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买狗，屠夫
早上，将军府大门缓缓打开。
李昊身着一袭月白色锦袍，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身姿挺拔。
右边，一身灰衣的无尘子，面无表情，在他旁边是抱着剑匣的林若雪。
左边，杏儿身着浅粉色襦裙，提着一个精巧的竹篮。
迈出将军府，眼前的京城大街热闹非凡。
总算是出来了。
李昊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他感觉自己现在才算是真正融入这个世界。
昨夜李擎苍让他今天出来一趟，他猜想可能有某些深意，也就顺着对方的意思，出来逛一逛。
随着行走，街道两旁的景物映入眼帘。
酒肆、茶坊、布庄、杂货铺。
有挑着担子的小贩着急赶路。
有身着长袍的文人雅士，手摇折扇，边走边高谈阔论。
有小摊贩扯着嗓子叫卖新鲜蔬果。
还有身着粗布麻衣的百姓，或挎着竹篮，或推着小车，穿梭在人群中。
李昊朝街角看去。
一位老者正专心致志地捏着泥人，摊位上摆满了形态各异的泥人，引得一群孩童围在周围，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好奇与喜爱。
不远处，卖艺的汉子赤着上身，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枪尖寒光闪烁，引得众人阵阵喝彩。
李昊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烟火的气息。
他带着无尘子、林若雪以及杏儿三人，沿着熙熙攘攘的大街一路前行。
街道两旁店铺林立，茶香、酒香、食物的香气交织在一起。
走着走着，一阵嘈杂声传来，还夹杂着狗的呜咽。
李昊循声望去，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处狗肉市场。
摊位上挂着刚宰杀好的狗肉，案板上血迹斑斑。
笼子里挤满待宰的狗，它们挤作一团，四肢颤抖，眼中满是恐惧。
一个身形粗壮的屠夫，光着膀子，手持屠刀，正准备对一只瘦弱的黑狗下手。
黑狗拼命往后缩，发出绝望的叫声。
周围围了不少百姓，有人皱着眉，面露不忍，有人则神色如常，还在一旁与屠夫讨价还价。
“咔嚓。”
随着屠夫手起刀落，黑狗脑袋搬家，血流了一地。
李昊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一紧，杏儿更是吓得抓住他的胳膊，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只有无尘子和林若雪面色如常。
狗是人类的好朋友，李昊见不得这场景。
他下意识打算离开这里，却见里面跑出来一条小黄狗，直接跑到他的脚边，对他摇尾巴。
好可爱的小狗。
他心里欣喜。
“敢跑，我现在就先宰了你这个小畜生！”
屠夫挥舞剁骨刀，朝小狗走来。
“住手。”
李昊先一步把小黄狗抱起。
“这是我的狗，你们要做什么。”
屠夫瞄了三人一眼，丝毫不怯。
“这狗多少钱，我买了。”李昊摸了摸小狗的脑袋。
“原来是要买狗啊，这好说，一百钱拿走。”
屠夫看着李昊。
“杏儿，给他。”
“好的公子。”
杏儿从篮子里掏出一小串铜币，正好一百钱，然后把这串钱递给屠夫。
屠夫掂量一下，很是满意。
这刚刚出生的小狗没多少肉，不值钱，能卖一百就是赚一百。
屠夫转身回去，继续宰狗肉。
李昊摸了摸怀里的小黄狗：
“既然我们有缘，那么以后你就叫阿黄吧。”
他已经打算收养这条小黄狗。
小黄狗，也就是阿黄兴奋地用舌头舔着他的手。
“好可爱的小狗啊。”
杏儿两眼放光，也伸出手，抚摸它的小脑袋。
阿黄刚刚出生没多久，圆滚滚，胖嘟嘟，蠢萌蠢萌的。
李昊把阿黄放到杏儿篮子里，径直走到狗肉摊位前。
摊位用粗糙木板搭建，歪歪斜斜，缝隙间卡着干涸血渍。
摊位一侧，几串狗肉挂在发黑的木杆上，苍蝇在其周围嗡嗡盘旋。
壮硕屠夫正挥着剁骨刀。
“怎么，这位公子爷，您也要买点狗肉尝尝吗？”
屠夫抬头看向李昊。
不等回答，他自语道，“这狗肉啊，就要刚刚宰的最好吃，一口狗肉下肚，那味道，啧啧啧。”
屠夫回味狗肉味道，不由吞了口口水。
“我这每天自己也都要吃点，就是嘴馋。”
屠夫一边说，一边手里的剁骨刀“剁剁剁”用力砍在狗骨头上。
血肉飞溅。
“我不买狗肉，我想和你一样，学习怎么切狗肉。”
“宰狗？”
屠夫上下打量了李昊一眼：“你这样的大公子，一身白衣，要来学宰狗，别开玩笑了。”
