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樱花树下的约定
我站在樱花树下，看着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这是开学第一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校，就是为了避开拥挤的人群。樱花树是这所学校的标志，据说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粗壮的树干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枝桠向四面八方伸展，像一把巨大的伞，遮住了半边天空。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樱花香。这是我第一次独自一人来到新的学校，没有熟悉的同学，没有认识的朋友。我握紧了书包带，感觉手心有些出汗。樱花花瓣落在我的肩头，我伸手轻轻拂去，却不小心碰掉了别在头发上的樱花发卡。
“同学，你的发卡掉了。“
一个清冽的男声在身后响起。我下意识回头，看见一个高挑的男生正弯腰捡起我掉落的樱花发卡。他穿着崭新的校服，领带一丝不苟地系着，修长的手指捏着那枚小小的发卡，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洒在他的侧脸上，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愣住了。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微抿，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却又因为那抹淡淡的微笑而显得温柔。
“谢、谢谢。“我接过发卡，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他的手指，一阵微凉的触感让我心跳漏了一拍。我慌忙低下头，感觉脸颊有些发烫。
“我叫顾言。“他微微颔首，“高一（3）班。“
“我是林小满，也是3班。“我小声说道，声音几乎要淹没在樱花飘落的声音中。他的声音真好听，像是山涧清泉流过鹅卵石，清冽中带着一丝温柔。
“那待会儿教室见。“他转身离开，我这才注意到他的书包上别着一枚银色的徽章，在阳光下闪着微光。我站在原地，看着他修长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樱花纷飞的尽头。
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同学，我找到自己的座位，正好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那棵巨大的樱花树，粉白的花瓣时不时飘进来，落在我的课本上。我翻开崭新的课本，闻着油墨的香气，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这里有人吗？“
我抬头，看见顾言站在我旁边的座位旁。他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我摇摇头，心跳突然加快。他拉开椅子坐下，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樱花的甜香，让人有些晕眩。
“你的发卡很漂亮。“他忽然开口，“是樱花形状的。“
“啊，是的。“我下意识摸了摸发卡，“我很喜欢樱花。“
“我也是。“他翻开课本，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樱花虽然花期短暂，但正因如此才显得珍贵。“
我偷偷打量他的侧脸，他的睫毛很长，在眼下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发梢上，泛着淡淡的金色。他忽然转过头来，我慌忙移开视线，假装认真看书。
“林小满。“他轻声唤我的名字，“你的脸红了。“
我感觉耳朵都在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却轻笑了一声，那声音像是羽毛轻轻拂过心尖，痒痒的。
“很可爱。“他说完就转过头去继续看书，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却感觉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窗外的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我偷偷在课本的角落画下一朵小小的樱花，旁边写下一个“言“字。这个春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老师是个严肃的中年男人。我努力集中注意力听课，却总是忍不住用余光瞥向旁边的顾言。他听课的样子很认真，时不时在笔记本上记下重点，修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字迹清秀工整。
下课铃响起时，我松了一口气。顾言合上笔记本，转头看向我：“要一起去小卖部吗？“
我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他站起身，我这才发现他比我高出一个头。我跟在他身后，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小卖部里挤满了学生，我们排了好一会儿队才买到饮料。顾言买了一瓶矿泉水，我则选了一盒草莓牛奶。他看了看我手中的牛奶，嘴角微微上扬：“你喜欢甜食？“
“嗯。“我点点头，“特别是草莓味的。“
“下次带你去学校后门的那家甜品店吧。“他随口说道，“他们家的草莓蛋糕很好吃。“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心跳又开始加速。这算是...约会吗？我不敢问出口，只是小声说了句“好“。
回到教室后，我发现桌上多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放学后，樱花树下见。——顾言“
我攥紧纸条，感觉手心有些出汗。窗外的樱花依旧在飘落，我望着那片粉色的花海，心里既期待又忐忑。这个春天，似乎真的有什么不一样了。
放学后，我收拾好书包，慢慢走向樱花树。远远地，我就看见顾言站在那里，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他手里拿着一本诗集，正在专注地阅读。
我走近时，他抬起头，对我微微一笑：“来了？“
“嗯。“我点点头，感觉心跳又开始加快。
“给你。“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本装帧精美的笔记本，“这是我自己做的樱花标本，送给你。“
我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看见一朵完整的樱花被精心地压在透明薄膜下。花瓣的纹路清晰可见，仿佛还带着清晨的露珠。
“谢谢你。“我轻声说道，感觉眼眶有些发热。
“不用谢。“他看向远处的樱花树，“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我惊讶地抬头看他，他继续说道：“每天早上，你都会提前来学校，站在樱花树下发呆。有时候你会对着樱花树说话，有时候会偷偷笑。我觉得...你很特别。“
我感觉脸颊发烫，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他转过身，认真地看着我：“林小满，我想和你一起看樱花，可以吗？“
我点点头，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伸出手，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水，然后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温暖，让我感到安心。
夕阳西下，樱花树下，两个身影并肩而立。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落下，像是上天洒下的祝福。这个春天，因为遇见你，而变得格外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