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二手服装贸易
“亏大发了！”
韩美华没想到沈楷的舆论反转来得这么快。
要是当时再果断点，陪着沈楷由黑转白，那流量……
“能不能在我边上念叨，烦。”
蒋雯雯再次扫过登上热度榜的沈楷照片，看着本该到手的大把钞票正在离自己远去，心情郁闷。
“现在也不晚，回头我和他联系下，到时候弄得更暧昧些，脏兮兮的外卖穷小子疑似被当红明星看上，啧啧，热度肯定爆炸。”
“太暧昧会不会影响到男粉？”
“疑似嘛，再让水军放风，说你可怜底层粉丝，才和沈楷暧昧，那些老公粉还不幻想一晚上？”
……
沈楷接到了韩美华的电话，说过两天她们从外地回来想谈个合作。
又有进账。
他笑着把孙勤女士抱上轮椅送入医院检查室。
对方是三个月因为工伤导致的双腿截肢，林林总总一共拿到了四十来万赔偿。
近来腿部伤口有恶化风险，本人身体又出现了抑郁症和心脏病，结果却拿不出一分钱看病。
社区那边说问题出在她家里，几次上门做工作都没做通，只好挂到公益服务中心求助。
是个可怜人。
沈楷上手抱住对方时，就闻到了对方身上的怪味，整个人骨瘦如柴，形容枯槁。
求生欲望极低。
他以前有个朋友也是抑郁症，平时笑嘻嘻的，什么玩笑都能开，就是不能一个人独处。
当时还觉得那朋友什么鬼抑郁症，分明就是无病呻吟。
结果两个月后收到了那朋友跳楼自杀，家里过来处理的消息。
心理疾病没什么道理可讲，事发只在一瞬间。
他想着，往孙勤的医疗卡里充了两万块，以保证不会被人拿走。
“沈先生，你是好人，我很感谢，但是没必要浪费钱，我这种废人治好了又有什么用呢？”
孙勤泪眼朦胧。
沈楷看着心里难受：“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活着就要往前看不是？”
将人送回老旧的小区里，房间陈设较为破旧，一股厨余饭后的腥味。
孙勤丈夫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见沈楷抱着自己妻子放入轮椅，神态不为所动。
“哥们，治她管个屁用，我累死累活回来，一口热饭都没有，反倒要照顾她们娘俩吃喝拉撒，”
“你看看这个家，马上就要散了，你有那闲钱不如拿给我们这些能用的人。”
丈夫越说越气：“你说你瘫了半截，除了拖累家里，还有什么用？”
“你完全可以和她离婚。”
沈楷神色不快。
“哥们，你跟我开玩笑吧，老子他妈前脚离婚，后脚就能让人把脊梁骨戳烂，而且还要分我一半多的财产。”
沈楷冷冷看向对方，终于爆发。
“你累死累活？社区说你把人家的工伤赔偿全拿去赌了，拿去找了小姐！”
“就你租的这个破房子，和那点财产值四十万吗？”
“沈先生，别说了，”孙勤弱弱打断。
丈夫却是选择不依不饶：“我找小姐不是她的原因？我把她送你，你下不下得去嘴？”
沈楷破防了。
这人，纯畜生。
房内正在写作业的小男孩皱眉走出门外。
“你们能不能不要吵了！还嫌让我在学校让人笑得不够是吗，想让小区的人也知道我家里一个轮椅妈，一个赌鬼爸？”
“沈先生，请你离开好吗？”
孙勤掩面而泣。
沈楷叹息着走出大门。
不是他不想帮孙勤找回公道，而是孙勤这种情况始终要在家里生活，他没有时刻帮助的能力。
一味与孙勤家里人争辩，只会让孙勤的处境更难堪。
沈楷意兴阑珊，却是接到了徐匡的电话，表示最近在忙妻子的后事，所以一直没时间出来。
两人在一家夜宵店里相对而坐，里面有几个相当吵闹的社会人。
徐匡边喝边说，看得出来心情非常郁闷。
“没结婚是好事，千万别结，莫名其妙给自己套个绳子不说，还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捅一刀。”
“我家里，也是群神经，现在就开始催我结婚了，好像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件事。”
“你说我有那心思嘛。”
沈楷陪了一杯。
“家里人的话只能做参考，你首先要把日子过舒服，然后把专心事业搞起来，到时自然事业爱情双丰收。”
徐匡嗤笑，觉得沈楷太天真。
“说当然容易，我一个普通业务员，还事业？不失业就谢天谢地。”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徐匡放下酒杯，用手背抹了抹嘴。
“往国外倒卖二手衣服。”
“利润怎么样？”
“很不错，这个数出货，”徐匡喝了不少，事情说到工作上之后来了点精神，有心显摆。
他比了一根手指，又换上两根手指：“这个数回来。”
后方的社会青年声音陡然变大，沈楷微微皱眉，扭头看去，正好和其中一个人碰上视线。
“一块两块的收支？”
“不是，”徐匡摇摇头：“US，刀了。”
“那利润可观，你完全可以自己出来单干。”
虽然都是一倍利差，单价不同，收入规模自然不同。
“难，都是老板们自己开拓的外国人脉，死死捏在自己手上，我只是个负责国内收货的业务员。”
沈楷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后背却让人撞了下，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去，是之前碰上视线的社会青年。
一副天大地大我最牛的模样，叼着根，瞪了眼沈楷，潇洒离去。
“没有国外客户，根本做不起来，而且启动资金也不少。”
徐匡喝多了，毫无察觉，嘴里浅浅告知情况，具体的他也不太清楚。
沈楷点了点头。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玻璃破碎声，紧接着是一阵喧闹和争吵声。
沈楷听到动静往窗外看去，那几个社会青年又找上了一对正在吃东西的小情侣。
其中一个黄毛伸手要拉女孩子的胳膊。
“美女，笑一个。”
女孩子吓了跳，把手撇开：“你们想做什么！”
边上的男孩子身形高大，但呈现紧缩状，没开口说话，放在腿边手掌紧紧握拳。
沈楷一天积攒下来的火气已经被撩爆，拿起一支啤酒瓶走出们就朝对方甩去。
啪！啤酒炸开一地。
可惜黄毛躲得快，没打中他。
“妈的，早看你不爽了，喜欢多管闲事是吧！”
社会青年放下小情侣转而找上沈楷。
一众食客纷纷张望，小情侣则趁机赶紧离开。
“要打起来了，今天这夜宵吃得值。”
“你有没有人性啊，人家仗义，你不帮忙还说风凉话？”
社会青年围拢沈楷准备动手，结果马上又向后退去。
“要死是吧！来呀！狗日的世道！正好老子不想活了！”
沈楷以为徐匡是没行动能力，所以没跟出来，没想到悄没声息去拿了两把菜刀，喊叫着就要砍人。
看他晃晃悠悠，容易伤到自己。
夜晚执法人员出勤极快，应该是有食客帮忙报警，几分钟时间就到了现场。
“你给我等着！”
众人以为事情到此结束，然而等执法人员前脚撤离，后脚一群社会人员就匆匆赶来。
“现在再看看谁的家伙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