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像情侣一样
“伊姐你什么时候到花都的？”
“邓总南巡之后，我刚毕业，觉得机遇不错，就去了深城。高中同学在花都，就叫我去了花都。但业务嘛整个南粤都有，经常跑来跑去。”罗伊毫不隐瞒地告诉他。
陆越看着她，真不简单啊！这个女人！
“那一定很辛苦了？”
罗伊眼睛弯弯的，世人都看你的外表和口袋，只有爱你的人才关心你累不累。
挺欣慰的。
陆越确实很心疼，她创业那阵，他还在大山里上学，周围的人很多都在南粤打工，带回来很多《深城文学》之类的还有一些传说，几乎是他的性启蒙书了，也是他了解外面世界的窗口，繁华是繁华，也是非常乱的。
她一个女人，真不容易。
菜上来，陆越烫菜，给她捞，她果然能吃辣。在这不算高挡辛辣扑鼻的火锅店里依然不装腔作势。
那么高贵，但也放得下身段。端得起放得下，是陆越生平所见第一大气的女人！
反而是陆越看着翻腾的火锅蒸汽，又看看身上的大衣，“我要不要换回原来的衣服呀？等会儿都入味儿了。”
罗伊笑笑，“入味儿了吃完就去散散味儿，再贵的衣服也要穿在人身上才有价值。不管什么衣服都是为人服务，如果反而要你为它服务，担心它皱了脏了，就干脆穿着草裙出门。”
陆越笑了，这是伊姐给他上的第一课，养成他以后穿着再隆重也仿佛穿着T恤一样的松弛感。
这也是罗伊身上那种气质，盛装打扮却松弛自然。
两人没有浪费点的菜，基本都吃完了，两瓶酒也喝完了，微醺。陆越去买了单。
走出来，路过垃圾桶，见他还提着旧衣服鞋子，罗伊说：“扔了吧。”
“啊？”陆越转头看着她。
她没有解释，但陆越就是听话地扔了，闪过一丝心疼。虽然不贵，但也是钱买的啊！为了工作，为了来见他，他已经穿的最好的了。
没让他有太多留念，罗伊牵住他的手。
陆越也就不再心疼他的旧衣服了。
两人走在大运河边，牵着手相依相偎，像所有情侣那样。吸引了很多瞩目，一些人走过去了还回头望他们，犹如夜色中一对明珠，一双璧人。
感受到艳羡的目光，陆越更加不纠结衣服的事了，如果穿着原来那套，大概没法这么抬头挺胸地跟她走在一起，也丢了她的面儿。
陆越摩挲着她柔若无骨的手，罗伊笑道：“没牵过女孩子的手吗？”
“嗯……”陆越老实地说，“握过手的，跟游客。出去春游秋游，爬山过河，也拉过女生的手。
但是都没有像伊姐这样，这么软这么滑这么细腻。第一次牵女孩子的手，我还很失望呢，感觉也没什么嘛。”
“哈哈哈……”
陆越侧头看着她，她大笑起来也十分好看，整个雾蒙蒙的冬天，都亮了。两岸灯火都不如她璀璨。
哪有笨嘴笨舌的男人啊？只要一个男人喜欢你，那情话自然张嘴就来。而且因为笨笨的，还显得特别真诚。
罗伊相信他的话，也有这个自信。
陆越觉得今天必须得纪念一下，今天去看酒店，看她带了相机，陆越说：“伊姐，把相机给我一下。”
罗伊从包里拿出相机，陆越接过来，作为导游，拍照技术是必备的。
陆越给她拍了几张照，罗伊配合地摆出各种姿势。
随后，陆越又把相机交给一个路人，揽着她的腰在武林门码头拍了一张合影。
替他们拍了合影，路人也不由得夸奖：“真般配！”
陆越道了谢，接过相机，揽着罗伊看着相机里的合影，确实般配！
可能是换了衣服吧，真是人靠衣装，他不再佝偻，比她高半个头，挺拔俊秀，第一次发现自己长得好像还可以哈。
这样一张国色天香的脸靠在他肩上，衬得他都醒目了，如玉树银花，感觉十分好。
不知道是有情自然暖，还是穿了羊绒大衣，陆越一点也不冷，心情很雀跃，在大运河边溜达着。
关心地看看她的鞋，她看来也知道今天要走很多路，穿着平底鞋。陆越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有的女游客，出来旅游，爬山过河，偏偏要穿高跟鞋，他跟团时就属于在后面压阵，照顾这些拖沓的游客的，还得帮拎包。
陆越忽然想起，看看她的包，“包拿来我帮你拎吧。”
“男人不要拎女人的包，娘里娘气的。”
陆越不由笑了，唉，这东北姐姐确实不一样哈！
“伊姐，你以前来钱塘请过导游吗？”
“没有。”
“那我给你讲讲大运河吧。”
“好。”
终于得到了这个展示才华的机会，陆越就从隋炀帝开始讲，他讲得清楚流利，幽默风趣。
也可能是在她面前放松了，感觉比对着宿舍走廊的柱子发挥还要好。
罗伊侧头看看他。
有人长得好看，但一开口就让人大倒胃口。有人长得一般，但一开口就魅力大增。还有陆越这样的，长得俊秀，是个君子，一开口更让人觉得熠熠生辉，是个才子呢！
他如果继续当导游，不用多久就会受到游客欢迎，尤其是女游客，投怀送抱的应该不少。罗伊下了某种决心。
陆越丝毫不知她的决定，从隋炀帝讲到乾隆，把大运河关联的这段浩荡历史江南柔情都讲了出来。
他讲完，罗伊才开口：“你是我见过讲解最好的导游呢！”
陆越吃醋道：“你不是说你没请过导游吗？”
“来钱塘没请过，去其他地方，即使在花都，广交会的时候，接待外宾，官方安排的导游，也跟着听过，都没有你讲得好。”
陆越满脸笑容，高兴得像个被夸奖的孩子。
周围人影都稀落了，陆越抬起胳膊闻闻身上的火锅味都闻不出了，两人打车回酒店。
这次他不再那么生疏，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莽撞还是莽撞。
罗伊动情地叫着他的名字，“越越……”
陆越紧紧拥着她，也情不自禁叫着她的名字：“伊伊……”
不再叫姐了。
再强大的女人，也有柔情似水小鸟依人的一面。得到鼓励的他就大展雄风，她就柔顺地依在他怀里。
不可思议，可望不可及的女人，昨天还是他的客人，今天就成了他的女人。
反正他是这么认为的，她是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