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绝境爆发，震撼全城
我的指甲抠进青铜管壁时，掌心突然传来被灼烧的刺痛。
那些沿着血管游走的青铜光泽正与暗红血月印记厮杀，在皮肤下鼓起蚯蚓状的凸痕。
“系统剩余精神力：13%“
视网膜上的红色警告与潘瑶残留的白梅香纠缠在一起。
我咬破舌尖纵身跃出暗河，锈蚀的青铜管道在身后炸成齑粉——正对上一双倒映着血色弦月的瞳孔。
“原来你就是盟主说的那颗种子。“暗影盟首领的玄铁面具裂开蛛网状纹路，露出半张爬满咒文的青灰色脸庞。
他指尖勾着的青铜铃铛残片，正与潘瑶剑柄上缺失的梅花纹严丝合缝。
我喉间涌上腥甜，方才在地脉中吞噬的灵力突然在丹田炸开。
九转炼气诀自动运转的轨迹竟比往日多出三道逆行经脉，剧痛中翻涌的灵气化作青色焰流缠绕双臂。
“自不量力。“他屈指轻弹铃铛，我左臂的血月印记突然凝结出冰晶。
但这次疼痛反而让识海中的系统界面剧烈闪烁，原本灰暗的“吞噬血月“任务进度条猛地跃至47%。
当青铜音波割裂空气时，我鬼使神差地踏出炼气诀第七转的步法。
本该侧滑三寸的闪避动作，却在暴走的灵力裹挟下化作残影。
等我反应过来时，右拳已穿透音障砸在他肩胛骨上。
“咔嚓“骨裂声惊飞栖在废墟上的渡鸦。
首领踉跄后退时，面具碎片簌簌掉落，露出眉心渗血的月牙形烙印。
我嗅到那股与地脉血池相同的腐臭味，胃部突然痉挛——潘瑶推开我时脖颈溅上的血珠，就是这个味道。
“有趣。“他抹去嘴角黑血，青铜残片突然熔化成液态渗入伤口，“看来潘执法者没告诉你，天墟城的秘库甲子柜里锁着什么。“
我瞳孔骤缩。
怀中那半截刻着秘库编号的玉珏突然发烫，系统界面在此刻迸出金色提示：【检测到上古禁制波动，强制开启顿悟模式】。
丹田处沉寂的灵力漩涡竟逆时针旋转起来，昨夜参悟不透的炼气诀第九转心法自动浮现识海。
围观人群的惊呼声像是隔了层水幕。
当我踏着某种玄奥韵律挥出拳头时，空中飘落的雨珠突然凝成冰针。
首领仓促结印唤出的护体黑雾，在触碰到冰晶的刹那竟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
“这不可能！“他后撤时踩碎了青石板，裂纹中渗出暗红血水，“区区练气期......“
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但沸腾的灵力仍在冲刷着十二条陌生经脉。
当系统精神力跌破5%时，视野突然覆盖上一层血色滤镜——首领脖颈处跳动的血管，此刻清晰得能看见其中游弋的蛊虫。
“快看他的影子！“人群里突然炸开尖叫。
夕阳将我们的影子拉长在残垣上。
本该属于人类的轮廓正在扭曲膨大，首领脚下的黑影里伸出数十条章鱼触须般的阴影，而我的影子......正在吞噬那些触须。
首领突然掐诀划破掌心，以血为墨在空中画符。
当第一笔落下时，我怀中的玉珏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颤鸣。
暗河方向传来地脉翻涌的轰鸣，某个沉睡的古老存在似乎正在苏醒。
“够了。“他狞笑着咬破舌尖喷在符咒上，“就让天墟城看看他们豢养的怪物......“我听见自己喉间滚出的低吼带着金属震颤的尾音，右手指缝间滴落的血珠在半空凝结成冰棱。
暗影盟首领画到一半的血符突然扭曲溃散，那些章鱼触须般的阴影触碰到我脚下黑影的瞬间，竟像被黑洞吞噬的星屑般消融。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玄铁面具彻底崩碎，露出爬满咒文的半张脸正在炭化剥落。
我嗅到腐肉燃烧的焦臭味，这味道让我想起穿越那夜潘瑶把我从垃圾堆里拽出来时，她剑锋上滴落的妖兽黑血。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猩红警告：【精神力透支！
强制关闭痛觉感知！】视网膜上跃动的倒计时像是某种古老符咒，但我已经无法分辨那是数字还是楔形文字。
