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黄雀在后，解决朝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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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裂的大地像一张张饥渴的嘴，贪婪地吞噬着空气中最后一丝水分。莫凡蹲下身，指尖触碰干涸的泥土，立刻被烫得缩了回来。这片曾经肥沃的稻田如今只剩下枯黄的稻茬，在热风中无力地摇曳。
“这不对劲。“唐月老师站在他身后，黑色长发被热浪吹得微微飘动，她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龟裂的水库，“普通的旱灾不会在三天内让整片土地变成这样。“
莫凡点点头，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透。自从三天前接到审判会的任务，他和唐月就一直在调查这场突如其来的旱灾。按理说，杭州周边水系发达，即使盛夏也不该出现如此严重的干旱。
“老人家，这旱灾是从哪里开始蔓延的？“莫凡走向田埂边几个蹲在遮阴棚下的老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
老农们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绝望。其中一个皮肤黝黑的老者颤巍巍地举起枯死的稻穗：“从水库那边...三天前的晚上，俺们听见'轰'的一声，第二天水就全没了...“
莫凡和唐月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什么。
“去看看。“唐月简短地说，手指已经捏起一个暗影系法诀，两人的身影立刻被拉长的树影吞没。
靠近水库的路上，莫凡突然停下脚步，鼻翼微动：“唐月老师，你闻到什么了吗？“
唐月正要回答，一阵幽香突然钻入鼻腔。她脸色一变，猛地拉住莫凡的手腕，将他拽到一棵粗壮的槐树后。莫凡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唐月温软的身子几乎贴在了自己背上。
“别动。“她吐气如兰，声音却异常严肃。莫凡能感觉到她施展的暗影系魔法正将两人包裹，如同融化的墨汁般与树影融为一体。
就在这时，十道人影穿过枯树林，脚步声在寂静的田野上格外清晰。为首的是个穿着牛仔装的壮硕男子，他踢开一块焦土，露出下面闪烁的红色晶体。
“潘爷我走南闯北，这哪是干旱？“牛仔男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分明是火系灵种在吸干地脉水分！“
他身后一个疤脸男抽刀劈开半人高的枯草，刀刃竟然冒出青烟。一个戴眼镜的队员蹲下身，镜片反射着泥土里闪烁的赤色晶粒：“灵种辐射的结晶...至少是灵级上品！“
莫凡感觉唐月的手指微微收紧。火系灵种——天地间自然孕育的火焰精华，对火系法师而言是无价之宝。难怪这片土地会突然干涸，原来是灵种在成长过程中需要吞噬大量水分。
“东方世家办事，闲杂人等退避！“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划破凝滞的空气。
四名身着绣有火焰纹章法袍的法师踏风而来，领头的唐装男子指尖跳动着金色火苗，每一步都在焦土上烙下琉璃状的脚印。莫凡瞳孔微缩——那是东方世家特有的“琉璃火“，据说能熔金化石。
潘熊的猎妖弩立刻绷紧：“东方骏！你们世家也要抢野生的灵种？“
“抢？“东方骏抚平袖口根本不存在的褶皱，身后三名同伴同时展开星图，火系星轨交织成绚烂的赤金色网，将十名猎法师逼得连连后退，“这方圆百里都是我东方家祖产。“
莫凡在暗处看得分明，东方世家四人的星图构建速度比普通法师快了一倍不止，而且彼此间的魔力波动竟然能相互呼应，形成某种阵法效果。这就是世家的底蕴吗？
“准备行动。“唐月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灵种现世会引来各方争夺，审判会必须确保它不落入黑教廷之手。“
莫凡点头，精神世界里的雷系星子已经开始躁动。就在这时，唐月突然按住他肩膀：“看水库！“
龟裂的坝体缝隙里，隐约有玫红色流体如血液般蠕动。那流体仿佛有生命一般，随着远处法师们的争斗而加速流动。莫凡心头一震——灵种在主动吸引火系法师争斗，它需要他们的火焰能量来完成最后的蜕变！
“轰！“东方骏的斩魔具劈开岩障，气浪掀飞三名猎法师。正当他傲然走向水库，一个阴恻恻的笑声突然从地底钻出：
“东方青儿的锁骨...嚼起来像脆骨呢。“
