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隐秘与困惑 炼制人丹
结合这群邪教徒的记忆，伊凡很快就确认了“该隐”的身份。
那个只凭借一句话便扭曲了鼠王诺克心智的年轻男人，应当就是暴君牧首“该隐”了。
“该隐”只是他的一个代号，这位暴君牧首来到霍顿港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谋划一起大事，从而借此突破到四环巫师的境界。
所谓的“大事”究竟是什么，伊凡在这群邪教徒支离破碎的记忆里，压根找不到相关的踪迹。
“该隐大人从未对我们讲述过他的计划，但他是暴君之神的忠诚眷属，我们都信任他、跟从他……”
“该隐大人是一位特殊的巫师，他可以操纵血液、吸收血液、强化自身。收集血液的命令，也正是来自于该隐大人……”
“黑鼠帮覆灭前不久，该隐大人似乎有了新的计划。”
“他叮嘱我们盯好鼠王诺克和他的配枪‘野心’，便离开了霍顿港，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这也导致了，我们面对执法官的围剿，群龙无首，只能坐视黑鼠帮这个棋子的毁灭……”
伊凡的眉头微微蹙起，他询问道：“为什么要特别盯住鼠王诺克？如果‘该隐’真的对那支手铳如此感兴趣，为何不直接带走它？”
暴君神官的木讷灵魂呆滞了许久，这才慢吞吞地回答道。
“鼠王诺克手中的那支三环手铳“野心”，并非一只单独的武器，而是一对左右手铳中的左半支。”
“另一只手铳，则掌握在该隐大人手中，两者合二为一才是一套完整的超凡装备。”
“至于为何该隐大人不直接取走这件武器，没有人知晓其中的缘由……”
渐渐地，似乎是慢慢恢复了部分记忆，暴君神官的话语和思路也愈发清晰了起来。
“黑鼠帮走漏了风声，被执法官彻底剿灭，这是我们始料未及的。那场战斗太过混乱，以至于鼠王诺克和手铳‘野心’一同丢失在那场混战中了。”
“事后我们派遣人手，四处搜寻鼠王诺克和手铳的踪迹，却发生了一些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一支小队在黑鼠帮驻地中正面遭遇了鼠王诺克，结果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我们本以为，手铳仍在鼠王诺克的手中。”
“但是就在同一个夜晚，鼠王诺克竟然也死在了某条暗巷中，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究竟是谁得到了那支手铳，一切都成了悬案……”
“有人提议，对外散播‘烈燧石’的消息，或许能够引诱幕后的大鱼现身，找回遗失的手铳‘野心’……”
再之后发生的一切，伊凡便已经心知肚明了。
伊凡被诱导消息吸引，贸然闯入四柱神教的陷阱，费了一番手脚才解决掉这群邪教徒。
不过，随着暴君神官断断续续的讲述，伊凡以一种全新的视角，重新审视了整个事件的全貌，绝大多数困惑与谜团随之豁然开朗。
然而，一丝挥之不去的疑惑，依旧盘踞在伊凡的心底深处。
伊凡清晰地记得，在五月花大道上，当自己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并果断选择撤离之时，却突兀地遭遇了一连串反常的“巧合”。
正是这些接连不断的“巧合”，最终导致了他与暴君信徒的正面遭遇战……这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仅仅是巧合吗？
伊凡搜索了所有邪教徒的灵魂，却根本找不到相关的线索，只好暂时放弃探究这个问题。
目光扫过万魂幡中那些浑浑噩噩、残缺不全的邪教徒灵魂，伊凡沉吟了片刻。
考虑到自己日后驱使万魂幡战斗时，一旦无意间将邪教徒灵魂暴露在外，无疑大大加剧了伊凡被四柱神教盯上的风险。
既然如此……伊凡漠然的看了一眼这些浑浑噩噩的邪教徒灵魂。
那便发配丹炉，拿来炼丹吧。
伊凡准备炼制小恶丹和大恶丹，急需不少灵魂作为材料，这些邪教徒的残魂干啥啥不行，当个炼丹材料倒是能勉强及格……
…………
伊凡仔细观察着薇薇安胸中的尸火神炉，在炼化了那十几具邪教徒的肉身之后，尸火神炉中蕴含的苍白尸火壮大了许多倍，隐隐间已经有容纳不下之势。
薇薇安面无表情地站立着，若她此刻尚有活人的知觉，尸火在体内焚烧所带来的剧烈蚀痛，足以让任何意志坚韧的人彻底崩溃。
但身为僵尸，她只是忠实地履行着“丹炉”的职责。
伊凡伸手，心念微动，从万魂幡中摄取出一名邪教徒的魂魄，随手将其丢入了尸火神炉。
随着炉口一阵收缩蠕动，神炉似乎感应到了异物的侵入，那些原本游离在薇薇安身体里的尸火，像是受到了某种吸引，发了疯似的朝着炉内钻去。
邪教徒的灵魂被尸火点燃，熊熊燃烧了起来。
这道灵魂原本浑浑噩噩、毫无神智可言，沾染上尸火之后，似乎是突然产生了些许回光返照，惊恐的声音从丹炉之中传出。
“这是什么地方？！放我……放我出去啊！”
“啊！！！好痛……好痛……杀了你！”
“伟大的暴君之神……为何还不来救我！”
听着邪教徒痛苦的嘶嚎，伊凡面无表情，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等到绝大部分尸火都已尽数回流，他合上炉口，邪教徒的声音顿时小到渐不可闻，伊凡便按着人丹术当中的步骤，聚精会神地开始炼制起小恶丹来。
不出意外地，第一炉丹以失败告终。
伊凡皱着眉头总结了一番原因，猜测多半是因为这些邪教徒的灵魂本就残缺不全，只抓一个放进丹炉，其“底蕴”或者说“灵魂总量”实在太过稀薄，根本不足以支撑丹药成型。
总结了上一次失败的经验，伊凡不再吝啬，同时从万魂幡中抓出数个邪教徒的灵魂，接连丢入尸火神炉。
刹那间，更加凄厉、密集的哀嚎与诅咒声响起，不绝于耳。
第二炉小恶丹有惊无险地成功了，随着丹炉中苍白尸火的减弱，一颗人头模样的小恶丹从炉口滚出，落在了伊凡的手上。
或许是同时用了三名邪教徒的残魂炼丹的缘故，这枚小恶丹的卖相更加渗人，整整三张扭曲的面孔挤在一颗丹药上，互相撕咬拉扯，目光中满是怨毒。
伊凡看着这些瘆人的小恶丹，哪怕以他的心性也犹豫了半天。
一想到这些邪教徒的灵魂，很可能和暴君之神仍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伊凡顿时放弃了亲自尝试这批丹药的念头。
还是找个机会，带上剥皮面具卖给巫师商店，换取其他资源吧。
至于自己，完全可以选择干净的灵魂炼丹服用……伊凡默默摇了摇头，将那枚瘆人的小恶丹收起。
如果这些邪教徒的灵魂炼出的丹药真的有问题……那也只能委屈一下未来那位不幸的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