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薛宝钗的请求

第二日天还没亮，刘宸就被被窝里的动静吵醒。

昨晚回来的迟，回来时凤姐就已经睡了。

此时天还没亮，她就开始了动作。

真是一天都不让他休息，不过这却正合他意。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刘宸却偏不信，他倒要看看，最后是谁求饶。

日上三竿。

刘宸满意地穿好衣服，看向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凤姐，笑着出门。

在水寨的时日已经不短，刘宸已经开始计划回扬州。

扬州那边，有了他传递过去的信笺，不知道骆养性有没有把案子办成铁案。

昨晚得了吴志葵的告诫，他就更不可能把水寨的力量展现在扬州这等繁华之地，落在骆养性等锦衣军的眼中。

因此此次回扬州，他最多执行斩首行动，不会采取其他暴力行动了。

更多的是配合骆养性，解决掉官场上的一些麻烦。

刚在凉亭吃了些糕点，就看到薛宝钗走了过来。

刘宸打了个招呼，“薛姑娘，早。”

薛宝钗笑笑，“宸哥儿，这可不早啦，日头都这么高了。这是才起来？”

刘宸没有半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没有，刚在屋子里练了会字，肚中饥饿，这才出来吃些糕点。这还有些，薛姑娘吃不吃？”

刘宸指着桌上的糕点，没指望薛宝钗会来吃。

却见薛宝钗缓缓走进亭子，拿起一块儿样貌丑陋的桂花糕吃起来。

水寨里的糕点，以实用为主，别说比金陵薛家和京城贾家的糕点，比街头普通人家做的糕点都有不如。

这让刘宸感觉非常惊讶，看上去薛宝钗好像真的觉得还不错。

果然，薛宝钗开口赞道：“味道很好，很久没吃过这么正宗的桂花糕了，样拙而味美，却是上佳糕点。”

刘宸看着薛宝钗样子不似作伪，也赶忙捡起一个糕点扔进嘴里。

别说，有了薛宝钗的夸赞，这糕点确实有些好吃起来了。

很实诚，有嚼劲，吃两个能顶饱。

刘宸立刻就反应过来，薛宝钗这是有事相求。

喝了一大口茶，将嘴里的糕点咽进喉咙里，也不着急，等待薛宝钗开口。

就这么看着薛宝钗如同兔子一般嘴巴不停咀嚼着，刘宸怕她噎着，递过去一杯水。

过了好一会儿，薛宝钗终于将她吃的那块吃完，这才抬头看向刘宸，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刘宸回以微笑。

刚才咀嚼的薛宝钗有种别样的美，如同原著里的“宝钗扑蝶”让人觉得眼前一亮。

“宸哥儿，今日找你来是有事相求。”宝钗开口道。

“薛姑娘尽管说。”

“宸哥儿，可还记得我们三家联合的玻璃生意？”

“那自然记得，现在每半月都会有一批玻璃从太湖运到京城。”

薛宝钗稍微斟酌一下语言，说道：“宸哥儿，按照原本所说，贾家负责在京城的店铺和作为这桩生意的后台，占大头。薛家负责全国商铺的倾销，太湖这边负责玻璃生产。

但几个月过去了，玻璃制品似乎只运往京城，在京城店铺销售。据我们薛家手下店铺掌柜报上来，地方上已经有人从京城买货过去，再标以天价售出。”

看着刘宸不停点头倾听的模样，薛宝钗又继续说着：“不怕宸哥儿笑话，自从我爹爹去世，我们全家搬到京城后，我们薛家在地方上很多商铺都面临亏损停业。如果这时候还没有畅销的物件在店铺出售，恐怕会影响到后来玻璃在全国的销售。”

刘宸算是明白了宝钗的意思，薛家想要提早开始获得玻璃，在全国开始铺货。

按照本来三家的商议，是需要先保证玻璃在京城的供货，当玻璃产量过剩的时候，再交给薛家在全国铺货。

只是自从刘宸与黛玉大婚之后，玻璃瞬间在京城爆火，导致这一两个月来所有玻璃在京城倾销一空。

薛家显然也眼红这种利润，因此想要提早要到货。

刘宸对于这一点是认同的，如果不想赚钱，那才是有问题。

玻璃随着水寨人手充足、制作熟练度提高，玻璃的产量正在节节攀升。

刘宸刚回水寨的时候，才只有一个溶洞生产玻璃。

到昨天为止，水寨玻璃的生产场所已经扩大到三个溶洞。

相比一个多月前第一批玻璃的时候，玻璃的产量至少翻了四五倍。

因此，薛宝钗现在提出这个要求的时机正好，即便她不提，他本来也是要与薛家说这个事的。

他已经打算逐步削减送往京城的玻璃数量。

物以稀为贵，不能让京城里的玻璃溢出，以免扰乱京城市场。

“薛姑娘，你说的是提早拿到玻璃的配额是吧？”刘宸问道。

薛宝钗点点头，“宸哥儿说的通透，是这么回事。当然，这个肯定也要同二嫂子讲，不过既然宸哥儿现在与二嫂子相交莫逆，相信宸哥儿答应的事，二嫂子一定不会拒绝的。”

刘宸觉得宝钗说话确实受用的很，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

不过既然本来已经打算好了，也没必要让薛宝钗担惊受怕，于是直截了当地说：“薛姑娘，我可以答应你，只不过有一个条件。”

“宸哥儿请说。”

刘宸严肃地说道：“薛姑娘，薛家的生意现在都是各地掌柜在管，你们只负责每年查一两次帐，这肯定是不行的。你手下那些店铺掌柜，十个里约莫得有九个会贪，我可不希望到时候玻璃赚来的钱都进了那些白眼狼的兜子里。”

薛宝钗脸上露出一些犹豫和迷茫，说实话，作为一名封建时代的女子，她能查账已经算是非常厉害的了。

但要怎么保证手下店铺的掌柜不中饱私囊，对她来说却是完全超纲。

刘宸也没有打扰她，让她坐在那边仔细思索。

好一会儿后，薛宝钗抬起头，眼中隐隐有些泪光，“宸哥儿，我哥哥是个不学无术的，我薛家如今已无人可用，只能靠那些掌柜帮衬，恐怕不能满足宸哥儿的期望了。玻璃的配额，一切都听宸哥儿的。”

这话让薛宝钗说出口，真是难为她了。

看薛宝钗起身要走，刘宸赶忙拦住，“薛姑娘，还没说完，怎么要走了？”

“我已无法完成宸哥儿的要求，自然没有脸面再要求玻璃的配额。”

刘宸却道：“你已无法，不代表我没有办法呀。且坐。”

薛宝钗随着刘宸的话语坐下，一脸期待地看向刘宸。

刘宸笑着问道：“薛姑娘，薛家果无人可用？”

薛宝钗不懂刘宸问这话的意思，薛家男子只一个薛蟠，再无旁人了啊。

她仔细思考着。

不一会儿，像是想到了什么，难道宸哥儿说的是薛家二房？

连忙问出口，“宸哥儿，难道你说的是薛家二房？不过薛二叔现在也重病缠身，无法视事了。倒是有个儿子薛蝌，似乎算是个好的。”

刘宸摇摇头道：“薛姑娘，你还是没懂在下的意思，我说的薛家有人可用，可没说一定是男子。”

薛宝钗眼神剧烈震动。

刘宸此时才笑着说：“薛姑娘，薛家最有能耐管好全国商铺的，就是你呀。至于二房的，倒可以作为帮手，却绝对要以你为主才行。”

薛宝钗愣在原地。

不知怎地，眼睛竟有些酸涩，一颗颗泪珠止不住地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