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阁中寻法，波折初尝志未休
晨雾如轻纱般未散，朦胧的视觉里，毛天羽已经稳稳地站在了试剑坪那块光滑的青石上。
昨夜突破时，灼烧经脉的痛楚如针芒般犹在骨髓里震颤，那疼痛的触觉让他眉头微皱，但他却迎着那带着淡淡暖意的初阳，将灵气运转三周天。
他任由腕间锁链状的金色印记在袖中明灭，那闪烁的光芒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如神秘的信号。
那些曾在他锻体时故意撞翻药鼎的弟子们，此刻正用淬了毒的视线切割他后背，他仿佛能真切地感受到那视线如冰冷的刀刃划过皮肤。
“听说昨日外门弟子试炼，有人被魔蟾黏液浇透了裤裆？“他状似无意地弹去衣襟上那凉丝丝的晨露，身后顿时传来压抑的抽气声，那抽气声如同轻微的风声传入耳中。
原来，这系统是毛天羽前世带来的某种特殊能力，此刻系统仓库里的罗盘突然加速旋转，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如同机械齿轮的转动，一种奇异的机械音在识海中炸响：【检测到恶意情绪波动，积分+15】。
毛天羽唇角微勾，这可比前世职场里那些绵里藏针的同事直白多了。
藏书阁九重飞檐如利剑般刺破云海，在这壮观的视觉景象中，他却被门槛处半寸厚、闪着铜光的铜制算盘拦住去路。
那铜算盘泛着冷冷的光泽，触感微凉。
灰袍老者蜷在藤椅里打盹，头顶悬着的“贡献簿“玉简正映出猩红数字：毛天羽，二十七点。
那猩红的数字在玉简上格外刺眼，如同燃烧的火焰。
“《玄冰诀》需三百点，《青木长春功》二百五。“老者眼皮都没抬，枯瘦手指敲了敲算盘珠，那“噼啪”的算盘声清脆悦耳，在安静的环境中格外清晰。“若想借《太虚剑典》残卷...“他伸出三根手指，“三十年后的预约玉牌倒还剩几枚。“
铜算盘噼啪作响的声音里，毛天羽盯着贡献榜最末行尚未干涸的血渍，那血渍呈现出暗红色，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刺鼻的气味传入鼻腔。
三日前钟乳石洞失踪的执事弟子名讳正在榜单底部若隐若现，像条即将脱钩的鱼。
他心中不禁思索，这血渍和失踪的弟子之间是否有着某种联系。
“我要看基础功法目录。“
老者浑浊的眼珠终于转动，从发黄的账册里抽出一卷兽皮：“丙字柜三层，戌时前归还。“羊皮卷展开的刹那，一股类似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刺入鼻腔——这分明是硝制过的现代皮革。
那皮革的触感粗糙而干涩。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警告！检测到魔气污染源！】罗盘虚影在视网膜上投射出刺眼的红光，那红光如同一团燃烧的火焰，视觉上格外醒目。
目录中《五行衍气诀》的书名正在渗出紫黑雾气，那雾气散发着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毛天羽指尖发颤，他心中迅速思考着，这分明与传送阵里翻滚的毒瘴同源，这里面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选好了么？“老者不知何时凑到身后，烟袋锅里的灰烬簌簌落在兽皮卷上，那簌簌的声音如同轻微的沙响。“戌时三刻要锁柜门的。“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那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
毛天羽突然瞥见角落某行小字：《基础吐纳术改良版·炼器堂丁组出品》。
贡献值恰好二十七点，扉页还盖着“滞销功法“的朱砂印。
那朱砂印的红色鲜艳夺目，视觉上十分突出。
“就这本。“他扯下腰间木牌按在铜算盘上。
“且慢！“
洪云风的声音裹着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如同呼啸的风声。
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试剑坪的草屑，那草屑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
他将自己的玉牌拍在柜台上：“加上我本月猎杀地火蜥的八十点。“
老者烟杆敲在两人玉牌交叠处，迸出的火星如点点繁星，那火星闪烁着明亮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竟在柜台烙出个卦象。
毛天羽突然发现对方龟裂的指甲缝里，藏着与贡献榜血渍相同的靛蓝色，他心中暗自警惕，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五行衍气诀》需三百点。“老者突然露出残缺的黄牙，那黄牙的样子十分丑陋，视觉上让人不适。“不过若肯接藏书阁清扫任务...“他袖中飞出一枚青铜钥匙，那青铜钥匙散发着淡淡的金属光泽，触感冰冷。“地字层尘封的旧典籍，或许能找到些...有趣的东西。“
洪云风按住好友微微发抖的手腕，传音入密带着剑鸣清音：“昨夜你突破时，试炼场外墙剥落的壁画...画中人踏着的根本不是祥云。“毛天羽瞳孔骤缩，系统仓库里的罗盘发出齿轮卡死的异响，那异响尖锐刺耳，如同警报声。
他抓起那本滞销功法转身欲走，却见洪云风用剑尖挑起青铜钥匙：“清扫任务，我接。“
两人一边朝着地字层走去，周围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青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洪云风轻声说道：“这地字层也不知藏着什么秘密。”毛天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暮色如墨浸透窗棂时，两人站在地字层蛛网密布的木架前。