“朝赫！！“东方骏的唐装无风自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棒球帽男人从阴影中浮现，脚下蔓延的黑色丝线竟将四名世家法师吊起。他们像被蛛网缠住的飞蛾，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莫凡看得毛骨悚然——那些黑丝正在抽取他们的生命力！
“灵魂抽取...是黑教廷的禁术！“唐月瞳孔骤缩，巨影钉已经在掌心凝成实体，“莫凡，准备战斗！“
水库底部突然爆开。冲天火柱将夜空染成瑰丽的玫红色，热浪掀飞了东方骏价值连城的翡翠发簪。朝赫张开双臂迎接火雨，冰蚕魔铠在高温下泛出妖异的蓝光：“玫炎？正好配我的药剂——“
“咻！“三道黑影破空而来。
唐月出手了！巨影钉精准刺入朝赫影子，将他定在原地。她跃出阴影的瞬间，九道火柱从地底喷涌而出，化作火焰巨鲸将整个战场吞没。
“烈拳-九宫！“她的喝声与雀炎灵种共鸣，火浪中浮现出凤凰虚影。
朝赫的岩军魔铠在哀鸣中碎裂，却狞笑着举起水饶之盾：“审判会的母狗也配——“
话音未落，紫色雷霆如天神之矛贯穿盾牌。莫凡踩着雷印跃至半空，霹雳·夜叉分裂的五道电光将朝赫劈得焦黑：“反派死于话多。“
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玫炎灵种突然化作流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入莫凡眉心。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精神世界里的小泥鳅坠疯狂吞噬着暴烈的火元素。这突如其来的能量冲击让他眼前发黑，恍惚间听到唐月不自然的喘息声——
她脖颈泛起诡异的桃红色，审判会制服早被汗水浸透，双腿微微发颤几乎站立不稳。
“唐月老师？“莫凡强忍痛苦抬头，却见她眼神迷离，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
“该死的朝赫...居然敢给我下这种药...“唐月声音颤抖，手指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领，似乎在用疼痛保持清醒。
莫凡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朝赫刚才笑得那么诡异，原来他早就暗中对唐月下了媚药！自己竟然完全没注意到。
“我...我带你去医院！“莫凡挣扎着站起来，却见唐月已经扯开了领口，露出大片泛红的肌肤。
“来不及了...“她声音沙哑，突然抓住莫凡的手腕，“帮我...就是现在...“
莫凡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大力拽倒在附近的客栈雕花木床上。纱帐在玫炎余晖中自燃成灰烬，唐月修长的腿缠上他的腰，滚烫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别...别说话...“
“嗯~~嗯~~~“好听的鼻咛从她喉间溢出，在灼热的空气中显得格外诱人。
窗外，玫炎的余晖将两人纠缠的身影投在墙上。断裂的玉簪、撕碎的法袍、还有小泥鳅坠在黑暗中明灭的青光，都随着床板的吱呀声渐渐融进黎明。
......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时，莫凡从混乱的梦境中惊醒。身旁的床铺空空如也，只余断裂的玉簪和床单上刺目的血迹证明昨夜并非幻觉。他沉默地收好小泥鳅坠——其表面仍残留着吞噬玫炎灵种后的青色余晖，然后踏上返回魔都的列车。
途中他内视精神世界，惊讶地发现火系星子因灵种融合已蜕变为瑰丽的玫红色，魔法威力暴增2.5倍；更意外的是灵火对体质的改造——今后寻常火焰难伤分毫，除非遭遇更高阶火种。此刻他火系修为已飙升至中阶二级圆满，与原本领先的雷系并驾齐驱。
手机突然震动。两条短信接连弹出：
第一条是唐月冷冽的威胁：「这件事你敢说出去，我就把你阉了！」
莫凡犹豫片刻，试探性回复：「我会负责的。」
几乎瞬间，第二条信息带着审判员特有的肃杀扑面而来：「审判员一生可以有两次误杀的机会，需要我把这个名额给你吗？」字里行间仿佛能看见她捏碎手机的指节和含煞眼眸。
莫凡苦笑着放下手机，窗外的阳光将玫炎残留的温度烙在他掌心。昨夜纠缠的身影与今日赤裸的威胁，都随着玉簪的裂痕深深刻进记忆里。
而在杭州西湖区某公寓内，脸颊依然通红的唐月捧着手机，当她看到莫凡最后一个回复时，纵然内心再想给自己保留一些自尊，再想对这个家伙形同陌路，都还是忍不住扑哧一笑。
“哼，一个中阶魔法师的小家伙怎么对我负责？“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指尖却不自觉地抚过床头的断簪，“追我的人里高阶魔法师都得排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