了化灰。你若知道内情,不妨说说,省得我们在这儿猜哑谜。”
青鸾皱眉,打量二人,目光在郑伦的鼻孔和陈奇的大嘴上来回转悠,像在估量两头怪猪值多少钱。终于,她收起羽扇,语气缓和了点:“太虚真人?那老狐狸最会坑人。试炼场是封神榜的陷阱,进来的凡人、妖怪,十有八九当了炮灰。你们若不是天庭的狗腿,为何有封神碎片?”
郑伦正要解释,荒原远处传来一声巨响,像是天塌了一块下来。地面裂开,冒出一只巨兽,模样像只长了八条腿的豹子,背上生满骨刺,每根刺上都挂着人骨。妖兵们吓得四散,青鸾骂了句粗话,羽扇一挥,雷光炸裂,劈在巨兽身上,却只留下一道浅痕。
“试炼场的守兽!”青鸾咬牙,“太虚真人的手笔。你们若想活命,跟我一起杀!”
郑伦和陈奇对视一眼,心想:这世道,连妖怪都比仙人讲义气。他俩没多废话,郑伦鼻孔一哼,音波如潮,巨兽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迷雾。陈奇趁机张嘴,喷出一道烈焰,烧得巨兽背上的骨刺噼啪作响。青鸾见状,羽扇连挥,风雷交织,化作一道电龙,狠狠撞在巨兽胸口。
巨兽咆哮,八条腿乱蹬,掀起一阵沙暴。郑伦被吹得满嘴沙子,忍不住骂道:“这他娘的什么试炼?杀妖杀到一半,还得跟妖怪联手打怪,天庭的仙人脑子进水了?”
陈奇哈哈大笑,边喷火边喊:“老郑,别抱怨!这叫命运!书上不都说,英雄得先吃点苦?”
“英雄?”郑伦哼了一声,“英雄都是傻子,干嘛不回家喝粥?”
话虽如此,他俩配合得倒不含糊。郑伦的鼻哼神通扰乱巨兽心智,陈奇的哈气烧其皮毛,青鸾的风雷术主攻,三人打得有来有回。巨兽终于撑不住,轰然倒地,化作一堆黑烟,烟中飞出一块玉牌,落在郑伦脚边。
郑伦捡起玉牌,刚一触碰,脑子里又闪过画面:天庭金銮殿里,太虚真人站在榜单前,手指一点,榜单上的人名变成了一串乱码。画面一转,地府的轮回簿子烧了起来,鬼差们抱头鼠窜。郑伦头痛欲裂,玉牌却像长了腿,嗡的一声钻进他怀里,赖着不走。
青鸾走过来,盯着玉牌,语气复杂:“封神榜的碎片,果然认主了。凡人,你叫什么?”
“郑伦。”他揉揉鼻子,“这位是陈奇。我们真不是天庭的人,只想弄清楚这破榜单搞什么鬼。”
青鸾沉默片刻,忽地笑了,笑得像个看透世事的账房先生:“好,我信你们。封神榜被篡改,三界乱成一锅粥,天庭、妖族、地府都在抢碎片。太虚真人是幕后黑手,他想用榜单重塑三界,当新天皇。你们若想活命,跟我走,我带你们出试炼场。”
陈奇瞪眼:“跟你走?凭啥信你?万一你是妖族的太虚真人呢?”
青鸾冷笑:“不信?那你们等着化灰吧。试炼场每隔三天换一拨怪,下一拨可没这么好对付。”
郑伦心想,这女人说话跟刀子似的,偏偏有种让人信服的劲儿。他拍拍陈奇,低声道:“老陈,咱俩在这儿也没别的路,不如赌一把。至少她打架比咱们帅。”
陈奇啐了口唾沫,点头:“行,赌就赌!不过,青鸾姑娘,出去后得请我喝酒!”
