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冲突
“嗯，你好好想想，我们武魂殿尊重你的选择。”素云涛语气温和，似乎已经预感到刘谷未来的成就注定不凡。
他说完，右手握拳，轻轻按在左胸，朝刘谷做了一个武魂殿特有的尊敬动作。
这个动作通常只对高阶魂师或潜力极大的天才使用，素云涛这么做，显然是想给刘谷留下好印象，为将来拉拢他做准备。
随后，素云涛从怀里取出李婆婆的魂导器，双手递还给她：“李婆婆，这件魂导器您收好，这孩子的天赋已经不需要它来证明了。”
李婆婆连忙摆手，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素大师，您太客气了。求人办事，给点东西是应该的，您就收下吧。”
素云涛摇头：“这不行，武魂殿有戒律，我们不能收受他人财物。”
李婆婆坚持道：“这哪算财物？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您要是不收，我这心里过意不去。”
两人推来推去，素云涛实在没办法，只好板起脸，搬出武魂殿的戒律：“李婆婆，武魂殿有明确规定，执事不得收受任何形式的礼物。您要是再坚持，我可就违反规定了。”
李婆婆见他说得严肃，只好叹了口气，接过魂导器：“那……好吧。素大师，您真是个好人。”
素云涛点点头，转身离开。
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渐渐消失在村口的小路上。
祠堂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李婆婆和刘谷。
李婆婆拍了拍刘谷的手，轻声说道：“走吧，咱们也该回家了。”
刘谷扶着李婆婆，推开祠堂厚重的木门，走了出去。
他拉着李婆婆的手，突然想到了小时候——那天下着大雨，他迷了路，蹲在祠堂的屋檐下哭得稀里哗啦。
李婆婆冒着雨来找他，浑身湿透，却还是笑着拉起他的手：“傻孩子，婆婆带你回家。”
而这一次，是他拉着李婆婆的手，一步一步往家走。
正想着出神，那群孩子一股脑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嚷嚷着：
“刘谷哥哥，你好厉害！去了城里可不要忘了我们啊！”
“对啊对啊，等你成了大魂师，一定要回来看看！”
“我也想像你一样觉醒厉害的武魂！”
刘谷被他们的热情逗笑了，揉了揉最近一个孩子的脑袋：“放心吧，我不会忘了你们的，等我在城里站稳脚跟，就带你们一起去玩。”
孩子们欢呼起来，李婆婆在一旁看着，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花。
他们一路来到了一间土房子。
李婆婆推开门，先走了进去，转身翻箱倒柜地找钱，嘴里念叨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得买些肉庆祝庆祝。”
刘谷扶着门口，脑袋越来越昏沉。刚刚在路上他就有些不对劲，还以为是风吹得有些感冒，没当回事。
可此时，眉间的瘙痒感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蠕动。他强忍着不适，朝屋里喊了一声：“婆婆，我去上个厕所！”
眉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刘谷顾不上等李婆婆回话，转身就往外跑。
李婆婆从屋里探出头，笑着喊道：“这么着急，憋坏了吧？”
刘谷没回应，一路跑到旁边的黄土坡后面。
那里有个半人高的洞，是他小时候的秘密基地。
他钻了进去，咬住衣服，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
眉间的疼痛和瘙痒让他忍不住去挠，指甲缝里很快沾满了皮屑和血迹。
忽然，他感觉眉间一阵湿润，像是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疼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冰凉感。
刘谷摸到一块碎镜子，拿起来一照——
眉间竟然裂开了一道细缝，里面嵌着一颗黑红色的眼珠，正冷冷地盯着他。
刘谷吓得手一抖，镜子差点掉在地上，他瞪大了眼睛，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拿起镜子照向眉间——
那道细缝和黑红色的眼珠竟然消失了，皮肤光滑如初，仿佛从未出现过任何异常。
刘谷愣住了，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甲缝里还沾着带血的皮屑。
“刚刚肯定不是幻觉……”他喃喃自语，心里却更加不安。
忽然，他听到了关门的声音，知道李婆婆要出去买肉。刘谷顾不得其他，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婆婆，您陪着走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了。我去买吧。”他说着，从李婆婆手里接过钱。
李婆婆笑着摇摇头：“你这孩子，婆婆还没老到走不动呢。”
刘谷坚持道：“您就让我去吧，正好我也活动活动。”
李婆婆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把钱包递给他：“那好吧，记得买点新鲜的，别贪便宜。”
刘谷点点头：“放心吧，婆婆。”说完，他快步朝村口的小店走去。
一路上，刘谷都在思考刚刚出现的那颗眼睛。如果是武魂的话，那应该是个有自我意识的武魂，而且看样子不像善茬……
他正想着，忽然注意到不远处路上投下来的树影子有些不对劲。
抬头看去，果然，树下坐着三个人，正兴致勃勃地盯着他——正是村里没有觉醒武魂的王家三兄弟，出了名的混混。
王大见刘谷抬起头，发现了他们，朝刘谷吐出嘴里的桃核。刘谷侧身躲开，桃核擦着他的肩膀飞了过去。
王大“咦”了一声，似乎对刘谷的反应有些意外。
他抢过两个弟弟手里同样要丢出去的桃核，朝刘谷接连丢了过去，嘴里还不忘嘲讽：“哟，这不是咱们村的‘大龄儿童’吗？怎么，今天没去祠堂凑热闹，跑来这儿瞎晃悠？”
王二和王小见状，也跟着起哄。王二咧着嘴笑道：“大哥，人家说不定是去捡破烂呢，你看他那穷酸样！”
王小则拍着手，尖声喊道：“捡破烂的，捡破烂的！要不要我们帮你捡啊？哈哈哈！”
刘谷迅速闪躲，但兜里的钱包却飞了出去，摔在地上。
李婆婆缝着的补丁断开，钱撒了一地。
王大见状，笑得更加放肆：“哎哟，钱都撒了，要不要哥哥帮你捡啊？不过嘛，捡了可就不还了！”
刘谷攥紧拳头，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蹲下身，开始捡起掉在地上的钱。
他刚捡起几枚铜魂币，忽然后背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刘谷一个踉跄，差点扑倒在地。
王大站在他身后，笑得更加嚣张：“捡得这么慢，要不要哥哥帮你啊？！”
刘谷咬紧牙关，心里飞快地权衡：对面是三个人，自己虽然觉醒了武魂，但还没有吸收魂环，真要打起来，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就算勉强赢了，也肯定会受重伤，到时候反而让李婆婆担心。
想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捡钱。
“这笔账，以后再算。”他在心里暗暗发誓。
“你们怎么打人！”一道清脆的女声传来。
刘谷心里一沉，暗念：“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