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几点？”
“两小时后！”林小满急得直跳脚。
“技术总监突然请假，程总说要你和我一起汇报！”
楚瑶迅速评估了形势。
酒会是晚上七点，下午的汇报最多两小时，时间刚好衔接。但准备时间也太紧张了。
“把技术文档都发给我，我们现在就开始准备。”
她打开电脑，“对了，这个技术总监为什么突然请假？”
林小满压低声音，“听说是张副总让他避开的，不想让这个项目拿到投资。”
楚瑶眼神一凛，看来张丽已经开始行动了。
会议室里坐了五位投资人，其中两位明显心不在焉，一直在看表。
程远坐在角落，表情严肃。
林小满的技术演示进行到一半，主位上的中年男投资人已经开始打哈欠。
楚瑶知道必须改变策略。
“王总，”她突然打断林小满，转向那位打哈欠的投资人。
“您家里有老人吗？”
投资人愣了一下，“有啊，我母亲七十多了，一个人住在老家。”
“您是否担心过她独自在家发生意外？”楚瑶点开一段新视频。
“请看这个案例。”
屏幕上出现一位老人在厨房跌倒的画面，随即警报响起，社区医护人员在三分钟内赶到。
视频结束，显示“智能守护系统测试数据”。
整个会议室的注意力立刻集中了。楚瑶趁热打铁。
“我们的核心技术不是传感器或APP，而是这套24小时在线的智能预警服务体系。”
“目前测试用户零事故，保费收入已经覆盖初期投入。”
投资人们开始交头接耳。
程远微微挑眉，显然没想到楚瑶会从这个角度切入。
“有意思。”王总调整了坐姿，好整以暇的看着楚瑶。
“但市场同类产品很多，你们的核心竞争力是什么？”
林小满刚要回答技术参数，楚瑶轻轻按住她的手。
“两点。第一，我们与三家大型保险公司达成合作，产品直接纳入他们的健康险套餐；第二…”
她看向程远，得到默许后继续，“我们已经谈妥了与卫健局的试点项目，政策支持意味着快速铺开。”
这其实是楚瑶昨晚才从MBA同学那里得到的消息，尚未正式公布。投资人们明显来了兴趣，提问越来越深入。
一小时后，会议结束。王总主动留下名片，“楚总监，下周我们详谈投资细节。”
“程总，看来你们公司有不少人才啊！要好好培养，我还是很期待跟你们公司再度合作的。”
等投资人离开，程远走到楚瑶面前，“卫健局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那边还没有回复啊。”
“我MBA同学的父亲是卫健局副局长。”楚瑶坦然道。
“是昨晚才确认的消息，本来想着今天向您汇报。”
程远深深看了她一眼，“晚上酒会别迟到。”
说完转身离开。
林小满兴奋地抱住楚瑶，“太棒了！你简直神了！那个卫健局的事是真的吗？”
“当然。”楚瑶微笑。
“商业竞争，信息就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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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季酒店的宴会厅金碧辉煌。楚瑶穿着一袭墨绿色长裙，头发挽成简洁的发髻，站在程远身边与各路投资人寒暄。
“陈世诚在前面。”程远低声提醒楚瑶。
陈世诚一身白色西装，手拿香槟，正被一群人围着奉承。
楚瑶注意到张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陈世诚身边，两人交谈甚欢。
“程总，去打个招呼？”楚瑶提议。
程远点头，两人向那个小圈子走去。
“程远！好久不见！”陈世诚热情地伸出手。
“听说你的云端项目又拿到投资了？真是…意外啊。”
程远冷淡地握了握手，“比不上陈总，连挖我两个客户，手法老练。”
陈世诚大笑，“商场如战场嘛。”他的目光转向楚瑶。
“这位美女是？哦对，楚总监！我们见过。”
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你特别擅长‘解决资金问题’？”
楚瑶保持微笑，“陈总过奖了，我只是做好分内工作。”
“楚小姐太谦虚了。”陈世诚意味深长地说。
“从普通会计到项目总监，只用了三个月，这种晋升速度…令人好奇啊。”
张丽在一旁插话，“楚总监确实能力出众，连卫健局的关系都能打通。”
气氛突然变得剑拔弩张。程远正要开口，一位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女子款款走来。
“程远，好久不见。”女子声音柔媚，妆容精致，浑身散发着昂贵的香水味。
程远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周莹。”
楚瑶立刻明白了——这就是程远的前女友。
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这位华尔街精英。
完美无瑕的外表，自信到傲慢的气质，以及看向程远时那种志在必得的眼神。
“这位是？”周莹的目光落在楚瑶身上，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我的项目总监，楚瑶。”程远简短地介绍。
“项目总监？”周莹轻笑一声。
“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负责重要项目了？”她转向楚瑶。
“哪个学校毕业的？有华尔街经验吗？”
楚瑶不卑不亢，“北大光华MBA在读，之前在国内金融机构工作。我相信对中国市场的理解比华尔街经验更重要。”
周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傲慢。
“中国市场？”她挽住陈世诚的手臂。
“陈叔叔在华尔街时就教我，资本无国界。程远，我们得谈谈，关于你公司的未来。”
程远的表情阴沉下来。楚瑶知道该自己出场了。
“抱歉打扰。”她微笑着举起香槟。
“周女士刚从美国回来，可能不知道创联最近的发展。我们的云端项目估值已经翻倍，智能家居项目刚刚获得五家机构投资意向。”
她看向陈世诚，“包括陈总一直想合作的蓝山资本。”
陈世诚的笑容僵住了，“蓝山？他们只投行业前三。”
“没错。”楚瑶从容不迫，“所以他们选择了我们，而不是瑞鑫。”
一阵尴尬的沉默后，周莹冷笑一声。
“小姑娘，商场可不是靠嘴皮子的。”
“当然。”楚瑶从手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陈世诚。
“这是蓝山资本张董事的联系方式，他明天约您喝茶，想聊聊三方合作的可能。”
陈世诚接过名片，脸色阴晴不定。
“陈总，商场如战场，但也可以是合作共赢。”程远看了楚瑶一眼，很快配合道。
酒会结束后，程远在停车场拦住楚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