丹田处逆旋的灵力漩涡骤然停滞，紧接着爆发出比地脉岩浆更炽烈的洪流。
“秘库甲子柜第三层......“首领突然癫狂大笑，炭化的手指戳向我怀中发烫的玉珏，“你以为潘瑶真会养着个定时炸弹？
她不过是在等......“
冰棱刺穿他咽喉的刹那，我听见自己骨骼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
那些被吞噬的阴影触须正在经脉里蠕动，与血月印记纠缠成诡异的共生体。
首领轰然倒地时，他脖颈断口处钻出的青铜蛊虫突然调转方向，化作流光没入我腕间的血月印记。
围观人群的骚动声突然变得遥远。
我踉跄着走向倚在断墙边的潘瑶，她月白色制服上的血迹正诡异地朝领口银扣汇聚，凝成半朵残缺的梅花。
这个细节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昨夜她替我包扎伤口时，纱布上的血渍也是这样自动排列成几何图案。
“你动用了'那个'？“她苍白的指尖抚过我眉心血纹，冷得像千年玄冰。
在我们身后，暗影盟首领的尸体正在快速风化，裹着青铜碎屑的夜风里飘来断续的呓语：“......血月当空......门扉将启......“
我正要开口，天穹突然传来九声钟鸣。
暮色中的云层裂开金色缝隙，十八盏青铜宫灯破云而下。
灯影里走出的玄袍老者每踏一步，地面残存的暗影盟咒文就消褪一分。
他腰间悬着的玉牌与我的玉珏产生共鸣，震得我怀中那半截信物几乎要破衣而出。
“张公子可知方才吞噬的是何物？“城主枯槁的手指虚点我腕间血月，那印记突然扭曲成挣扎的蛊虫形状，“暗影盟三十年前从天墟禁地带走的'影蛊'，如今竟认你为主。“
潘瑶突然按住我准备掏玉珏的手。
她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穿越初醒时，她将剑柄抵在我喉间那抹刺骨的寒。
此刻那柄缀着梅纹的短剑正在鞘中嗡鸣，剑穗上七颗玉珠排列成北斗之形，最末那颗正泛着与血月印记同频的红光。
“他能承受住。“潘瑶说这话时盯着城主腰间晃动的青铜钥匙串，钥匙孔形状让我想起地脉中见过的上古阵图，“毕竟是被秘库禁制选中的人。“
城主笑纹里藏着锋刃，抬手掷来一枚冰晶令牌。
那物件入手瞬间，我左眼的系统界面突然蹦出金色提示：【检测到空间密钥，天墟地图解锁17%】。
令牌内部冻结着半片青鳞，鳞片纹理与我昨夜在炼气诀幻境中见过的龙形虚影如出一辙。
“七日后子时，带着完整的玉珏到通天塔。“城主转身时，宫灯在青石板上投下的影子突然直立起来，化作三头六臂的狰狞模样，“潘执法者应当明白，有些因果该由当事人亲自斩断。“
当青铜宫灯消失在云层裂缝中，潘瑶突然扯开我染血的袖口。
血月印记边缘不知何时浮现出细密的青铜纹路，正沿着静脉朝心脉游走。
她并指如刀划开自己掌心，将渗着金丝的血液滴在印记上，那些躁动的纹路立即温顺地缩回原位。
“记住，在试炼开始前别让月光照到它。“她撕下袖口缠住我手腕时，我注意到她后颈浮现出与城主宫灯影傀相似的刺青，“还有，别相信任何跟你说'甲子柜第三层'的人。“
我们穿过逐渐聚拢的人群时，某个戴着斗笠的菜贩子突然朝我脚边扔了颗青梅。
果子滚过青石板路的轨迹，恰好与系统地图上新解锁的秘库路线重合。
我弯腰捡起的瞬间，果核突然裂开，露出半片写着“小心灯影“的符纸。
回到执法者别院时已是亥时三刻。
潘瑶在跨过门槛的刹那突然踉跄，我伸手去扶时触碰到她后腰冰冷的硬物——那不是剑鞘的触感，更像是......某种生物鳞甲的纹路。
“你的伤......“
“去准备淬体药浴。“她甩开我的手，月光透过廊下风铃在她脸上投下细碎阴影，“试炼开始前，你最好学会控制'影噬'。“
当我泡进泛着青铜药香的浴桶时，系统突然弹出一条从未见过的紫色任务：【血月共鸣度达到51%，解锁隐藏天赋树】。
水雾升腾间，我腕间的印记正在吸收药力，而水面倒映的星空里，那轮本该皎洁的月亮边缘，不知何时染上了一线猩红。
天墟试炼的日子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