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退婚之变
夕阳将乌坦城的城墙染成金色，林昊勒住马缰，眯眼望向这座陌生的城池。城门口人流如织，商贩的吆喝声与车马的喧嚣交织成一片。
“终于到了。“纳兰嫣然长舒一口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香囊——那里装着云韵给的九转凝魂丹。
林昊翻身下马，靴底踩在坚实的青石板上。他注意到城门守卫腰间佩戴的徽记——那是萧家的族徽。
【叮！检测到萧家护卫实力：三名斗者，七名九段斗之气】
【建议：低调入城】
穿过城门，喧嚣声扑面而来。街边摊贩的炉火映红了半边天，烤肉的香气与药材的苦涩混在一起。林昊的视线被一个卖糖人的老翁吸引——那手法像极了他故乡的手艺人。
“小师叔，你看...“纳兰嫣然突然拽他衣袖。顺着她指的方向，几个穿着萧家服饰的少年正从药铺出来，腰间挂着沉甸甸的包裹。
“跟上去。“林昊压低斗笠。两人尾随其后，听见少年们兴奋的交谈：
“这次坊市收益不错，族长说要给炎哥买新的筑基丹...“
“嘘，小声点！听说纳兰家的人要来...“
纳兰嫣然身子一僵。林昊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触到一片冰凉。
他们选了家偏僻的客栈，要了二楼相邻的两间房。林昊仔细检查过门窗，才从怀中取出地图。
“萧家宅邸在这里，明日我们先...“他话未说完，楼下突然传来嘈杂声。
透过窗缝，他们看见一队萧家护卫正在盘查路人。为首的男子面容冷峻，腰间佩剑上刻着“萧“字。
“萧宁，萧家年轻一代的佼佼者。“纳兰嫣然声音发紧，“他怎么会...“
林昊突然捂住她的嘴。萧宁似有所觉，抬头望向他们窗口。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黑猫从屋檐跳下，吸引了护卫们的注意。
入夜后，林昊正在调息，房门被轻轻叩响。纳兰嫣然抱着枕头站在门外，眼圈泛红。
“我...我睡不着。”
林昊叹了口气，侧身让她进来。月光透过窗纸，在她脸上投下斑驳光影。
“你知道吗？“纳兰嫣然突然说，“当时葛叔叔告诉我，退婚是为了宗门利益。可现在...“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林昊递过一杯热茶：“明日见了萧炎，你打算怎么说？“
“我...“她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我不知道。“
次日清晨，他们伪装成药材商前往萧家。转过街角时，一个熟悉的身影让两人同时僵住。
萧炎正从铁匠铺出来，身旁跟着个娇俏的绿裙少女。三年过去，他褪去了稚气，眉宇间多了几分坚毅。
“薰儿，这些精铁够用了。“他笑着将包裹递给少女，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
林昊敏锐地注意到，萧炎手指上的黑色戒指闪过一丝诡异光芒。
【警告！检测到强大灵魂波动】
【疑似药老苏醒】
林昊心想“当时的凝魂液看来是起到作用了”
回到客栈，林昊取出云韵给的玉簪，在桌上摆出三枚聚气散。
“计划有变。“他沉声道，“萧炎身上有古怪，明日见面时...“
她取出一个小匣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枚古朴的玉佩——那是葛叶留给她唯一遗物。“这个...也一并送还萧家吧。“
月光下，玉佩上的裂痕清晰可见，就像某些再也无法弥补的过错。林昊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退婚这一天，乌坦城仿佛被卷入了一场无形的风暴中心，那紧张的氛围，简直能把空气都给冻成冰碴子。太阳早早地爬上了天空，明晃晃地照着，可街上的每个人都无心欣赏这好天气，大家心里都跟揣了只小兔子似的，扑通扑通直跳，就盼着这场云岚宗与萧家的大戏赶紧开场。
萧家大门前，那场面，简直就像赶大集一样热闹，人挤人，脑袋挨着脑袋，围得水泄不通。有附近的老百姓，穿着粗布麻衣，趿拉着鞋就跑来了，一边挤还一边唠嗑：“嘿，听说了没？今天云岚宗的人来退婚啦！”“那还能不知道？都传得满城风雨了，咱可得好好瞅瞅这热闹。”还有一些修炼者，穿着各异，有的背着剑，有的腰间别着法宝，眼神里透着兴奋劲儿，就好像在等着看一场比斗大会似的。
林昊站在人群里，就像一颗掉进沙堆里的小石子，毫不起眼。他穿着一身洗得有点发白的云岚宗弟子服，头发随意地束着，还故意在脸上抹了点灰，乍一看，就是个普普通通来凑热闹的。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周围的人群，一边在心里暗自盘算着：“今天这事儿，可千万别出啥岔子，不然我这脑袋可就悬喽。”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大家纷纷往后退，让出了一条道。只见纳兰嫣然在一群云岚宗弟子的簇拥下，缓缓走来。她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袭雪白的长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飘动，头发高高盘起，插着一根精致的玉簪。可她的脸色却有点苍白，眼神里满是紧张和不安，时不时地咬着嘴唇，手也不自觉地揪着衣角。她心里明白，今天这一趟，可不只是退婚这么简单，还关乎着两家长达多年的恩怨。
