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以气驭剑
封于修有些明白了它的意思，一边拔剑出鞘一边询问道：“雕兄，你是想和我比剑吗？”
神雕见封于修拔出来长剑，顿时咕咕叫了两声，声音高亢，似乎颇为兴奋。
封于修算是明白了，估计是神雕自主人独孤求败死了之后，没人陪它比斗，甚是无聊。现在遇到了封于修，这份兴致顿时就来了。
见封于修已经准备好，那神雕咕的一声叫，秃头疾缩迅伸，弯弯的尖喙竟自向他胸山直喙。封于修连忙挥剑招架。
鸟喙与剑身相撞，居然发出“铛”的一声巨响，封于修只觉得手臂剧震，长剑似欲脱手，仿佛刚与鞭锤等重兵器相击一般。
神雕气力显然在封于修之上，啄完之后，身子毫不影响，紧跟着右翅着地横扫，往他足胫上掠来。
封于修一招“横江断流”，长剑划出一道弧线，与神雕右翅相撞，又是一股巨力相撞，逼迫得他不得不后退半步。
神雕打得兴起，咕的一声叫，突然左翅势挟劲风，向他当头扑击而下。
封于修不得不再次挥剑横挡，“轰”的一声，气浪四溢，打得封于修也不得不弯腰后退。
封于修见神雕还要继续攻击，连忙疾退几步，大声叫道：“暂停！暂停！”
神雕的翅膀离他头顶约有三尺，见封于修停手，便也停了下来。
封于修举着长剑给神雕看，这柄剑本就是那个铁匠匆匆打造出来的凡器，被神雕这样大力冲击，已经弯曲变形不堪使用。
封于修苦笑道：“雕兄，在下这把剑经不住你这么折腾，要不我去找一把好剑，咱们改日再来比试？”
神雕看看弯曲变形的长剑，似乎明白了封于修的意思。它歪着头看着对方，似乎在想什么，突然抬起头，看着悬崖上方，咕咕叫了几声，轻轻扇动翅膀，似乎是让封于修跟着它。
封于修连忙点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神雕见封于修明白它的意思，很是开心，仰头咕咕叫了几声，突然挥动翅膀，伸爪抓住峭壁上缝隙，径直向上纵跃去。它身躯虽重，但腿劲爪力俱是十分厉害，顷刻间便上了平台。
封于修虽然没有神雕的本事，但他熟读原著，知道这个陡峭的悬崖石壁虽然看似草木不生，光秃秃无可容手足之处，但实际上有一个个借力的小坑，可以攀援而上。于是乎，费了一番功夫，封于修也跟着神雕攀援上了峭壁。
平台甚为空旷，只有中央许多石块堆着一个大坟。这坟背向山谷，俯仰空阔。
封于修看着剑冢，遥想当年剑魔独孤求败本人如何英雄，心中感慨不已，忍不住在剑冢之旁仰天长啸，片刻间四下山谷回音不绝，亦是豪情万丈。
神雕早已等得不耐烦，见封于修上了平台，就挥动翅膀催促他去剑冢取剑。
封于修笑着拾起第一柄利剑，果然神雕忽然收拢双翼，转过了头不再睬他，神情之间颇是不屑。
封于修见这把剑青光耀眼，锋利逼人，轻重尺寸都相当趁手，甚是喜爱。但神雕显然是瞧不起还在使用利剑的人，当年独孤求败与它为伴时已经至少到达重剑阶段。
封于修笑笑，只得把这柄利剑放下，伸手拿起那柄玄铁重剑。这把剑外表黑黝黝，剑身深黑之中隐隐透出红光三尺多长，共重九九八十一斤，两边剑锋都是钝口，剑尖圆圆的似是个半球。
这柄剑沉重得很，封于修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也依旧为之一惊。他现在九阳真经尚未练完，如果使用这么沉重的兵器，以往的剑法基本都不能施展，身上的功夫不剩三成。
封于修苦笑道：“雕兄，这柄剑实在太沉了，你要非让我用这把剑对战，那你可得让着点。”
神雕只是咕咕叫着，轻扇双翅，似乎见封于修拿起了重剑，相当兴奋。
封于修本身力量就不小，九阳真经也练到了第四本，奇经八脉就差一条未打通。实力显然是在原著中杨过之上。
他气运丹田，力贯左臂，奋力挺剑刺出。神雕并不转身，左翅后掠，与那重剑一碰。
封于修只觉一股极沉猛的大力从剑上传来，急忙运力相抗，“嘿”的一声，剑身幌了几下，转而划了个半圆，向神雕砍去。对方咕咕一叫，挥翅相迎。
封于修只觉一股磅礴巨力从剑身传来。他踉跄两步，剑尖拖地，在青石板上犁出一道深沟。神雕铁翅横扫，他本能举剑格挡，却因力道不足，被震退三丈。
