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复苏:我在人间雕刻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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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佛瞳烬?活人墓

骨笛声恰似一柄寒光凛冽的匕首,毫无预兆地陡然切入厚重如毡的雨幕,那声音幽咽婉转,悠悠荡荡地飘入陆沉耳中。就在这一瞬,陆沉心口处的青铜钉像是被烈火点燃,毫无征兆地滚烫起来,那股灼热的温度疯狂攀升,仿佛要将他胸腔内的血肉瞬间灼烧至化为灰烬。

剧痛袭来,陆沉的面容微微扭曲,可他的反应却丝毫不慢,左眼佛瞳刹那间光芒大盛,幽邃的光芒如同一道穿透黑暗的利箭,直直地穿透层层交织的雨帘,朝着骨笛声传来的西南方探寻而去。

在那片雨雾弥漫的山坳之中,一座城隍庙孤伶伶地矗立着。它饱经岁月的侵蚀与风雨的抽打,早已破败不堪,摇摇欲坠,仿若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随时都可能轰然倒下。城隍庙的门扉半掩着,在风雨中吱呀作响。而那高悬的残破匾额之上,“活人”二字醒目异常,殷红的色泽仿若刚刚流淌出的鲜血,且那颜色似有生命一般,正源源不断地向外渗出血液,在雨水的冲刷下,血水蜿蜒而下,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充满血腥与神秘的过往。

陆沉见状,眼神瞬间锐利如鹰,下意识地握紧已然化作短匕的骨刃。刃柄上的倒刺深深扎进他的掌心,殷红的血珠汩汩冒出,顺着刃柄缓缓滑落。这是师父教他的法子,以痛觉为利刃,强行压制青铜钉那如跗骨之蛆般的侵蚀,让自己保持清醒与理智。

“叮铃——”

腰间的铜铃毫无来由地响动起来,清脆的铃声在风雨中显得格外突兀。陆沉心中警铃大作,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躲过一支破空而来的箭矢。那箭矢来势汹汹,带着呼啸的风声,若不是他反应迅速,此刻早已被射穿。佛瞳瞬间锁定箭簇,只见上面竟有咒虫在蠕动,那些咒虫身形扭曲,散发着幽绿的光,正是曾在血池中纠缠不休的秽物。如今,它们裹挟着更为阴毒的气息,仿佛被某种邪恶力量再度强化,每一次蠕动都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恶意。

陆沉眼眸骤缩,寒芒一闪,恰似暗夜中猛然出鞘的利刃。手中骨刃仿若灵动的银蛇,在如注的雨幕中飞速旋转起来,刹那间,周遭空气被利刃搅得扭曲,骨刃化作一道耀眼的银色光轮,裹挟着凛冽的寒气与无匹的气势。

恰在此时,第二支箭如黑色闪电,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以雷霆万钧之势破风而至。陆沉反应极快,身形疾动,快如鬼魅,恰似一道黑色的流光在风雨中划过。手中骨刃精准无比地迎着箭矢斩去,“铮”的一声脆响,宛如洪钟鸣响,在风雨中回荡。那箭矢瞬间被一斩为二,断箭带着余力,“噗噗”两声,深深没入泥地之中。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陆沉目光如炬,穿透雨幕与飞扬的泥点,看清了偷袭者的模样。只见那人头戴戍卫军的青铜面甲,面甲样式古朴厚重,表面刻满了神秘繁复的纹路,岁月的侵蚀在其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散发着冰冷而森寒的气息。这本该随着百年前地支军队那场惨烈覆灭,一同被深埋于历史尘埃之中、永不见天日的古老战甲,此刻却突兀地出现在这荒郊野外,如此诡异的场景,令陆沉心中疑云大起,着实令人费解。

“果然和活人墓有关。”陆沉双唇轻启,低声呢喃,声音刚一出口,便被呼啸的风雨瞬间吞噬,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目光如隼,凝视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心中已然确定,这一切绝非偶然。

