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医案

案：灸法治疗肝郁犯脾之痫证

一妇人积怒与酒，病痫，目上视，扬手掷足，筋牵，喉响流涎，定则昏昧，腹胀疼冲心，头至胸大汗，痛与痫间作，昼夜不息。此肝有怒，邪因血少而气独行，脾受刑，肺胃间久有酒痰，为肝所侮，郁而为痛。酒性喜动，出入升降，入内则痛，出外则痫。乘其入内之时用竹沥、姜汁、参、术膏等药甚多。痫痛间作无度，乘痛时，灸大敦（肝穴，在足大指甲后一韭叶）、行间（泻肝穴，在足大指次指锐缝间动脉）、中脘（任脉，在脐上四寸），间以陈皮芍药甘草川芎汤，调膏与竹沥，服之无数。又灸大冲（肝穴，在足大指本节后三寸，或云一寸半，动脉陷中）、然谷（肾穴，在足内踝前起大骨下陷中）、巨阙（任穴，在脐上六寸）及大指半甲肉（鬼哭穴），且言鬼怪，怒骂巫者。朱曰：邪乘虚而入，理或有之。与前药，佐以荆沥除痰，又用秦承祖灸鬼法（即鬼哭穴，以两手大指相并缚定，用大艾炷骑缝灸之，务令两甲角及甲后肉四处著火，一处不著，则不效），哀告我自去。余症调理而安。

【按】此案发病与情志、酒相关，患者长期困于肝郁脾虚，故当泻肝实脾，生发阳气。艾火是纯阳之火，具有走三阴、通十二经的功效，持续艾灸可使纯阳温热之气由肌表渗透，通达全身。条达肝胆取足厥阴肝经上之大敦、行间；强健脾胃取“治一切脾胃之疾，无所不疗”之中脘；再取足少阴肾经之然谷、任脉之巨阙，以及鬼哭穴。“鬼哭穴”即少商穴，乃专门祛除邪气之要穴，《针灸大成》认为灸此穴鬼邪会哭着散去，邪气除，则阳气复。由此选穴配伍，郁得散，虚得补，痫得止，人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