青鸾没理他,转身朝荒原深处走去。郑伦和陈奇跟在后面,怀里的封神榜碎片还在发烫,像个不安分的孩子。郑伦突然觉得,这一切荒诞得像个笑话:他和陈奇,两个边关的小兵,莫名其妙成了三界争斗的棋子,还得跟个妖女混在一起。他忍不住笑了,笑得鼻孔都发酸。
远处,荒原尽头升起一团黑雾,雾中隐约有战鼓声。郑伦心头一紧,鼻孔嗅到一股腥味,比癞蛤蟆妖怪还浓。他知道,这试炼场,远没到散场的时候。
第三章:迷阵的胡话
试炼场的荒原像个没收拾的猪圈,天空红得像煮过头的大虾,空气里弥漫着烤猪肉的怪味——那是陈奇的火龙术留下的杰作。郑伦坐在一块破石头上,鼻孔里塞满尘土,怀里的封神榜碎片还在发烫,像个闹脾气的小孩。青鸾站在不远处,羽扇轻摇,盯着远处的黑雾,眼神像刀子剜人。陈奇灌了口酒,喷出一小团火苗,嘀咕:“青鸾姑娘,你那老乌龟在哪儿?咱仨在这儿转悠半天,屁都没找着。”
“急什么?”青鸾冷笑,语气像在教训偷懒的账房,“试炼场是太虚真人的地盘,迷阵重重,急着送死?”
郑伦揉揉鼻子,心想:这女人说话跟刀子似的,偏偏有种让人服气的劲儿。他低头看看封神榜碎片,脑子里还回荡着刚才的幻象:天庭的榜单乱成一锅粥,地府的轮回簿子烧得噼啪响。他咳嗽一声,试着摆出读书人的架势:“青鸾姑娘,你说这碎片跟我们的神通有古怪,到底啥意思?还有那老乌龟,知道啥真相?”
青鸾瞥他一眼,语气缓和了点:“碎片是封神榜的核心,能操控命运。太虚真人篡改榜单,三界乱套,地府的轮回都崩了。至于老乌龟……”她顿了顿,目光复杂,“他是妖族的智者,活了三千年,懂封神榜的原始密码。你俩的哼哈神通,估计跟他知道的秘密有点瓜葛。”
“瓜葛?”陈奇瞪眼,酒葫芦晃了晃,“老子的火龙术是天赋!啥密码不密码的,烧了不就完了?”
郑伦冷笑:“烧?你烧得过天庭的仙人?老陈,别忘了,咱俩现在是三界通缉犯,烧错了地方,连骨灰都找不到。”
正说着,黑雾忽地浓了,像一锅煮沸的墨汁,涌来一阵怪笑,尖得像猫踩了尾巴。地面裂开,冒出一座石拱门,门上刻满怪脸,个个咧嘴傻笑,像在开年会。青鸾皱眉:“幻术迷阵,太虚真人的手笔。进去,找到阵眼,就能出试炼场。”
陈奇啐了口唾沫:“阵眼?听起来像找针眼,老子最烦猜谜!”郑伦没吭声,鼻孔嗅了嗅,闻到一股甜腻的怪味,像庙里的香火。他心头一紧,觉得这迷阵不简单。
三人踏进拱门,眼前一花,荒原没了,换成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柱子上雕着龙凤,地上铺满玉砖,中央摆着一张金桌,桌上放着一卷发光的榜单。郑伦眼尖,认出那是封神榜的虚影。他正要靠近,殿顶忽地掉下个仙人,鹤发童颜,手持拂尘,正是太虚真人。
“二位将军,欢迎光临贫道的迷阵。”太虚真人笑得像个卖假药的,拂尘一挥,大殿扭曲,玉砖化作沼泽,龙凤雕像变成怪兽,咆哮着扑来。青鸾骂了句粗话,羽扇挥出,雷光炸裂,劈翻一只怪兽。陈奇哈哈一笑,灌了半葫芦酒,嘴一张,喷出一条火龙,烧得沼泽冒烟。
郑伦没急着动手,鼻孔嗡嗡作响,试着用“摄魂涟漪”。他回忆道观石碑的口诀:“鼻息调阴阳,心神定乾坤。”这次,他把音波收得更细,像根针刺向太虚真人的幻影。音波钻进仙人脑门,幻影晃了晃,露出破绽——原来是个傀儡,背后牵着无数灵气丝线,通向殿顶的黑暗。
“老陈,烧上面!”郑伦喊道。陈奇点头,酒气上头,嘴张到极限,火龙术进阶成“焚神火柱”,火焰如赤色长矛,直刺殿顶。轰的一声,黑暗炸开,露出一个发光的阵眼,像颗跳动的眼珠子。青鸾趁势挥扇,风雷交织,化作电龙,狠狠撞在阵眼上。
阵眼碎裂,大殿崩塌,幻象散去,三人回到荒原。郑伦喘得像拉风箱,鼻孔疼得像被蜂蛰了。他嘀咕:“这迷阵,跟县衙的账本似的,乱得让人想吐。”
陈奇拍他肩膀,咧嘴:“老郑,你那鼻子又立功了!这摄魂涟漪,比我火龙还邪乎!”他转向青鸾,挤眉弄眼,“青鸾姑娘,说吧,啥时候请我喝酒?”