说时迟那时快,他身形矫健,恰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在雨幕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只见他足尖轻点地面,借助反作用力,一个翻身,如猿猴般敏捷地跃上了一旁的槐树。粗壮的槐树枝桠在风雨中剧烈摇晃,却稳稳地承载住了他的身躯。

陆沉左眼佛瞳全力运转,刹那间,幽邃的光芒喷薄而出,如同一束刺破黑暗的强光手电筒,将周围照得一片透亮。他操控着佛瞳,精准地扫过面甲内侧,眼前的景象,令他寒毛直竖。

陆沉心中暗自思忖,这些变异生物,虽然外表与此前遭遇的疫鬼截然不同,但细细感知,却隐隐透着同源的气息。而且,这股气息更为古老,仿佛穿越了漫长的岁月,来自久远到近乎被遗忘的黑暗时代,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恐怖历史。

陆沉心中的怒火恰似被浇了一桶猛油,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他的双眼因愤怒而布满血丝,紧紧盯着树下那阴森的身影,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气。手中的骨刃仿若与他心意相通,感受到主人这股汹涌澎湃的怒意,陡然间剧烈震颤起来,发出低沉的嗡鸣声,仿佛在宣泄着即将爆发的力量。

刹那间,骨刃光芒一闪,以一种令人目不暇接的速度扭曲、变形,眨眼间化作一杆长枪。长枪枪身由森白的骨节拼接而成,每一节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意,其上还流淌着丝丝缕缕的暗金纹路,仿佛在诉说着它的不凡。枪尖锐利无比,闪烁着寒芒,仿佛能轻易撕裂世间万物。

陆沉目光如隼,犀利的眼神死死锁定树下的伏击者,那眼神仿佛能将对方看穿。他深吸一口气,浑身肌肉紧绷,积蓄起全身的力量,猛地掷出长枪。长枪离手的瞬间,仿佛撕裂了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裹挟着排山倒海的凌厉气势,如同一颗被强力发射的炮弹,带着无坚不摧的力量,朝着伏击者迅猛冲去。

枪尖与青铜面甲碰撞的瞬间,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火花,恰似黑夜中绽放的烟火。紧接着,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枪尖凭借着强大的冲力,瞬间穿透青铜面甲,深深刺入伏击者的体内。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的佛瞳敏锐地捕捉到铠甲缝隙里溢出的黑雾。那黑雾如同有生命一般,翻滚涌动,形态不断变幻,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陆沉心中一凛,他立刻察觉到,这股黑雾带着熟悉的邪恶气息,正是曾在血池中纠缠不休的秽物。然而,此刻的秽物与之前相比,愈发阴毒,仿佛被注入了更为强大、更为邪恶的黑暗力量,让人不寒而栗。

被刺穿的尸体毫无征兆地膨胀起来,如同一个被吹胀的气球,“砰”的一声炸开。刹那间,血肉横飞,千百只咒虫从炸开的血肉中蜂拥而出,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朝着陆沉汹涌扑来。这些咒虫密密麻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嗡嗡声,所到之处,空气仿佛都被腐蚀,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恶臭。

“阴魂不散!”陆沉怒喝一声,声音在风雨中回荡。他迅速扯下衣襟,紧紧缠住口鼻,试图隔绝那令人作呕的气味。与此同时,佛瞳燃起金色火焰,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在这光芒之下,视野中的咒虫显现出灵力脉络,仿佛被剥去了层层伪装,暴露在他的眼前。陆沉深知此刻形势危急,他毫不犹豫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骨刃上。骨刃瞬间燃起青色火焰,青焰顺着枪杆迅速蔓延,眨眼间便在雨中织成一张巨大的火网。这火网熊熊燃烧,散发出强大的力量,正是父亲虚影传授给他的禁术——业火焚天。

火网所到之处,咒虫纷纷被点燃,发出凄厉的惨叫,瞬间化为灰烬。在陆沉的全力施为下,一只又一只咒虫被消灭,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当最后一只咒虫在火网中化为灰烬时,城隍庙里传来三声沉闷的钟响。钟声在风雨中回荡,透着一种神秘的力量,仿佛在召唤着什么。

