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男朋友
周攸攸晕乎乎地被黄粱拉着胳膊带离了艾弗莎中心那金碧辉煌、散发着“我很贵”气息的大门。她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不真实的梦境里醒来，手里还攥着几个印着奢侈品牌Logo的购物袋，沉甸甸的，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刚才……她都经历了什么？
看着幽梦大佬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在各个顶级奢侈品店里穿梭。销售们前倨后恭的态度变化简直可以拍成一部短剧。大佬刷卡时那云淡风轻的样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仿佛那串零只是欢乐豆。而自己呢？全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拨鼠，只会张大嘴巴，发出“哇”、“哦”、“天呐”之类的单音节词。直播间里的观众更是炸开了锅，弹幕多得像瀑布，礼物刷得飞起，人气蹭蹭往上涨，后台私信都快爆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了保护大佬隐私，她没敢把镜头直接怼大佬脸上，只能“不经意”地拍到大佬的手、侧影或者提着的购物袋一角，急得直播间里的宝宝们嗷嗷叫，说她“太不专业了，这种时候不给看脸，简直是反人类”。
周攸攸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黄粱，他正低头看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操作着什么，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大佬果然是大佬，花了几十万眼睛都不眨一下。”周攸攸心里嘀咕着，“不像我，看到账单心脏都快骤停了。”
而黄粱心里想的却是：“任务完成，现金60万已到账。不错不错，买了一堆暂时用不上的东西，最后还倒赚四十万，这波不亏。白嫖的感觉，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快乐。”
他抬起头，正好对上周攸攸那双水汪汪、带着迷茫的桃花眼。
“回神了？”黄粱笑着问，“你哪个学校的？我送你回去。”
“啊？哦哦，”周攸攸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报上自己的学校名称，“山城大学，就在这附近不远。”
“山城大学？重点啊，学霸嘛。”黄粱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以为搞直播的小姑娘大多是艺术类院校或者……嗯，更注重实践而非理论的学校。
“还行吧。”周攸攸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补充，“主要是高考超常发挥了一点点。”
黄粱笑了笑，没再多问，拉开车门，示意她上车。
Panamera Turbo S平稳地驶离了艾弗莎中心，车内气氛有些微妙，周攸攸抱着那几个价值不菲的购物袋，感觉像是抱着几个烫手的山芋。
她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比如感谢大佬的慷慨赞助，或者解释一下自己不是那种物质的女孩，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说什么呢？大佬可能根本不在意这点小钱，自己说多了反而显得矫情。
黄粱倒是显得很自在，随口问了些关于直播的事情，比如平时直播什么内容，人气怎么样，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奇葩观众之类。周攸攸一一回答着，渐渐放松下来。她发现，这位“一枕幽梦”大佬，除了有钱之外，性格似乎也挺随和风趣，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高冷难以接近。
很快，山城大学到了。考虑到Panamera过于扎眼，黄粱很体贴地没有直接开到宿舍楼下，而是在距离校门稍远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就送到这儿吧，你自己进去方便点。”黄粱说。
“嗯嗯，谢谢大佬！”周攸攸连忙点头，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心里那点小失落一闪而过——果然大佬只是顺路，对自己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她推开车门，拎着那几个显眼的购物袋下了车。刚和黄粱告别，一个略带尖酸的声音就从旁边传了过来。
“哟，攸攸？从豪车上下来啊？”
周攸攸循声望去，看到一个穿着打扮颇为时尚，但脸上带着明显“我酸了”表情的女同学，正抱着胳膊站在不远处，眼神在她和Panamera之间来回扫视。是她同班的一个女生，叫李莉，平时在班里就喜欢搞小团体，没少明里暗里地挤兑她。
“是啊，”周攸攸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个无懈可击的甜美笑容，“怎么了？”
李莉撇了撇嘴，目光落在周攸攸手里的购物袋上，眼神更酸了：“没什么，就是好奇。这是交男朋友了？挺有实力啊，都开上保时捷了。看着……年纪不小了吧？可得擦亮眼睛，别被那些油腻的中年秃头男骗了。”
这话里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周攸攸听得火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甚至笑得更灿烂了：“哎呀，眼神不好就别瞎猜了。我男朋友可年轻了，刚高中毕业，嫩得很。”
“高中毕业？”李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拔高了八度，“高中毕业开Panamera？周攸攸，你编瞎话也编得像一点好不好？谁信啊！”
周攸攸耸耸肩，一脸无辜：“信不信随你咯。反正我长得漂亮，年轻，单身，找个年轻帅气又多金的男朋友，很难理解吗？”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上下打量了李莉一眼，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补充道，“哦，对不起，可能对某些人来说，是挺难理解的。”
“你！”李莉气得脸都白了，一时间竟找不到更有力的话来反驳。毕竟，那辆车是真的，周攸攸手里那些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奢侈品袋子也是真的。
周攸攸懒得再理会气鼓鼓的李莉，拎着购物袋，昂首挺胸地朝着校门走去。刚才那一番交锋，让她心里积攒的那些忐忑和不真实感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爽快。
对，就是爽快！被人当面质疑，然后狠狠打脸的感觉，好像还挺不错的？
走到宿舍楼下，周攸攸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还要面对宿舍里的那几位“好奇宝宝”。
她推开宿舍门，果然，三个脑袋齐刷刷地从各自的“阵地”——上铺、书桌前、阳台——转了过来，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她手里的购物袋。
宿舍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随后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我靠！攸攸！你这是去打劫了吗？”离门最近、正在敷面膜的舍友率先叫了起来，面膜都差点被她激动的表情震掉。
“克里斯汀？！”正在啃苹果的舍友，苹果都忘了嚼，眼睛瞪得溜圆。
“攸攸，你老实交代！是不是直播发大财了？榜一大哥给你刷了几个火箭？还是你中彩票了？”平时最文静、戴着眼镜正在看书的舍友也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充满了震惊和好奇。
三个舍友瞬间围了上来，对着那几个购物袋啧啧称奇，眼神里充满了“快交代坦白从宽”的意味。
周攸攸被她们围在中间，看着她们夸张的表情，心里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她清了清嗓子，脸上努力维持着矜持的微笑，但眼角的得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什么直播发财，我那直播间才几个人啊。”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
“那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加起来好几万了啊，光你身上这衣服就快六万了！”舍友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摸着周攸攸身上的衣服，语气酸溜溜的，“够我们一年的生活费加奖学金了。”
“不是我买的，”周攸攸抛出了重磅炸弹，语气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炫耀，“是我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