青鸾没理他,目光落在郑伦怀里的封神榜碎片上。碎片忽地一震,喷出一道金光,化作新幻象:地府的奈何桥塌了,忘川河里冒出黑焰,鬼魂四散,轮回簿子烧成灰烬。一个鬼王站在废墟中,笑得像太虚真人的翻版。幻象消失,青鸾脸色铁青:“地府完了,轮回一乱,三界迟早崩。”
郑伦心头一沉,脑子里冒出个荒诞念头:轮回都崩了,他和陈奇的命,是不是也得重新算账?他咳嗽一声,问:“青鸾姑娘,你说妖族知道真相,这轮回的事,跟你们有啥关系?”
青鸾沉默片刻,语气低沉:“妖族被天庭压了千年,封神榜是枷锁。太虚真人篡改榜单,放出妖族的旧敌,想让我们自相残杀。我族死伤无数,我……”她顿了顿,眼中闪过愧疚,“我没护住族人。”
陈奇愣了愣,酒葫芦停在半空。他低声道:“老郑,这娘们儿不像坏人。”郑伦点头,心想:妖族也好,凡人也罢,谁不是这破榜单的棋子?
正说着,陈奇忽地盯着封神榜碎片,眼神怪怪的。他嘀咕:“老郑,这碎片要是真能封神,咱俩拿它干点啥?比如,封个逍遥仙,管他天庭地府?”
郑伦皱眉,鼻孔哼出一口气:“老陈,你信这玩意儿?它连地府都烧了,封神?封个屁!”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动摇:如果真能改命,他这辈子,是不是就不用再守边关了?
青鸾冷冷道:“碎片是毒药,碰它越多,陷得越深。想活命,跟我去找老乌龟。”她转身朝黑雾深处走去,背影孤傲得像把刀。
郑伦和陈奇跟在后面,怀里的碎片还在发烫,像在嘲笑他们的犹豫。郑伦突然笑了,笑得鼻孔都酸了。他觉得,这世道荒诞得像个笑话:他俩抓个妖怪,抓出个封神榜;打个怪,认识个妖女;现在还得去找只乌龟。
第四章:乌龟的茶话
黑雾散去,试炼场的荒原像个被踩扁的烧饼,彻底没了模样。郑伦、陈奇和青鸾站在一堆碎石前,身后是崩塌的石拱门,空气里还飘着烤猪肉和雷劈的焦味。郑伦揉着鼻子,觉得鼻孔像被塞了两块炭,疼得想骂娘。陈奇晃着酒葫芦,嘴里嘀咕:“老郑,咱仨打完怪,跑了半天路,啥时候能歇口气?青鸾姑娘,你那老乌龟不会是逗咱们玩吧?”
青鸾冷笑,羽扇轻摇,眼神像刀子剜人:“逗你们?癞头鼋活了三千年,连天庭的仙人都得给他三分面子。想歇?先活着走出瘴林再说。”她指向远处,一片绿色雾气翻滚,像煮沸的菜汤,隐约有怪声,像蛤蟆在唱戏。
郑伦鼻孔一嗅,闻到一股湿霉味,夹杂着草药的苦涩。他心想:这瘴林看着就不像好地方,比边关的茅厕还邪乎。他低头瞥了眼怀里的封神榜碎片,碎片还在发烫,像个不甘寂寞的小炉子。地府轮回崩溃的幻象还在脑子里转悠,让他觉得这世道荒诞得像个笑话:他和陈奇,两个边关的小兵,莫名其妙背上三界的烂摊子,还得跟个妖女去找只乌龟。
“老陈,别喝了,省点酒。”郑伦咳嗽一声,试着摆出大哥的架势,“瘴林有毒,你那火龙术可别又拉稀。”
陈奇瞪眼,酒葫芦停在半空:“拉稀?老郑,你鼻子哼得头晕,还好意思说我?”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碎片上,眼神怪怪的,“说真的,这玩意儿要是真能封神,咱俩拿它干点啥?封个逍遥仙,管他天庭地府?”
