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神秘日记本
恭送走了导师霍赫施泰德，艰难在奥地利各大势力里游走、勉强度过了穿越第一天的弗朗兹终于可以在自己的睡梦中好好放松一番了。
一觉醒来，周三周四的弗朗兹就没有周二的他那么精力充沛了。
整日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好像被法国人派来的魔鬼勾了魂一般。
“霍赫施泰德教授，您作为弗朗兹大公的导师，真应该好好说说大公阁下了！”
弗朗兹的马术教师约翰·冯·里奇对着霍赫施泰德抱怨道：
“他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连续两天马术课，他都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要不是我对哈布斯堡家族忠心耿耿、尽忠职守，大公阁下就要提前去见弗朗兹二世陛下了！”
“我知道了，里奇先生，您先消消气，我一定会和大公阁下严肃地诉说此事的！”
……
于是在礼拜四的那个晚上，霍赫施泰德再次驱车来到了灯火通明的美泉宫。
大公阁下的寝室内，弗朗兹依然和昨晚一样，趴在案头上对着一个小本子奋笔疾书着。
“大公阁下，我带着您几乎所有宫廷教师的怨气赶来了。”
弗朗兹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眼神聚焦了一会，看清是自己的导师后，才从混浊变得有神起来。
“哦，是导师来了，快坐！比尔，给我的导师倒杯红茶！”
“不，不用了，大公阁下，太晚了，就不喝茶了！”
“哦，没事，比尔你去准备你的吧，导师不喝没关系。”
说罢，弗朗兹竟又是埋下头去：
“我还要喝，本大公还得奋战到天明！”
“大公阁下，您先把手头的事放一放，我这次来……”
“呀！导师您还站着干嘛，比尔，快给导师搬把椅子来！”
“哦哦，谢谢比尔先生，那个……”
“对了导师，您今天在维也纳大学教课了吗，教的什么？”
“哦，是这样的大公阁下，我这样的资深教授一般不教课……
“等等！”
话题怎么又被大公扯开了？
“大公阁下！您能认真地聆听完您导师的话吗！”
弗朗兹见糊弄不过去了，有些尴尬地笑道：
“对不起对不起，导师您请说！”
霍赫施泰德深吸了一口气：
“您的多位宫廷教师都向我反映，这两天在所有课程上，您都魂不守舍。
“甚至差点被教具给踩死！大公阁下，学习是您的天职，您不该有这样的精神状态，我需要一个解释！”
弗朗兹也学着霍赫施泰德深吸一口气，严肃地对着导师发问道：
“导师，我不理解，我的那些宫廷教师们，他们都是拿着我母亲给的死工资的。
“他们混吃等死也是这么多钱，认真负责也是这么多钱，为什么要对我那么苛刻？”
“大公阁下，我得矫正一下您危险的思想了。”霍赫施泰德认真地看着弗朗兹：
“这世上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靠钱能衡量的。
“就像金钱买不了亲情、买不来爱情；
“买不来一个团结的族群、买不来一个强大的国家；
“金钱，更买不来我们这些宫廷教师的抱负：
“那就是，将您培养成一个伟大而智慧的君王、将您培养成一个真正的哲学王！”
“说得一点儿不错，导师！”霍赫施泰德说得太精彩了，搞得弗朗兹都有点想为他鼓掌喝彩了。
这让霍赫施泰德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不是一场对弗朗兹的批判吗，怎么感觉局势又被他掌控住了呢？
只听伟大的大公阁下缓缓开口道：
“哲学王，就是既要有哲学，又要有王。
“哲学，是理论，而王，则是实践！”
“可是导师，想要成为哲学王，空有理论怎么行，必须还要实践啊！”
嗯？大公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啊？
“想当年拿破仑，16岁能在炮兵团里当指挥官了，更别提俄国的彼得一世……”
之后的节奏彻底被弗朗兹带偏了，两人就这样从早慧的君王谈到人治的利弊，从奴隶谈到贵族、从君主谈到共和。
不过霍赫施泰德最后还是发现，不论弗朗兹将话题引到哪个地步，核心思想永远只有一个：
“我，奥地利大公弗朗兹，现在压根没时间去实践，快去让苏菲公主给我削减课程吧！”
“好了导师！”弗朗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候不早了，您也知道我的困顿的根源了，我也就不留您了！”
“祝您今晚有个好梦！”
弗朗兹这是开始赶人了，已经快九点了，他不想和霍赫施泰德再纠缠下去了。
他的每日4000字打卡可还没完成呢？
霍赫施泰德无奈地叹了口气，直起身，准备离开。
他堂堂一个大活人还没一个小本子有吸引力吗？
不过这是本什么东西？
哪位宫廷教师给大公阁下布置的作业吗？
看着也不像啊，不会有老师这么变态吧，一项作业要从昨天写到今天，从昏天写到黑夜。
难道是……弗朗兹大公的日记本？
嘶，日记本也不应该写这么多吧……
难道……
突然有一种可能，映入霍赫施泰德的脑海。
他想到了前天晚上，那个随口就是“制造力决定制造关系”等名句的大公阁下。
莫非这是大公阁下的每日总结，是他自己思想的精华所在？
一想到这，霍赫施泰德的呼吸竟变得有些粗重起来。
他可是大公阁下的导师，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可以翻开这本神秘的日记本……
不行不行！这是大公阁下的隐私，我可不能破坏我们二人间的良好关系。
霍赫施泰德就这样在精神内耗中离开了。
他不知道的是，弗朗兹根本不在乎什么隐私。
导师想看就看咯，反正这里面的东西不久就可能公之于众。
最多就是保护好原作者的版权，不要用它盈利就是了。
不过反正导师也没提，那就让他继续好奇着吧！
十点，完成任务的弗朗兹麻利地上了床。
明天可与这两天的浑浑噩噩完全不同。
大头就要来了！
不只是弗朗兹，帝国的那些国务大臣、王公贵族等尽数高层期待着的上议院，终于要开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