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纪委邮箱的幽灵

强子盯着OA系统页面，冷蓝光在凌晨三点的办公室里割裂他的脸。

匿名举报邮件显示“已读”，但回复栏空如坟场。他反复刷新页面，直到发现周慕阳的电子签名出现在纪委值班表——今晚的收件人本该是监察部老张。

键盘突然自动输入字符，光标鬼魅般跳动：

“王主任，茶水间的莲子汤快凉了。”

强子后颈发凉——这是林薇薇的暗号，代表“隔墙有耳”。他冲向茶水间，微波炉里果然温着陶瓷盅，盖子刻着薇姿医美的Logo。

莲子汤入口甜腻，却在咬到第三颗莲子时尝到金属味。强子吐出一枚微型存储器，表面镀层刻着“忠诚测试-周慕阳2019”。插入电脑后，自动播放视频：三年前的强子跪在瑞士医院走廊祈祷，镜头从董事长病房内拍摄。

强子冲进洗手间干呕，莲蓬头突然喷出冰水。

镜面浮现红色水雾字迹：“游戏好玩吗？”

他扯下领带缠住出水口，却在金属接头处摸到凸起的RFID芯片——和他公文包里那份虚假招聘合同的芯片同批次。

手机疯狂震动，林薇薇的微信轰炸屏幕：

“你动了我的首饰盒。”

“周副总刚问我借U盘。”

“今晚喝汤了吗？”

最后一条附了张照片：强子此刻在洗手间的狼狈模样，拍摄角度来自天花板烟雾报警器。镜中倒影显示报警器外壳印着薇姿医美的莲花标志，花瓣间隙嵌着针孔镜头。

强子用黑客软件反向追踪，IP地址跳转到集团档案室。

他撬开档案室气窗时，中央空调正以除湿模式轰鸣。2019年员工体检报告柜前，苏晴的尸体般苍白的脸从阴影里浮出：“强主任也来查HIV报告？”

她指尖划过文件柜，灰尘勾勒出缺失的档案编号——正是周慕阳那份“待复核”报告的位置。柜底散落着碎纸屑，拼凑出“销毁人：王强”的签名字样。

“监察部三年前就查过周慕阳。”苏晴递过染着红指甲的U盘，“但备份在纪委云端‘特别区’。”

强子插入U盘，登录界面弹出人脸识别框。屏幕蓝光扫过他瞳孔时，档案室灯光骤灭，通风口喷出麻醉气体。

强子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苏醒。

心率监测仪的滴答声与输液管液滴同步，床头病历卡标注：“职业暴露风险观察——HIV接触可能”。窗外夜色浓稠，电子钟显示他已昏迷72小时。

护士推门而入，胸牌印着薇姿医美的莲花标志：“王先生，有位陈先生托我转交礼物。”

礼盒里是破碎的珍珠胸针，每片残骸都刻着二进制代码。强子用手机扫描，拼凑出云端文件密钥：“LINWEI_PlanB”。

强子用病房WiFi登录纪委云端，密钥解锁“特别区”。

文件显示：周慕阳的HIV检测原始结果为阳性，但监察部收到董事长授意更改为“误检”。附件里存着林薇薇的堕胎手术录像，背景音里董事长说：“这种错误（指怀孕）不能留痕迹。”

最后一份文件是强子的《忠诚度评估报告》，评估人签字栏赫然是林薇薇。结论栏标注：“工具属性达标，情感弱点显著，建议启用B级控制方案。”附件包含他过去九年所有通话录音，甚至包括与林薇薇的床笫私语。

手机突然收到视频请求。接通后，林薇薇的脸出现在薇姿医美手术室：“该注射加强针了，亲爱的。”她举起珍珠胸针残骸拼成的注射器，针管内蓝色液体涌动。

窗外响起《茉莉花》旋律，无人机吊着冷藏箱悬停在病房外。箱内是十二支蓝色药剂，标签印着：“忠诚强化剂——周慕阳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