郑伦皱眉,鼻孔哼出一口气,吹得地上的草晃了晃:“老陈,你还真信这破玉牌?它把地府都烧了,封神?封个屁!”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动摇:如果真能改命,他这辈子,是不是就不用再守边关,写那些没人看的奏折了?
青鸾瞥了二人一眼,冷冷道:“碎片是毒药,碰它越多,陷得越深。想活命,闭嘴,跟我走。”她身形一闪,钻进瘴林,背影孤傲得像把刀。
瘴林像个发了霉的梦,树木扭曲得像醉汉的签名,藤蔓缠成一团团乱麻,空气黏糊糊的,像刚煮过糨糊。青鸾挥扇,风雷扫开瘴气,露出一条小路。郑伦和陈奇跟在后面,鼻孔和嘴巴都憋得慌。郑伦试着用“摄魂涟漪”探路,鼻哼的音波化作青色灵雾,钻进瘴气,隐约感知到一股灵气波动,像个老家伙在打盹。
“老乌龟在那边。”郑伦低声道,指着林子深处一棵巨树,树下有个石台,台上趴着一只大乌龟,壳上长满青苔,头秃得像个光蛋。乌龟眯着眼,嘴里叼着根草,旁边摆着个破茶壶,壶嘴冒着白汽,像在开茶话会。
“癞头鼋?”青鸾走过去,语气带点敬意,“风雷部青鸾,求见前辈。”
乌龟慢悠悠睁眼,瞅了三人一眼,声音像磨盘转圈:“青鸾丫头,又惹啥祸了?还带俩凡人,一个鼻子大得像山洞,一个嘴宽得能吞船。啧啧,这年头,妖族也缺人手了?”
郑伦心想,这乌龟说话怎么跟县里的老秀才似的?陈奇可没他那么多顾虑,嚷道:“老乌龟,别废话!青鸾说你知道封神榜的秘密,赶紧说,啥密码不密码的?”
癞头鼋哼了一声,慢吞吞爬下石台,端起茶壶抿了一口:“密码?封神榜是伏羲氏的手笔,用音律锁了三界命数。太虚真人那老狐狸,偷了榜单的灵核,改了密码,害得天庭乱套,地府烧纸,妖族背锅。你们手里的碎片,就是灵核的残片。”
郑伦愣了愣,掏出封神榜碎片,问道:“灵核?跟我们的神通有啥关系?”
乌龟眯眼,盯着碎片,语气多了几分郑重:“哼哈神通,鼻息调阴阳,口呼焚神魂,也是伏羲氏的音律秘术。你们的鼻子和嘴,算是灵核的钥匙,能解开榜单的原始密码。可惜,太虚真人布了幻术,碎片认主后,会让人心生贪念。”他瞥了陈奇一眼,“大嘴小子,你是不是想拿碎片封个神玩玩?”
陈奇脸一红,酒葫芦差点掉地上:“老乌龟,你咋知道?老子就随便想想!”他转向郑伦,语气有点急,“老郑,你说实话,碎片这么邪乎,咱留着干嘛?不如卖了,换点酒钱!”
郑伦皱眉,鼻孔嗡嗡作响,忍不住哼出一道音波,青色灵雾钻进碎片,碎片忽地一震,喷出一道金光,化作幻象:一座黑焰笼罩的宫殿,太虚真人站在殿中,身后浮现一尊魔神虚影,獠牙毕露,眼中闪着贪婪。魔神低吼:“封神榜是我的,三界当由我重塑!”幻象一闪,地府的轮回簿子彻底崩碎,鬼魂涌入人界,长安街头化作鬼市。
幻象消失,郑伦头痛欲裂,鼻孔像被针扎了。他喘着气,嘀咕:“太虚真人不是仙人,是个魔神?这他娘的什么世道,连仙人都COS妖怪?”
青鸾脸色铁青,羽扇握得咯吱响:“魔神……难怪榜单乱成这样。癞头鼋,前辈可有破解之法?”