陆沉微微喘息,摸出裂成两半的阴阳鱼玉佩。此时,他发现其中半块正在发烫,仿佛在指引着他前行的方向。他目光坚定,跟着玉佩的指引,绕到庙后。佛瞳开启,穿透三尺厚的青砖,只见地底深处埋着一口青铜棺。青铜棺上刻着陆氏家纹,那纹路古朴而庄重,与他怀中母亲的银镯纹样严丝合缝,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尘封已久的家族秘辛。

“母亲......”陆沉轻声呢喃,声音中饱含着思念与悲痛。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棺盖上的七星图,指尖微微颤抖。就在这时,后背的骨刺仿佛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突然刺入砖缝。随着一阵沉闷的声响,第三根骨刺撬动了机关。刹那间,整面砖墙猛地翻转,陆沉身形不稳,被抛进一条倾斜的甬道。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那味道混合着檀香,正是疫鬼窟里特有的气息,让他瞬间警觉起来。

腐臭的气息犹如汹涌潮水,排山倒海般扑面而来,那股浓烈的味道瞬间充斥着陆沉的鼻腔,熏得他几欲作呕。陆沉眉头紧蹙,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与此同时,他左眼的佛瞳迅速做出反应,自动调节瞳孔,试图适应这昏暗且弥漫着诡异气息的环境。

待视力逐渐适应,他定睛望去,只见甬道两侧密密麻麻地挂着数百具风干尸体,宛如一片死寂的尸林。这些尸体形态各异,有的身体扭曲成诡异的弧度,仿佛在临终前遭受了极大的痛苦;有的面容狰狞,双眼圆睁,空洞的眼眸中似仍残留着无尽的恐惧。

陆沉强忍着内心的不适,走近细看,发现每具尸体的天灵盖都被精准凿开,头骨内壁刻着《雕魂录》的残页。那些文字歪歪扭扭,笔画间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力量,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微而诡异的光,仿佛在低语着被岁月尘封的秘密,又似在向闯入者发出无声的警告。

在甬道的最深处,一具女尸格外引人注目。女尸身形消瘦,皮肤紧紧贴附在骨骼上,呈现出一种可怖的青灰色。她颈间戴着一只银镯,样式古朴,镯身刻着精致的花纹。陆沉的目光瞬间被这只银镯吸引,瞳孔猛地一缩,他一眼便认出,这镯子与他之前在疫鬼群中发现的那只竟一模一样。更为诡异的是,镯身北斗七星的位置残留着干涸血渍,那血渍颜色暗沉,仿若历经了漫长岁月的沉淀,仿佛在默默暗示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往,又似在指引着陆沉探寻某个隐藏极深的秘密。

“沉儿。”

一个轻柔却又透着空灵的声音在甬道中响起。陆沉浑身一震,猛然转身,手中骨刃瞬间抵住声源。只见母亲生前的虚影站在青铜棺旁,身影虚幻缥缈,仿佛随时都会消散。母亲手中握着本该在师父身上的半枚阴阳鱼玉佩,眼神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她的下半身与棺材熔为一体,青黑色的血管顺着棺盖上的七星图蔓延,那诡异的共生状态,竟与血池里那些融合陆氏人骨的疫鬼如出一辙,令人触目惊心。

“摸你的心口。”虚影的声音带着金石之音,在甬道中回荡,“三寸钉入心室时,就能看见活人墓的真容。”

陆沉闻言,缓缓低头望去,只见青铜钉已没入皮肉两寸半。他深吸一口气,手中骨刃缓缓划开胸口。就在这一瞬间,佛瞳突然一阵灼痛,仿佛被烈火灼烧。紧接着,流淌的鲜血没有落地,反而悬浮在空中,缓缓勾勒出整座山体的脉络。在地底千米深处,十八具青铜棺组成莲花阵,每具棺椁都延伸出锁链刺入山体,那磅礴而又凶险的阵仗,比瘟母盘踞的血池还要恐怖百倍,仿佛隐藏着足以颠覆一切的力量。

“陆家世代镇守的从来不是鬼神。”母亲的虚影开始消散,声音渐渐微弱,“而是那些想打开青铜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