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难道历史已经不存在了？
“面包！刚出炉的面包，快来尝尝吧，有果酱和肉松，很美味的！”
黛儿那软糯软糯的声音在隔壁一条商业街上飘荡着，更其他乱七八糟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让这条商业街显得格外喧嚣和热闹。
她已经换下了那身旅行猎装，摘下了头上的魔女帽，改成了一副面包师的打扮，白色的长发用一块头巾裹了起来，露出那抹纤细的脖颈，给可爱中添了几分娇柔和温婉。
为了筹备制作法器的原料，又被她那个不正常的姐警告不能跟家里要钱，小魔女只能过来这里打零工筹钱了。
好在她对此早已是轻车熟路，平时就经常过来，这便径直去到一位老年夫妇经营的面包店，接下了这单活计。
靠着漂亮可爱的外表，小魔女很快就给面包店招揽来了不少客户，她又连忙跑进店里去帮忙打下手，忙得不可开交。
罗约没有打扰她的自力更生，独自飘到街头的报亭里，利用灵视的透视效果，蹭着那些报纸和杂志，想对这个新时代多几分了解。
可看着看着，不由得露出一副‘地铁老人手机’的表情。
今天的头版头条，就是一条很炸裂的消息——
《惊爆！未知神性惊现辉烬城！》
内容却含糊其辞，只知道昨天城里某地下黑市里忽然出现了一份疑似神性的东西，进而引发了一系列暴力流血冲突，已有数十名超凡者为此殒命……
接着便是一通无依据的脑补，推测神性是超凡者突破七阶的桎梏，登临八阶的关键要素，定然会引发诸多强者的觊觎，辉烬城的未来已经笼罩着一片血色阴云之中。
“真是乱弹琴，姑且不说神性和八阶有什么联系，这玩意难道真有人敢抢？”
罗约吐槽了一句，把这新闻定性为制造恐慌的假新闻。
换成他那个时代，撰稿人已经上路灯了……
接着他又看了看后面的消息，也都是各种流血冲突，一会是情场仇杀，一会又是血亲复仇，一会又是不法分子作乱，把辉烬城渲染得仿佛古战场似的，每天都在上演命案。
“治安有这么差吗？搞不懂现在的年轻人，戾气真就这么重？”
罗约再往后看了看，找到了娱乐版。
结果全是神父和小男孩的地狱笑话……
再结合从杂志上了解到的信息，罗约逐渐脑补出了新时代的实力版图。
这个世界的陆地面积比地球更大，但只有一块呈不规则沙漏型的大陆，两头大，中间细，然后外围的海洋中分布着一些星罗棋布的岛屿。
又被中间一条狭长蜿蜒的山脉分割成了南北两片，如今辉烬城所在的就是北陆的北端，属于传统意义上的苦寒之地，再往北一百多公里就是大片荒无人烟的冻土，相当于处在整个文明的边缘区域。
而环境更好的那些地方，再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势力所霸占，宛然一副群雄逐鹿的局面，大大小小的纷争和冲突从未停歇过。
其实又以教廷的地盘最大，势力最强，建立了一个横跨越南北两陆的庞大教国。
但也止步于此了，因为黑暗中那些暗影魔物的存在，人类的活动范围是受到极大限制的，征服与扩张变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嗯……好消息是人类文明恢复得还不错，比我之前预期的更好，也更顽强；坏消息则是，刚缓过劲也没多久，便又开始打来打去了……”
“难道人类真的无法从历史中汲取教训吗？还是说……”
“历史已经没有了？”
罗约本以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可根据现有信息推测，其实也就2000多年。
这就让他很是不解了。
“一个比地球还发达的近未来时代，各种层出不穷的储存知识的手段，文明怎么会断代成如今这样？”
“难道是我大大低估了那场浩劫的破坏？”
“可是那三位‘神祇’还有信众，说明还是在持续运转的……”
罗约低声自语着，逐渐陷入了一番沉思。
直到小魔女蹦蹦跳跳的回到他身边，扒拉住他胳膊，晃了晃。
“恶灵先生，天黑了，面包也卖完了，我们回家吧。”
罗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街道上已经亮起了路灯和各种五颜六色的广告霓虹灯，又低头冲着小魔女笑了笑，问道：
“赚了多少钱？”
“老奶奶很慷慨，给了我一枚银币，还有三个没卖出去的面包。”
因为势力割据的缘故，如今的文明又用回了传统的贵金属货币，金、银、铜三种货币按照1:100的比例递进。
一枚金币大概是都市白领阶层的平均月薪，换算成地球那边的购买力，可以往氪金手游里充15个648。
所以小魔女这小半天打零工赚到的钱，还算是不错了，‘甲方’显然是在刻意照顾她。
只是这点钱还是不太够……
小魔女掰着手指算了算买材料的开销，微微皱起了黛眉，露出一副又苦恼又可爱的模样。
“晚上我抓紧时间把法器的知识再温习一遍，明天再来店里帮忙，钱应该就够了……可那样的话，就只剩两天时间来制作法器了，不知道够不够用？”
“而且明天学院又要开课了，我很想去听……”
罗约没有插嘴，规划时间这种事，先让她自己考虑。
谁知小魔女想着想着，又摇了摇头，把注意力转向了手中的一小袋面包，从里面掏出一块，递给了罗约。
“恶灵先生，先尝尝这个吧，可好吃了！都是老爷爷新烤出来的，只是形状不太好看卖不出去。”
这面包的用料看着确实挺讲究，即使已经凉了，但还是在散发着香甜，让罗约都有些心动。
于是他揪下了一小块，刺激了一下久违的味觉。
“很好吃。”
“那再吃一点吧？你那么虚弱，得快些好起来才行。”
“不用了，我不爱吃甜食，你自己吃吧。”
“嗯！”
小魔女甜甜的笑着，也揪下了一小块，捧到嘴边，小口小口的细细吃着，像是在享用什么珍馐美味一般，一双天青色的大眼睛都眯成了月牙状。
却又只吃了一点，就把剩下的面包装回了袋子里。
“不吃了？”
“想带回去给妈妈和姐姐，她们每天都好辛苦，给她们带点好吃的。”
罗约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