乌龟慢悠悠喝了口茶,语气像在讲闲话:“破解?把碎片凑齐,找到封神榜的本体,用哼哈神通重置密码。可惜,碎片会勾人贪心,你们这大嘴小子,已经有点不对劲了。”
陈奇瞪眼,嚷道:“不对劲?老乌龟,你别血口喷人!老郑,咱俩多少年交情,你信我还是信这乌龟?”
郑伦沉默,目光在陈奇和碎片间来回。他想起边关的日子,陈奇喝酒时总给他留一口,可现在,陈奇看碎片的眼神,像个赌徒盯着骰子。他咳嗽一声,试着缓和:“老陈,乌龟说得对,这碎片不干净。咱先听青鸾的,找齐碎片再说。”
陈奇哼了一声,灌了口酒,没再吭声,但眼神里的火苗,让郑伦觉得有点陌生。
癞头鼋眯眼,慢吞吞道:“凡人,瘴林不安全,太虚真人的仙兵快追来了。青鸾丫头,带他们去妖族老巢,我老头子跟你们走一趟。”他缩进壳里,石台裂开,露出一条地道,地道深处隐约有灵气波动。
青鸾点头,率先跳进地道。郑伦拉着陈奇跟上,怀里的碎片还在发烫,像在嘲笑他们的争执。
第五章:老巢的闹剧
妖族老巢像个长了霉的菜市场,藤蔓缠成的屋子歪歪扭扭,地上铺满青苔,空气里飘着草药和湿泥的怪味。郑伦踩着一块滑溜溜的石头,差点摔个狗啃泥,鼻孔里塞满瘴气,疼得像被蜂蛰了。陈奇晃着酒葫芦,嘴里嘀咕:“青鸾姑娘,你这老巢跟边关的茅厕有啥区别?老乌龟住这儿,图啥?图湿气重?”
青鸾冷笑,羽扇轻摇,眼神像刀子剜人:“图清静。妖族被天庭逼到这鬼地方,住金殿的命,早被封神榜烧了。”她瞥了陈奇一眼,语气带刺,“大嘴,别光喝酒,省点火,仙兵快来了。”
郑伦揉揉鼻子,心想:这女人说话跟刀子似的,偏偏每次都戳中要害。他低头瞥了眼怀里的封神榜碎片,碎片烫得像刚出炉的铁饼,地府轮回崩溃的幻象还在脑子里转悠。太虚真人的魔神虚影更让他睡不着觉,像个噩梦里的债主。他咳嗽一声,试着摆出大哥的架势:“老陈,青鸾说得对,仙兵一来,咱仨得玩命。碎片的事,先放放。”
陈奇哼了一声,灌了口酒,眼神怪怪的,像在跟碎片较劲:“放放?老郑,你真信那乌龟的鬼话?碎片是毒药,干嘛不扔了?还是说,你也想封个神玩玩?”他顿了顿,声音低下去,“咱俩多少年交情,你可别藏心眼。”
郑伦皱眉,鼻孔嗡嗡作响,差点哼出一道音波。他想说点啥,可喉咙像被堵住。陈奇这几天看碎片的眼神,像赌徒盯着骰子,让他觉得有点陌生。癞头鼋慢悠悠爬过来,壳上青苔晃悠,嘴里叼着根草,语气像在讲闲话:“大嘴小子,心动了吧?封神榜就是个茅厕,谁往里扔石头,谁就得背锅。你们的神通,是钥匙,也是麻烦。”
“麻烦?”陈奇瞪眼,酒葫芦停在半空,“老乌龟,别绕圈子!说清楚,碎片咋回事?啥钥匙不钥匙的?”
癞头鼋眯眼,端起破茶壶抿了一口:“哼哈神通,伏羲氏的音律秘术,能解封神榜的原始密码。碎片认主后,会勾人贪念,太虚真人就是靠这招,坑了三界。榜单本体藏在天庭金銮殿,凑齐碎片,用哼哈合鸣重置密码,才能破局。可惜……”他瞥了陈奇一眼,“大嘴小子,你这心眼,已经有点歪了。”
陈奇脸一红,嚷道:“歪?老乌龟,你血口喷人!老郑,青鸾,你们评评理,我啥时候歪了?”