那蛛网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恐怖，如同一张巨大的网。
洪云风擦拭着剑鞘上的铜锈，突然轻笑：“三日前猎杀地火蜥，我在它们巢穴发现了这个。“他抛来块带血的玉珏，正中蚀刻的“诛“字正泛着诡异虹光，那虹光的颜色五彩斑斓，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毛天羽怀中的破损令牌突然发烫，那滚烫的触感让他一惊。
系统提示音炸响的瞬间，某本蒙尘的古籍自行飞出书柜。
泛黄纸页在他眼前飞速翻动，最终停驻的插图上，赫然画着与他腕间金纹完全相同的锁链图腾。
阁楼深处忽然传来算盘珠崩落的脆响，那脆响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老者沙哑的咳嗽声里混着模糊低语：“...诛魔...血榜开...“
青石板上的铜钥匙突然开始震颤，发出“嗡嗡”的声响，那声音如同蜜蜂的振翅声。
洪云风剑穗上坠着的玉蝉发出刺耳鸣叫，那鸣叫声尖锐刺耳，让人耳膜生疼。
毛天羽捏着古籍的手指微微发麻，书页间飘落的尘埃在夕阳里竟折射出金属冷光，那冷光如同冰棱的反光，透着丝丝寒意。
“炼器堂改良的吐纳术？“洪云风用剑柄挑开泛黄封面，嗤笑出声，“怕是去年宗门大比时，他们为凑数赶制的残次品。“
毛天羽摩挲着扉页朱砂印，系统仓库里突然弹出半透明光幕：【检测到功法漏洞37处，是否进行优化？】他心头狂跳，面上却故作轻松：“总比某些渗着毒雾的功法强。“指尖重重划过《五行衍气诀》那栏仍在渗血的目录。
老者佝偻的背影在楼梯拐角拖出扭曲暗影，铜算盘撞击声里夹杂着古怪哼唱，那哼唱声如同夜枭的叫声，让人毛骨悚然。
毛天羽将古籍塞进怀里时，分明看见洪云风用剑锋在地上刻下卦象——坎上离下，未济。
暮色里的青石台阶泛着湿气，那湿气让台阶的触感格外冰冷。
两人踏出藏书阁的瞬间，檐角悬挂的青铜铃铛突然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叮当”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毛天羽腕间金纹如同活物般游走，系统警报声在识海里炸起涟漪：【检测到空间波动异常，建议立即启动防护...】
“接着！“洪云风抛来块温润白玉，上面还带着试剑坪青草的汁液，那汁液散发着清新的青草香气。“把功法拓印在留影璧上，明日辰时前记得还我。“
毛天羽接住玉璧的刹那，某种冰寒彻骨的能量突然顺着经络逆流而上，那寒冷的触感如同掉进冰窖。
他踉跄着扶住石狮，系统光幕疯狂闪烁：【检测到能量对冲，启动应急转化...】丹田处凭空涌出热流，竟将那缕寒气化作三缕精纯灵气。
“你这...“洪云风瞳孔微缩，剑鞘上的铜锈簌簌而落，那簌簌的声音如同轻微的落雪声。“方才那是玄冰真气？“
“大概是我改良版吐纳术的功劳。“毛天羽扯了扯嘴角，掌心沁出的冷汗将玉璧浸得滑腻。
系统仓库里，那本《基础吐纳术改良版》的虚影正在不断重组，原本残缺的经络图正被蓝色数据流填补完整。
路过演武场时，七八个外门弟子正在围观贡献榜。
猩红光幕上，钟乳石洞失踪弟子的名字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条蜿蜒血痕。
毛天羽忽然驻足，心中涌起一丝疑惑和不安，他思索着这背后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系统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着指向榜单顶端——那里本该是掌门亲传弟子的名字，此刻却蒙着层靛蓝色雾气。
“看这个。“洪云风突然用剑尖挑起路边野花，花瓣背面密密麻麻爬满晶状颗粒，那晶状颗粒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地火蜥巢穴附近的岩壁上，这种晶体能吞噬剑气。“
毛天羽蹲下身时，怀里的玉珏突然发烫。
系统光幕弹出警告：【发现高纯度硅基生命体残留物】，这行字下方却浮现出不断跳动的乱码。
他装作掸去衣摆灰尘，实则将几粒晶体扫入系统仓库。
回到弟子居所时，檐角铜铃再次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
毛天羽反手扣住房门，迫不及待地展开泛黄书卷。
改良版吐纳术的插图竟用朱砂勾勒出人体解剖图，任督二脉的位置标注着两个小字：膻中、陶道。
“膻中穴...“他指尖按上胸口，突然想起前世急诊室里心电监护仪的蜂鸣，那蜂鸣声仿佛在耳边回荡。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建议配合现代心肺复苏术进行灵气循环】，半透明的人体模型开始演示胸外按压节奏。
子夜钟声响起时，毛天羽已在地上画出六十四卦方位。
他将留影璧摆在震位，按系统提示将手机剩余电量转化为初始灵力。
当第一缕月光穿透窗棂照在书页上，那些歪扭的字迹突然浮空重组，化作他熟悉的简体中文。
“原来所谓改良，是把道藏翻译成白话文？“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气沉丹田“变成“把能量憋在小腹“，正要尝试运转周天，窗纸突然映出个佝偻人影。
算盘珠碰撞声贴着门缝钻进屋内，那声音如同鬼魅的脚步声。
毛天羽后背瞬间绷紧。
系统仓库里的魔气检测仪发出嗡鸣，怀中的玉珏突然渗出靛蓝色液体，在地板上腐蚀出细小孔洞。
“今夜月色甚好。“老者的声音裹着痰音在庭院回荡，那声音如同幽灵的低语。“诛魔榜上新添的名字，总爱在这种时辰渗出些...有趣的东西。“
毛天羽猛地推开窗棂，却只见到满地破碎的月光。
青石板上残留着算盘珠滚动的痕迹，蜿蜒指向贡献榜方向。
他忽然察觉腕间金纹变得滚烫，系统光幕不受控制地弹出红色警告：
【能量过载！请立即停止修炼！】
但丹田处翻涌的灵力早已形成漩涡，那本悬浮在空中的功法突然自动翻页。
月光照耀下的文字如同活物般扭动，将“改良版“三个字吞吃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