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章 诞生!双子
星辰坠落第七日,时间开始流血。
我跪在倒悬神殿的断裂廊柱下,指尖捏着半片正在沙化的日晷。生命女神跪坐在三丈开外,裙摆上的铃兰花不断重复着绽放与枯萎的轮回。我们中间隔着正在崩解的预言石板,那些记载着世界终焉的楔形文字,此刻正顺着时间裂缝渗入虚空。
“你的冠冕裂了。“她突然开口,翡翠色瞳孔映出我额间正在剥落的时间结晶。十二时辰刻印在神冠表面流转,此刻丑时的符文已经碎成粉末。
我抬手按住震颤的冠冕,指缝间溢出淡金色的时之砂,“当第七颗刻印消失,时间长河就会倒灌。“话音未落,整座神殿突然倾斜四十五度,虚空裂缝中涌出的黑潮已经漫过第六重天穹。
五位执政官在环形祭坛边缘浮现。火之执政托着的熔核只剩微弱火星,木之执政掌心的枝丫正在断裂,我看见水之执政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半空凝结成黑曜石。
“生命熔炉的温度不够。”土之执政将手掌按在祭坛中央,岩浆纹路却在他触碰的瞬间凝固,“除非同时注入创生与轮回的力量。“
生命女神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绽放的白玫瑰瞬间化为灰烬,“还记得第七纪元的冰霜纪年吗?当时你用时间琥珀封存了我的心脏。“
我望着她颈间跳动的翡翠吊坠,那里面冻着一滴凝固的晨曦。三万年前黑潮初次现世时,我们确实如此保全过世界本源。但这次不同往日,虚空裂缝已经撕开了法则根基。
五位执政官突然同时结印,祭坛中央升起双螺旋结构的熔炉。火之执政率先化作流火跃入其中,熔炉里腾起的金红色光焰照亮了生命女神眼角的皱纹——这对永恒之神而言本不该存在的痕迹。
“要开始了。“她将额头贴上我的时间冠冕,那些正在剥落的时之砂突然悬浮在空中。当木之执政携着破碎的世界树投入熔炉,我终于看清她藏在发间的秘密:三千青丝末端都已变成半透明的虚影。
熔炉发出的轰鸣震碎了神殿最后的支柱。在失重状态下,我看着她解开翡翠长裙的束带,露出心口跳动的生命树图腾。象征永生的图腾此刻爬满裂痕,正如我冠冕上仅存的三枚时间刻印。
“以生命之树为脉。“她握住我按在冠冕上的手,带着我一起刺入自己的胸膛。温热的神血溅在时间刻印上,亥时的符文突然发出刺目光芒。我感觉体内的光阴之河开始沸腾,无数记忆碎片从毛孔中喷涌而出。
水之执政在跃入熔炉前最后回望了一眼,他手中捧着已经石化的人鱼族群。当他的本源融入胚胎,熔炉里传出空灵的潮声。土之执政化作山脉沉入地脉时,两个胚胎终于显现出人形轮廓。雷之执政化作雷光轰击在胚胎之上。
“该归还权柄了。“生命女神的声音变得飘忽不定。她心口的生命树正在我的时间之力灌注下疯狂生长,翡翠枝桠穿透熔炉直抵虚空裂缝。当我把最后的时间刻印按进她胸膛,她的瞳孔突然映出宇宙初开的景象。
熔炉底部睁开十二只金色瞳孔,那是时间法则具象化的见证。生命女神破碎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有一朵花从萌芽到凋零。我的双腿开始结晶,沙化的躯体顺着熔炉纹路注入胚胎。在彻底消散前,我看到两个婴儿睁开眼睛——左眼是流转的四季,右眼是奔涌的星河。
新生的啼哭声响彻三十二重天穹,黑潮在退却中凝固成星环。那些被腐蚀的月见草重新破土时,叶脉上同时跳动着生命符印与时间刻痕。
啼哭声渐渐减弱,神殿中突然出现了一男一女,“他们成功了,现在该我们两了”。风之执政突然割裂自己的气旋核心,青色流光注入男婴耳蜗。祭坛四周顿时掀起能量风暴,我看见两个婴儿的虹膜上浮现出微型飓风。“这会让他们听见万物呼吸。“他残留的风翼只剩半边骨架。
冰之执政将永冻铠甲熔炼成十二根冰针,依次刺入女婴的脊柱神经节。极寒雾气中,婴儿掌心凝结出雪花状的能量旋涡。“当灾厄侵入时,绝对零度领域会自动触发。”
“男孩我就带走了,女孩就交给你了,你多加小心。”风之执政对冰之执政叮嘱到。“放心,我一定会带着她阻止灾厄,五百年后就靠你了。”说完二者便分别朝不同的地方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