青鸾冷冷道:“评理?仙兵来了,你跟他们评去。”她羽扇一挥,风雷扫开瘴气,露出老巢入口。一队仙兵冲进来,个个披金甲,手持法宝,领头的仙将长着三只眼,拄着根金鞭,笑得像个卖假药的。
“妖族余孽,凡人叛贼,交出封神碎片,饶尔等不死!”三眼仙将喝道,金鞭一挥,灵气化作光刃,劈得藤屋炸裂。青鸾身形一闪,化作青色旋风,雷光乱舞,挡住光刃。郑伦和陈奇对视一眼,心想:这仙将说话跟县太爷似的,偏偏还得打。
“老陈,烧!”郑伦喊道,鼻孔嗡嗡作响,施展“摄魂涟漪”。他回忆癞头鼋的话,试着把音波调得更细,像针刺向仙兵。青色灵雾钻进仙兵脑门,十几个金甲兵晃了晃,眼神迷离,像喝醉的账房。陈奇哈哈一笑,灌了半葫芦酒,嘴张到极限,喷出“焚神火柱”,火焰如赤色长矛,烧得仙兵盔甲噼啪作响。
三眼仙将冷笑,金鞭一挥,灵气化作光盾,挡住火柱。他拇指一弹,一道金光射向陈奇,速度快得像飞镖。陈奇躲闪不及,肩膀中招,血流如注。郑伦急了,鼻哼的音波猛地加重,化作“摄魂震吼”,低沉如暮钟,直扑仙将。仙将晃了晃,眼神迷雾,可金鞭一挥,硬是撑住。
“凡人,雕虫小技!”仙将吼道,光盾炸裂,灵气如潮,逼得三人连退。青鸾咬牙,风雷术化作电龙,撞向仙将,却被金鞭打散。癞头鼋慢悠悠道:“丫头,凡人,单打独斗没戏。试试哼哈合鸣,兴许能翻盘。”
“合鸣?”郑伦愣了愣,想起乌龟提过的音律共振。他瞥了陈奇一眼,低声道:“老陈,拼一把,鼻子嘴一起上!”
陈奇捂着肩膀,咬牙点头,灌了最后一口酒,嘴张到极限,火龙术蓄势待发。郑伦深吸一口气,鼻哼的音波调到最高频,青色灵雾与陈奇的赤色火焰撞在一起,空气嗡的一声,像老庙的钟被撞响。灵气共振,时间仿佛慢下来,仙兵的动作僵住,金鞭停在半空,像被冻住的苍蝇。
“哼哈合鸣!”青鸾喊道,羽扇挥出,风雷术融入共振,化作一道青红电光,狠狠撞在仙将胸口。仙将惨叫一声,金鞭落地,化作一团黑烟,烟中飞出一块封神榜碎片,落在郑伦脚边。
时间恢复正常,仙兵四散奔逃,老巢一片狼藉。郑伦喘得像拉风箱,鼻孔疼得像被针扎了。陈奇一屁股坐下,肩膀还在流血,嘀咕:“老郑,这合鸣差点把老子肺烧爆了。”
青鸾捡起新碎片,脸色复杂:“哼哈合鸣,果然是钥匙。可惜,你们的心不齐。”她瞥了陈奇一眼,“大嘴,刚才你犹豫了,火龙术晚了半拍,不然仙将早死了。”
陈奇脸一红,嚷道:“犹豫?老子肩膀都中招了,还犹豫?青鸾,你别挑事!”他转向郑伦,语气有点急,“老郑,你说句话,咱俩多少年交情,信我不?”
郑伦沉默,目光在陈奇和碎片间来回。他想起边关的日子,陈奇喝酒总给他留一口,可刚才战斗中,陈奇的眼神飘向碎片,像赌徒盯着骰子。他咳嗽一声,试着缓“‘老陈,青鸾说得对,你刚才确实慢了。碎片的事,咱们得冷静,别让它坑了。”
陈奇哼了一声,灌了口酒,眼神里的火苗更旺了。他低声道:“冷静?老郑,你是不是也想独吞碎片?咱俩的交情,就值这块破玉?”