“嫣然师姐，您别紧张，有我们在呢。”身旁的一个云岚宗弟子小声安慰道。
纳兰嫣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嗯，我知道，咱们进去吧。”
萧家大门缓缓打开，萧炎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出来。他还是那身再熟悉不过的朴素衣衫，虽然料子普通，还打着几个补丁，但穿在他身上，却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身姿挺拔，就像一棵苍松，无论遇到多大的风雨，都屹立不倒。他的眼神坚定而锐利，仿佛能看穿一切，让人不敢直视。
“萧炎，我今日前来是有要事相商”纳兰嫣然鼓起勇气，向前走了一步，说道。
萧炎看着纳兰嫣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容：“哼，退婚？
“萧炎，我……我知道这是我不对，我这次来，是带着诚意的。”纳兰嫣然说着，向身后的弟子示意了一下，那弟子连忙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装着三枚散发着淡淡光芒的聚气散。
“这是三枚聚气散，是云岚宗的一点心意，希望你能收下。”纳兰嫣然诚恳地说道。
萧炎的目光落在聚气散上，仅仅停留了一秒，便移开了视线。他突然向前踏出一步，声音洪亮地喊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声音就像一道炸雷，在人群上空炸开，围观的众人都忍不住为他这股子气势叫好。
“好样的，萧炎！有志气！”
“这才是咱们乌坦城的好男儿！”
人群中传来阵阵喝彩声，萧炎的气势也越发高涨。他看着纳兰嫣然，又补充了一句：“这丹药，我萧炎不稀罕！”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傲骨，字字掷地有声，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他绝不会因为这点好处就低头。
纳兰嫣然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颤，就像被人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她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差点把装聚气散的盒子掉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想到，萧炎会如此坚决地拒绝。
“萧炎，你……你别意气用事，这聚气散对修炼可是大有帮助啊。”纳兰嫣然焦急地说道。
“意气用事？”萧炎冷笑一声，“我萧炎虽穷，却也有自己的骨气。今日的羞辱，我绝不会忘记。今日你就算拿出再多的宝物，也无法弥补我和萧家所受的伤害。”
林昊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暗自点头。他早就听闻萧炎是个有志气的少年，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心里不禁对萧炎多了几分敬佩：“这小子，将来肯定不简单，说不定真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就在场面陷入僵局的时候，萧家的一位长老走了出来。他看着萧炎，神色有些复杂：“炎儿，既然云岚宗有此诚意，我们也不能太不近人情。”
萧炎听了长老的话，沉默了下来。他的心里很矛盾，一方面，他忘不了今日的羞辱，不想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云岚宗；另一方面，他也明白长老说得有道理，这些丹药目前对箫家有很大的帮助。
“萧炎，我们真的是带着诚意来的，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机会。”纳兰嫣然再次说道。
萧炎抬起头，看着纳兰嫣然，又看了看周围的众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既然长老都这么说了，今日我便暂且收下这份补偿。但这笔账，我不会忘记。”
听到萧炎的话，纳兰嫣然心中一喜：“太好了，萧炎，谢谢你能同意退婚。”
“先别高兴得太早，这只是开始。”萧炎冷冷地说道，“今日的事，还没完，日后，我会让你们看到，我萧炎不是好欺负的。”
林昊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事情没有完全按照他们预想的那样发展，但好歹有了一个缓和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