“这剑...太重了。”
如此往来，封于修就算驱动九阳真气，依旧十余招后就喘着粗气，虎口已经渗血。他试着挥剑，却觉得像是在挥舞一座小山，剑招笨拙迟缓，破绽百出。
神雕见状，停了下来，歪着头看了看，突然挥动双翅从平台一跃而下，消失不见了。
封于修放下玄铁重剑，就地盘坐，运转九阳神功，恢复真气。
他许久没有将九阳真气消耗到如此境地，一番调息之下，隐隐感觉身体里的真气似乎凝练顺畅了几分。
封于修心中大喜，自己先前过分担心九阳神功的气散缺陷，反而失去了攻坚克难的志气，让自己修炼的真气有些虚浮。现在经过与神雕比斗时的无意锤炼，反而让真气的质量有所提高。
封于修调息完毕，收功睁眼，突然看见，神雕衔着一枚深紫色的圆球，正在往自己口中塞，此物甚是腥臭。
封于修哭笑不得，他当然认得这就是菩斯曲蛇蛇胆，只不过这么直接生吞副作用不小。
神雕一番好意，自己总不能不领情。封于修只好张口吞下。蛇胆在口中破裂，登时满口苦汁，难吃得很。
封于修压着恶心吃完，然后从包袱中取出瓷瓶，倒出一枚紫蛟丹给神雕看，解释道：“雕兄，谢谢你的好意。只不过这东西我自己就有，已经配置成丹药了。你以后不用给我抓蛇取胆了。”
神雕侧着脑袋瞅了瞅紫蛟丹，一口叼进嘴里，咽下品了品，似乎明白了封于修的意思，咕咕叫了几声。
封于修休息完毕，又被神雕催着比武。他苦笑一声，心想这位老师也太敬业了！
就这样，练剑数日，封于修对如何使用重剑击刺挥掠，渐渐有了更深的理解。
前世在笑傲江湖世界里，虽然也赞同岳不群的以气驭剑的理念，但依旧是以变化繁杂、花巧百出的剑术为根本，真气只是作为加持威力使用。现在反复琢磨“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八字，发现以前所谓的以气驭剑其实还是利剑境界，并不是真正的以气驭剑。
封于修一面和神雕搏击，一面凝思剑招的去势回路。慢慢发现自己虽然学了独孤九剑，但却依旧停留在见招拆招的初级层次，其实根本不需要那么多花招，只需要用最基本的平平无奇剑招，直指对方破绽即可，越是简单，就越是针对，对方就越难抗御。比如挺剑直刺，只要劲力强猛，威力远比那些变幻奇妙的剑招更大。
这一日清晨起身，满天乌云，大雨倾盆而下。
神雕见状，咬着封于修衣襟，拉着他向东北方行了几步，随即迈开大步，纵跃而行。
封于修顿时就明白，这是神雕指引自己去山洪中练剑。他连忙提了重剑，冒雨跟去。
行了数里，隐隐听到轰轰之声，不绝于耳，越走声音越响，显是极大的水声。转过一个山峡，水声震耳欲聋，只见山峰间一条大白龙似的瀑布奔泻而下，冲入一条溪流，奔声雷鸣，湍急异常，水中挟着树枝石块，转眼便流得不知去向。
神雕示意封于修下去，他会意，知道剑魔独孤求败昔日每遇大雨，便到这山洪中练剑。于是壮起胆子，一跃而下。双足一入水，山洪便冲得他左摇右幌，难于站稳。封于修连忙屏气凝息，奋力与巨流相抗，尝试用重剑挑动山洪中挟带而至的岩石。
就这样坚持了一柱香时分，封于修渐渐悟到了凝气用力的法斗，山洪虽然越来越大，直浸到了腰间，他反而不如先前的难以支持。
转眼山洪水流已经没过头顶，封于修凝气守中，双足稳稳站定，不再呼吸，过了一会，双足一撑，跃起半空，口中一条水箭激射而出，随即又沉下溪心，让山洪从头顶轰隆轰隆的冲过，身子便如中流砥柱般在水中屹立不动。
封于修见到溪流中带下树枝山石，便举剑挑刺，向上流反推上去。岩石在水中轻了许多，那重剑受水力一托，也已大不如平时沉重，出手反感灵便。他挑刺掠击，直练到筋疲力尽，足步虚幌，这才跃回岸上。
果然神雕不让他在岸上立足，一见他从水中跃出，登时举翅搏击。
封于修哭笑不得，这位严师也太严厉了吧。他只能一边躲闪一边回气，好在九阳神功回气极快，没过多久就回气过半。
封于修于是再次跃回溪中站立一会，继续在山洪之中击刺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