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皇太极丧子
皇太极见状，脸上顿时露出慈爱的神色，伸手将福临抱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膝上。
“福临，今日的功课可曾如何了？”皇太极笑着问道。
福临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回皇阿玛，儿臣背熟了！”说罢，他便摇头晃脑地背诵起《孝经》中的一段：“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
皇太极连连点头，脸上满是欣慰道：“福临果然聪慧，将来必成大器！”
大玉儿虽然听不懂福临背诵的内容，见皇太极如此高兴，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福临的小脸，用蒙古语开心道：“福临，真是额娘的好孩子。”
此刻暖阁内，一派幸福的气氛。
然而就在这时候，一名皇太极的贴身太监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皇上！遏必隆从旅顺回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必须当面向皇上来禀报！”
皇太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顿时生出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放下福临，沉声说道：“传他进来。”
大玉儿见状，连忙抱起福临，低声说道：“皇上，臣妾先带福临退下。”
皇太极点了点头，大玉儿带着福临离开。
片刻之后，遏必隆快步走进暖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皇上！大事不好！大贝勒豪格……豪格他……战死了！”
皇太极闻言，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说什么？豪格……战死了？”
遏必隆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声音颤抖：“是……是的！大贝勒亲自率领巴牙喇亲兵冲锋，结果被明军的火炮和火枪击中，当场阵亡！他身边的护卫白甲兵也全都战死，连……连大贝勒的尸体都没能带回来！”
皇太极只觉得眼前一黑，胸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他踉跄着后退了一步，扶住桌案才勉强站稳。
“豪格……他为何会亲自冲锋？”皇太极的声音颤抖着，问道：“朕不是派了孔有德带着火炮去了吗？为何还会如此惨败？”
遏必隆同样声音颤抖地回答道：“皇上，孔有德的火炮……根本不是明军火炮的对手。明军的火炮射程远、精度高，孔有德的火炮还未发射两轮，便被明军一一摧毁。炮手们也死伤惨重，根本无法发挥威力。”
皇太极闻言，闪过一丝愤怒：“孔有德不是自称精通火炮吗？为何会如此不堪一击？”
遏必隆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皇上，明军的火炮……与孔有德所学的完全不同。他们的火炮不仅射程远，还能让炮弹在空中炸裂，铁珠和碎铁片如雨泻下，我们的士兵根本无法抵挡。孔有德……对此也束手无策。”
皇太极听完，拳头重重地砸在桌案上，“孔有德！朕如此信任他，他却让朕失望至此！”
遏必隆继续禀报道：“皇上，大贝勒见火炮无法奏效，便决定亲自率领巴牙喇亲兵冲锋，试图一举突破明军防线，大贝勒他……他……”
皇太极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愤怒与悲痛。
然而，豪格战死的噩耗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头，他已无法平静。
豪格是他的长子，是他寄予厚望的人。
皇太极的其他几个儿子，要么是福临这样年龄太小不懂事，要么就是没有什么武略，根本不可能让各部旗主信服。
如今，豪格竟然战死沙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
“阿巴泰呢？他在做什么？”皇太极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是要吃人的老虎一样的低吼。
遏必隆低着头，不敢看皇太极的眼睛：“大将军……大将军得知大贝勒战死的消息后，一时急火攻心，中风倒地，如今半边身体无法动弹，口齿不清……，图尔格为了稳住军心，暂时封锁了消息，派臣快马加鞭回来禀报皇上，请陛下圣裁。”
皇太极听完，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坐回椅子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暖阁内的气氛，仿佛在瞬间降至冰点，连空气都凝固了。
过了许久，皇太极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威严：“传朕的旨意，令图尔格代领奉命大将军事，务必看住这股明军，朕要用他们的血，来给豪格复仇！”
遏必隆连忙磕头应道：“嗻！臣这就去办！”
皇太极挥了挥手，示意遏必隆退下。待暖阁内只剩下他一人时。
“豪格……朕的儿子……”皇太极低声喃喃。
愤怒、悲痛、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他的呼吸完全变急促起来。
突然，皇太极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试图抓住桌案稳住身体，但手臂却无力地滑落。咣当一声，皇太极重重地摔倒在地，桌上的茶碗也随之摔碎，茶水溅了一地。
大玉儿在暖阁外听到动静，连忙推门进来查看。
她一眼看到皇太极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顿时大惊失色，惊呼道：“皇上！皇上！您怎么了？”
她快步冲到皇太极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拍打他的脸颊，试图唤醒他。
然而，皇太极双目紧闭，毫无反应。大玉儿心急如焚，连忙对外喊道：“快！快去叫太医！皇上晕倒了！”
片刻之后，太医匆匆赶来，经过一番诊断，确认皇太极是因急火攻心导致的气血逆乱，需要立即施针救治。
太医取出银针，在皇太极的几处穴位上扎下，随后又为他推拿按摩，疏通气血。
足足半个时辰以后，皇太极才缓缓睁开眼睛，脸色依旧苍白，但总算又恢复了意识。
太医松了一口气，对大玉儿说道：“娘娘，皇上已无大碍，但需要安心静养，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病情难恢复。”
大玉儿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担忧：“本宫会照顾好皇上的。”
太医退下后，大玉儿坐在床边，轻轻握住皇太极的手，柔声说道：“皇上，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皇太极微微摇了摇头声音虚弱：“朕……无碍，只是心中悲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