郑伦皱眉,鼻孔嗡嗡作响,差点哼出一道音波。他想说点啥,可喉咙像被堵住。癞头鼋慢悠悠爬过来,端着茶壶,语气像在讲闲话:“凡人,心动了吧?封神榜就是个茅厕,扔石头容易,爬出来难。下一站,天庭金銮殿,榜单本体在那儿。你们若想破局,得先管好自己的鼻子和嘴。”
青鸾点头,羽扇一挥,风雷扫开老巢的瘴气,露出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她冷冷道:“仙兵还会来,妖族老巢守不住了。去天庭,找榜单本体。”她转身朝路口走去,背影孤傲得像把刀。
郑伦拉着陈奇跟上,怀里的碎片烫得像烙铁。他突然笑了,笑得鼻孔都酸了。他觉得,这世道荒诞得像个笑话:他俩抓个妖怪,抓出个封神榜;打个怪,认识个妖女;现在还得跟只乌龟去天庭。
第六章:金殿的笑话
天庭金銮殿像个镀了金的戏台,柱子雕满龙凤,个个龇牙咧嘴,像在比谁的假牙白。殿顶悬着颗夜明珠,亮得刺眼,照得地上玉砖像刚刷了油漆。空气里一股子檀香味,甜得腻人,郑伦吸一口气,鼻孔痒得像钻进只蚂蚁。他暗骂:这地方,比边关的县衙还假模假式。陈奇拎着空酒葫芦,瞪着殿里的仙人,嘀咕:“青鸾,这帮家伙开会跟演戏似的,老乌龟咋不早说天庭是个大马戏团?”
青鸾藏在一根柱子后,羽扇遮半张脸,眼神冷得像刚出鞘的刀:“马戏团?天庭是座大牢,封神榜是锁,仙人们不过是戴枷的猴子。”她瞥了陈奇一眼,语气夹刺,“大嘴,藏好你的酒气,惊动仙人,咱们全得成灰。”
郑伦蹲在柱子阴影里,觉得青鸾这话像根冰锥,直戳骨头。他摸摸怀里的封神榜碎片,热得像块烧红的铁,地府轮回烧尽的幻象还在脑子里乱转。太虚真人的魔神影子像个甩不掉的债主,天天催命。他低声说:“老陈,青鸾说得对,这地方邪乎,咱得低调。碎片的事,别再提了。”
陈奇眯眼,酒葫芦在手里晃了晃,目光黏在碎片上,像饿狗盯着骨头。他低声道:“低调?老郑,你嘴上老实,心里就不馋?碎片能封神,咱俩在边关吃了多少土,凭啥不搏一把?”他声音发硬,像憋了雷,“兄弟是兄弟,别跟我玩心计。”
郑伦心头一紧,鼻孔嗡嗡,差点喷出音波。陈奇这话像把锈刀,刮得他胸口生疼。他想起边关的雪夜,俩人分一壶酒骂老天,可如今,陈奇的眼神像被碎片烧红了,兄弟味儿淡得像隔夜茶。癞头鼋慢悠悠爬过来,壳上沾满地道泥,嘴里嚼着根干草,手里捧个破瓦罐,慢吞吞道:“大嘴,烧心了吧?封神榜是个大火坑,跳进去的,没一个能爬出来。你们的神通,倒是能灭这火,可别把自己烧成炭。”
“烧成炭?”陈奇瞪眼,酒气冲顶,“老乌龟,少唬人!碎片到底啥玩意儿?别跟我扯啥神通灭火!”
癞头鼋舔了口瓦罐里的水,眼皮耷拉:“哼哈神通,伏羲氏的音律圈套,鼻息口呼能拨灵气,破封神榜的锁。碎片是锁芯的碎片,凑齐了,你们那鼻子嘴一唱,兴许能把太虚真人的魔神戏砸个稀烂。”他瞥了陈奇一眼,语气像聊天气,“不过,大嘴,你这眼神,像要抱火坑睡觉,八成得拉人垫背。”
陈奇脸一红,嚷道:“垫背?老乌龟,你咒我?老郑,青鸾,你们听听,这老货啥意思!”他手往碎片上一搭,眼神像着了魔。
郑伦皱眉,刚要说话,金銮殿中央的玉案忽地亮起,金光刺眼,照出一卷封神榜的虚影,榜单上人名乱跳,像赌场里的骰子。仙人们围着玉案吵翻天,一个胖仙人拍桌子:“这榜单又改名了,谁干的?”另一个瘦仙人冷笑:“太虚真人呗,他还想当新天皇!”殿内乱成粥,仙人们像菜市场的摊贩,吵得唾沫横飞。
青鸾低声道:“封神榜本体在那玉案下,守着的是太虚真人的魔神分身。”她话音未落,玉案炸开,一尊魔神分身冒出,獠牙如刀,浑身黑焰,眼中闪着贪婪。它低吼:“叛贼,碎片归我!”黑焰如潮,席卷全殿,仙人们抱头鼠窜,夜明珠被烧得吱吱叫。
青鸾身形一闪,羽扇劈出,风雷如矛,刺向魔神。魔神挥爪,焰浪挡住雷光,震得玉砖开裂。郑伦喊道:“老陈,干!”他鼻孔一震,施展“摄魂潮音”,音波如江流,青色灵雾涌出,冲进魔神脑门,魔神眼中黑焰一晃,像被泼了冷水。
陈奇灌了满口酒,嘴张得像火炉,喷出“焚神焰枪”,赤焰如长矛,刺向魔神。可他眼神一闪,瞥了碎片,焰枪忽地一偏,擦着魔神的肩头飞出,炸塌一根龙柱,碎片差点被焰浪卷走。青鸾险些被焰浪吞没,怒道:“大嘴,你想烧死谁?”
