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关于超凡世界
黑色通讯器贴上写字楼墙壁一个伪装成污渍的隐秘感应点。
“滴——身份确认，欢迎，新人。”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苏辰甚至来不及深呼吸，身侧一道与墙体纹理别无二致的暗门便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延伸的幽深金属阶梯。
他只犹豫了一瞬，便迈步踏入。
暗门在他身后悄然合拢，最后一点城市的喧嚣被彻底隔绝，仿佛切断了与昨日世界的联系。
通道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与冰冷金属混合的独特气味，还有远处隐约传来某种大型设备运转的低沉嗡鸣。
走了约莫五十米，视野豁然开朗。
这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巨大地下空间。
冰冷的金属墙面反射着头顶柔和的光芒，复杂的管线杂乱的穿过天花板。
穿着统一灰色制服的人员步履匆匆，脸上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肃穆。
偶尔有穿着便装，但气息明显迥异于常人的人影掠过，投来漠然的一瞥。
巨大的全息屏幕上滚动着苏辰完全看不懂的复杂数据流和闪烁的地图光点。
这里，就是天盾局在东海市的心脏之一，一个繁华都市阴影下的“里世界”枢纽。
“这边。”林薇的声音打破了苏辰短暂的失神。
她依旧是一身勾勒出完美曲线的黑色皮衣，站在不远处一个通道口，对他招了招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苏辰快步跟上。
“感觉怎么样？”林薇一边带路，一边随口问道，脚步没有丝毫放缓。
“像……做梦，但比梦更真实，也更……”苏辰斟酌着词语，“……让人不安。”
他实话实说，眼前的一切，将他过去十七年建立的世界观敲得粉碎。
林薇嘴角向上牵动了一下，几乎难以察觉，旋即恢复平淡：“你会习惯的。或者说，你必须习惯。这里还仅仅是冰山一角。”
她带着苏辰穿过几条功能区划分明确的通道，来到一间风格极简的办公室。
“坐。”林薇示意苏辰在唯一的客座上坐下，自己则斜靠在金属桌边，直接切入正题，“关于超凡世界，你想知道什么？时间有限，问重点。”
苏辰定了定神，压下心中头的凌乱，问出了最大的疑问：“灵弦是什么？超凡者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我们面对的危险，究竟有哪些？”
林薇点点头，眼中掠过一丝淡漠。
“灵弦，你可以想象成编织世界底层规则的能量丝线，无处不在，却只有极少数存在能感知并触碰它们。超凡者，就是因为各种原因——基因突变、神秘仪式、奇遇甚至濒死体验——与特定频率的灵弦产生了共鸣，从而能引导其力量的人。”
“共鸣的灵弦种类决定了能力。常见的元素系，控火、控水、御风、使土；精神系，范围很广，意念移物、心灵感应、幻术编织；强化系，简单粗暴的力量、速度、防御或者自愈能力增强；塑能系，操控纯粹能量进行攻击或构建防御。更稀有的，甚至能干涉空间、扭曲时间，但那种怪物，极其罕见，每一个都可能引发巨大灾难。”
“至于等级，”林薇竖起一根食指，指尖仿佛带着寒气，“目前公认的划分是：觉醒级、入阶级、精英级、统领级、镇守级、以及……灾祸级。你现在，通过初步评估，勉强算是摸到了觉醒级的门槛。”
苏辰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自己的万象音盘。
这东西带来的能力，似乎和林薇所说的“灵弦共鸣”截然不同。
它更像是一个独立的、自带规则的系统。
“那我的能力……”他刚想问。
“提升实力的方式，”林薇没给他细问的机会，继续道，“基础是冥想，提升对灵弦的感知和亲和度。然后是残酷的实战，生死之间最能激发潜能。吸收‘灵核’——那是异化生物死后能量的凝结体，对我们是宝贵的资源。还有就是依靠特殊的功法秘术，或者寻找传说中的天材地宝。当然，这一切都需要等价的付出：资源、功勋，以及运气。”
苏辰默默消化着这些信息，将“灵核”、“功勋”等关键词牢牢记住，同时心里的疑问更深了：我的音盘，不依靠灵弦，那该如何提升？又该如何在这里立足？
“危险呢？”他追问。
林薇的表情严肃了几分，眼神也锐利起来：“危险无处不在，而且形式多样。首先是异兽，受混乱灵弦侵染或异界能量泄露诞生的怪物，它们遵循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从最低等的杂兵到能威胁整座城市的恐怖存在，等级森严。”
“其次，是裂隙。连接我们世界与其他维度或破碎空间的通道，不稳定，不可预测。从里面会漏出各种东西，有些只是无害的能量体，但更多的是充满敌意的异界生物或扭曲现象，它们是常态化的威胁，也是我们巡逻任务的主要目标。”
“然后，是其他超凡者和组织。”林薇的语气更冷，“并非所有超凡者都愿意维护秩序。有些疯子，比如潘多拉，他们信奉力量至上，为了达成目的进行各种骇人听闻的禁忌研究，是我们的死敌。还有像守夜人这样的国际互助组织，立场相对中立，但内部派系复杂。超凡者猎人公会则是个龙蛇混杂的佣兵市场，为了钱什么都干。更别提那些隐藏在幕后，拥有悠久历史的大家族、或者富可敌国的财阀，他们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超凡力量，觊觎着更大的权力和资源。里世界的争斗，远比阳光下的商业竞争残酷百倍，输家往往连尸骨都留不下。”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苏辰身上：“昨天跟踪你的，大概率就是某个组织的探子，想摸清你的底细。你的能力暴露得太早，也太显眼，已经被鬣狗盯上了。”
苏辰心中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那我……”
“所以，加入天盾局，是目前对你最安全，也是唯一的选择。”林薇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们会提供庇护和基础资源，让你有机会成长。但前提是，”
她话锋一转，带着某种冷酷的现实，“你......要证明自己的价值。”
“在这里，没有温情脉脉的同情，只有赤裸裸的竞争。弱者会被无情淘汰，甚至在任务中成为炮灰。想要活下去，并且活得有尊严，就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变强。”林薇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苏辰，“明白了吗？”
苏辰深吸一口气，肺部充满了那股消毒水和金属的味道，他用力点头，眼神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然取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