他摇摇头，继续低头剁肉。
摊位上，有三把刀，一把正被屠夫拿在手里，是把剁骨刀。
另外一把是正常的切肉刀。
最后一把是刺刀。
李昊走到对方旁边，伸手就要去拿那把切肉刀。
“做什么！”
屠夫大喝一声，快速把切肉刀拿在手上。
双手各拿一把刀。
“这是我的刀，你别碰！”
屠夫灵活地手挽刀花，两把杀猪刀刮过他身上的破围裙，剃掉一些残渣。
他看着李昊，眼神警惕中带着愤怒。
“给我一把刀，我就在你旁边砍会狗肉。”
“去去去。”
屠夫不耐烦地挥手。
“半个时辰不到，给你一百钱。”
“一百钱？”
屠夫犹豫了一下，但一想到自己的刀可能会被弄坏，“我这可是王铁匠打的刀，贵着呢”，他又摇头：“不要不要。”
“两百钱。”
“不要，快走，不要打扰我干活。”
“五百钱。”
“这…”
屠夫心动了。
五百钱对他来说也不是小数目。
“给你给你，但你可要小心点，别把我的刀磕坏了。”
屠夫把切肉刀递给李昊。
李昊脸上露出笑容，伸手拿。
“等等。”
屠夫又把刀收了回去。
“怎么了？”
“先给钱。”
李昊示意了一下杏儿，杏儿忙掏出五百钱递给对方。
得了钱的屠夫，爽快地把屠刀交给李昊。
他又扔了一块狗肉在李昊面前的桌面上：“你看着我怎么切。”
屠夫对着面前的狗肉，手起刀落，狗肉很快就被分成大小一致的肉块。
李昊点点头，挽起袖子，拿着屠刀，一下一下慢慢把狗肉切成块状。
屠刀砍在狗肉上，血水飞溅，李昊白色的衣服，很快就沾上点点红色血迹。
看着面前发生的这一幕，杏儿和林若雪脸色怪异，无尘子更是满脸的嫌弃，站得远远的，生怕血水溅到自己身上。
一滴血水飞溅出来，无尘子屈指一弹，这滴血水隔空被他弹碎，散开。
无尘子看着剁得起劲的李昊，转头对杏儿说道：
“你家公子，病得不轻。”
这话让杏儿有些尴尬。
“这小子一直都是这样子吗？”
“哪样子？”
杏儿摸了摸篮子里的小狗头。
“做这么奇怪的事情。”
杏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是的。”
“公子总是做奇奇怪怪的事情，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
杏儿的话让无尘子有些沉默。
他在想，接受保护李昊这个任务，是不是有些太草率。
就在这时，无尘子好像发现了什么，不由转头朝一个方向看过去。
杏儿和林若雪看到他突然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看着一个方向，也都朝那边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华服的公子，身边跟着一位护卫和丫鬟，缓缓向这边走来。
这装扮，和李昊他们一行人差不多。
“还真的是你。
竟然沦落到在这里当屠夫，真是丟我们的脸。”
身穿华服的公子来到摊位前，对着李昊冷嘲热讽了一句。
谁啊这是。
李昊抬头，还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对方已经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慢慢的，脑海里浮现点印象，对方是某个大官的儿子。
他没有把对方的话放在心上，继续切狗肉。
在李昊切肉的期间，有人过来买狗肉，看到屠夫摊位竟然有位白净的公子哥，不由都是啧啧称奇，多看了几眼。
“那好像是将军府的李公子啊。”
有人认出李昊，一脸惊呼。
更多人过来凑热闹，也有的在远处驻足，交头接耳小声讨论。
有个男人悄悄把屠夫拉到一边，小声道：“李家公子怎么会在你这狗肉摊上干活？你不要命啦。”
“什么李家公子？”
“咱们京城李将军的公子啊！”
“什么，李家公子！”
屠夫顿时吓得一个激灵。
他不由瞥了那边还在专心切肉的李昊一眼。
李昊一刀一刀砍在狗肉上，手法娴熟。
【解锁屠夫职业】
听到面板传来的提示，李昊笑着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低头打量了自己衣服一眼，白色衣服如蜻蜓点水一般，落了很多血迹。
对此他并不在意。
去旁边打点水清洗了一下双手，杏儿马上递来毛巾。
李昊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杏儿再接过毛巾，放进篮子里。
小黄狗调皮地轻咬着毛巾，摇头晃脑。
“李公子，李公子，刚刚没认出您来，莫怪莫怪。”
屠夫跑过来，表情惶恐，他躬着身把刚刚收的所有钱递到李昊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