陈奇脸涨紫,吼道:“手抖!老子酒没喝够!”可他手又往碎片伸,眼神像被火点燃。郑伦心如刀绞,鼻哼的音波猛地转向陈奇,青雾如丝,钻进陈奇脑门。陈奇一颤,眼神清了半瞬,但随即低吼:“老郑,你对我下手?”
“老乌龟,合鸣咋弄?”郑伦喊道,声音发急。癞头鼋嚼了口干草,慢吞吞道:“鼻子嘴同音,心得一条道。心裂了,唱出仙乐也没戏。”他缩进壳里,瓦罐摔在地上,碎得像个冷笑。
郑伦咬牙,鼻孔调到极限,音波如古琴悲鸣,青色灵雾化作光弧,空气颤得像断弦。陈奇犹豫一瞬,狠狠咬牙,嘴喷赤焰,焰枪术如怒龙翻滚。青鸾挥扇,风雷融入,青红光芒交织,灵气共振,金銮殿像被按下静音,魔神的焰浪冻在半空,仙人们的吵声卡在喉咙。
“哼哈合鸣!”郑伦吼道,青红光弧如长虹,砸向魔神。魔神惨嚎,胸口炸开,化作黑烟,烟中飞出一块新碎片,落在郑伦脚边。时间恢复,仙人们四散奔逃,金銮殿塌了半边,龙柱断得像被狗啃了。
郑伦喘得像破鼓,鼻孔烧得像吞了火。陈奇瘫在地上,胸口起伏,酒葫芦滚到角落,空得像他的眼神。青鸾捡起新碎片,眼神冷得像冰:“大嘴,你故意偏枪。碎片再勾你半寸,我们全得成炭。”
陈奇猛地跳起来,吼道:“故意?老子拼了命,你还泼脏水?青鸾,你算啥东西,管我?”他转向郑伦,声音像碎瓦,“老郑,咱俩出生入死,你说,兄弟算啥?这妖女算啥?”
郑伦喉咙发堵,鼻孔嗡嗡,差点喷出音波。他想起边关的雪夜,俩人分酒的笑,可刚才陈奇的焰枪,像把刀砍在心上。他低声道:“老陈,你的枪偏了,碎片烧了你的眼。兄弟是兄弟,别让这破玉毁了咱。”
陈奇瞪眼,拳头攥得像石头:“毁了?老郑,你也馋碎片,想当仙甩开我?”他声音发颤,像要炸,“我陈奇不是瞎子,你要撕脸,直说!”
青鸾冷哼:“吵够了?魔神还会来,这破殿待不了。”她转向癞头鼋,“前辈,碎片的秘密,到底是啥?”
癞头鼋慢悠悠伸头,嚼了根新草,语气像聊家常:“封神榜是伏羲氏的音律陷阱,锁三界命数,碎片是钥匙,也是毒。太虚真人想用它当新天皇,哼哈神通能破这陷阱,但得心齐。”他瞥了陈奇一眼,“大嘴,你这心,裂得像破瓦,下一站得小心。”
青鸾点头,羽扇一挥,风雷劈开殿角,露出一条地道,深处灵气如雾。青鸾率先跳进去,背影利落得像把斧,陈奇低着头,眼神像烧尽的灰。他想,这世道荒诞得像场烂戏:抓个妖怪,撞上封神榜;打个架,搭上个妖女;现在兄弟还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