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锋芒初露：废弃工厂的生死考验

钢架走廊的霉斑在战术手电的光晕下扭曲成血管形状。谢瑶第五次踩到防护服下摆时，农风拽住她的背包带，将人拎过生锈的蒸汽管道。指腹蹭过她后颈的冷汗，在金属管壁上留下潮湿的指痕。

“医疗组见习生不该出现在C区。“李虎的机械义眼转动时发出齿轮卡顿声。战术匕首割开挡路的藤蔓，暗红色汁液溅在谢瑶的防护面罩上，像绽开的血花。

农风用磁卡划开第三道气密门，战争之眸激活的瞬间，瞳孔边缘泛起琥珀色光晕。腐臭味突然有了具体轮廓——左侧通风管残留着新鲜抓痕，右侧坍塌货架后传来二十三个心跳声。

“七点钟方向！“

防爆门被踹开的巨响中，三只身形佝偻的变异犬扑了个空。李虎的穿甲弹精准贯穿领头怪物的第三根肋骨，弹头在发光肿瘤中炸开紫色浆液。

“眼睛会骗人。“农风拽着谢瑶滚进承重柱阴影，弹壳擦过他先前站立的位置，“但心脏从来不会。“绑着微型炸弹的军刺脱手飞出，爆炸气浪掀翻第二波怪物时，谢瑶发现他胸前的幸存者徽章闪过菱形纹路。

第五只变异犬从天花板坠落时，农风突然按住李虎换弹匣的手。战争之眸捕捉到货架深处的震颤频率——比变异兽心跳慢三倍，却比人类快两倍。

“退后！“

生锈的消防栓阀门被暴力扯断。高压水柱冲碎伪装成水泥墙的生物膜，十五只篮球大小的蜘蛛状生物涌出。节肢末端的人齿开合间，新兵猎荒者的惨叫让谢瑶捏断了消毒棉签。

农风夺过火焰喷射器，琥珀色瞳孔锁定蜘蛛群的爬行轨迹。火舌舔舐过的焦黑地面上，突然亮起荧光绿的蜘蛛腺体。

“打绿色标记！“

李虎的子弹抢先击碎三个发光点。连环爆炸震得谢瑶撞进农风怀里，面罩滑落时，她看见他锁骨位置的旧伤正在渗血。五年前防空洞的小女孩，如今连针管都拿不稳。

“清道夫就该死在垃圾堆里。“

沙哑笑声从破碎的玻璃穹顶传来。张麻子踩着变异兽头骨跃下，夜视仪的幽蓝冷光扫过谢瑶的医疗包。二十个武装分子胸前的毒蝎纹身滴落新鲜颜料，在菌丝覆盖的地面晕开血色。

李虎的机械义眼收缩成竖瞳——那些荧光菌丝来自C-7实验舱。农风碾碎地砖下的蜘蛛卵，战争之眸透视出三个改造人的金属骨骼轮廓。

“猎荒者的规矩......“

“规矩是给狗准备的！“张麻子的霰弹枪管抵住谢瑶的医疗包，“这小妞的消毒水味道，三个街区外就闻到了。“

农风将谢瑶推到承重柱死角。战争之眸的残余能量里，张麻子后颈植入体的脉冲频率，与变异蜘蛛腺体震动完全同步。

当扇形包围圈形成时，农风突然举起半截变异犬脊椎骨。骨缝里的C-7定位芯片在荧光粉末中闪烁，像坠落的星屑。

“想要这个？不如直接抢赵刚的激光瞄准器？“

李虎的枪械传来上膛声。谢瑶发现医疗包里多了个震动装置，频率与农风后腰的电磁匕首共振。通风管传来重物拖拽声，张麻子的瞳孔收缩幅度比面对猎荒者时高出47.3%。

变种鬣狗的嚎叫与金属摩擦声交织成网。农风的手掌按在谢瑶后背，战争之眸穿透混凝土钢筋分布。张麻子的霰弹枪充能蓝光，照亮他撕裂至耳根的疤痕。

天花板坠落的刹那，农风瞳孔完全变成琥珀色。金属货柜撞碎应急灯，黑暗吞没空间的瞬间，二十三个保险栓同时弹开。

三枚霰弹轰在承重柱上，混凝土碎块擦着谢瑶耳畔飞过。农风拽着她撞向倾倒的货架，热成像中三个改造人的金属骨骼刺目如烙铁。

“李虎！九号货架承重梁！“

锈蚀钢架在穿甲弹中坍塌，金属零件暴雨般倾泻。张麻子按下引爆器，却发现炸弹早已变成止血绷带——农风在黑暗中的三十帧视觉，完成了致命调换。

“打左肋第三关节！“

李虎的狙击步枪点射声里，改造人如断线木偶栽倒。谢瑶缩在钢筋掩体后，看着农风锁骨旧伤在汗水中发亮。流弹袭来时，他预判性的侧身让止血凝胶扑了个空。

张麻子的烟雾弹在通风管口炸开。农风瞳孔流淌数据流，鞋底的荧光菌丝在战争之眸中铺开七条逃亡轨迹。扬起的蜘蛛腺体粉末画出荧光通路，为自动防御炮台指引方向。

电磁匕首切断铁链的瞬间，张麻子被炮台压进电磁网。当最后一个武装分子倒地时，谢瑶发现自己仍攥着农风的衣角。年轻猎荒者胸前的徽章裂开细纹，露出暗金色猎荒者标志。

“防空洞的小丫头长大了。“农风染血的手指轻弹她面罩。谢瑶突然看清，当年用身体挡住爆炸的少年，眼里的琥珀色比记忆更灼热。

欢呼声未起，农风按住突跳的太阳穴。战争之眸残余能量里，五十米深的地下正传来巨型心跳。每搏动一次，荧光菌丝就向人类蔓延三厘米。

“带俘虏先撤！“

暴力拆解张麻子植入体时，异常数据流与地底震动频率重叠。谢瑶凑近检查伤口，发现他后背沾满蠕动的银色孢子。承重墙裂缝渗出的金属黏液，与战争之眸的耳鸣共振出诡异和弦。

变种鬣狗的嚎叫戛然而止。农风将谢瑶推向安全通道，转身面向黑暗深处——应急灯的冷光正在被人形阴影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