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家父状元郎,正在被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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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被蒙在鼓里的齐王

与此同时,

青州府治所益都县齐王府,校场内。

朱元璋第七子,齐王朱榑,正率领着二十名齐王府护卫,与另一边的三十名青州卫的士兵对战。

朱榑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梦想着有一天超越三哥朱棡,超越四哥朱棣,

甚至超越老爹朱元璋,

立下古今无人能比的赫赫战功。

所以,他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个人勇武和带兵打仗的本事,日日在齐王府上模拟对战。

朱榑一方主攻,

他的亲卫皆手持特制木枪,枪尖裹着厚麻布,蘸了石灰,

一旦刺中对方,便会在对方身上留下醒目的白痕。

朱榑把牛皮护腕咬在嘴里,脱下身上的明光铠扔给了校场外的侍从,精赤上身,流线型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他单手提着一杆白蜡木枪,枪尾铜箍重重顿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的们,结阵!”

随着朱榑的怒吼,二十名亲卫,立刻按照平常演练的阵型,迅速以朱榑为箭头结成锋矢阵。

对面的三十名青州兵,有的手持木枪,有的则手持圆盾和木刀,结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圆形阵。

领头的是一员络腮胡将领,正是青州卫指挥使,陈炳忠!

他身材魁梧,眼神凌厉,显然也是一位身经百战的宿将。

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来的第三次对练,

每次都以朱榑戳得陈炳忠这边满身白点,惨败而终。

双方对峙,气势已经凝聚到了顶点。

突然,陈炳忠突然扬手高呼,发出了进攻的号令:“杀!”

“杀!!”

朱榑也是暴喝一声,手持长枪开始了冲锋。

他的枪头才刚挨到对方的圆盾,三个盾牌手就应声倒地。

简直枪如蛟龙,锐不可当!

他们倒下后,还不忘往自己身上抹点儿石灰,以免输得太假被看出来后,挨鞭子抽。

朱榑自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是不屑的说了一句:“你们平日都怎么操练的?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说话间,

他又抽身躲过了侧面刺来的木枪,

随后他抬起手中枪尾,狠狠砸在了偷袭者的肩胛骨上。

“咔嚓!”一声,

“啊!!!”被砸中的亲卫躺在上,痛苦的翻滚哀嚎,随后双腿一蹬,没了动静。

朱榑的攻势如同狂风骤雨般猛烈,

而对方的攻击,却每次都能被他“恰到好处”地避过。

这家伙不仅没看出问题,反而以为是自己武艺太高,已经天下无敌。

朱榑终于对上了陈炳忠,战意也终于沸腾起来。

他已经打遍了整个青州的“精锐”和“猛将”,也就只有这位青州卫指挥使能在他手中挺过三十个回合。

两人你来我往,枪影交错,打得难解难分。

然而这次,陈炳忠只在朱榑手下坚持了二十八个回合,最终被一枪抵住咽喉,颓丧认输。

“齐王武艺日益精进,末将自愧不如……”陈炳忠喘着粗气,恭敬地说道。

“你今天连我三十招都撑不到,看起来似乎有些心神不宁,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本王?”朱榑吐了口唾沫,收枪而立,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满。

而此时,陈炳忠手下的三十个青州兵,已经只剩下七个还站着,其余人都躺在地上装起了尸体。

朱榑这边的二十人,竟然只“战死”五个,这“差距”不可谓不大。

听着周围人的呻吟,朱榑突然笑了起来,随后说道:“今日规矩,输了的自领十鞭!”

朱榑话音刚落,

周围的哀嚎声顿时没了……

有人在心中暗骂:“狗日的,赢了挨鞭子,输了也要挨鞭子,你不如直接打死我们算了!”

但没人敢开口反抗,谁叫人家是王爷?

待士兵和亲卫们走到一边去,陈炳忠这才单膝跪地请求道:“末将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可小儿无辜,还请您放了他吧!”

“嗯?”朱榑满脸疑惑,问道:“孤又没绑走你儿子,放什么?”

陈炳忠满眼不信地看着朱榑,心道:“跟我接头的人是赵泗,他就是你齐王府安插在诸城县的人,你还装什么装啊!”

见陈炳忠不信自己,朱榑竟然也懒得解释,“回去好好操练,下次要是再如此惨败,孤就上奏革了你的青州卫指挥使。”

陈炳忠心中不甘,可却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他只得抱拳道:“末将……尽力!”

随后便转身离去,招呼上自己已经挨完了鞭子的士卒们,朝着齐王府外走去。

走到前院的时候,

齐王府左长史严宽,正好走了进来。

“见过严长史。”

明朝宗藩制度确立后,

为了维护藩王尊崇的地位和处理宗藩事务的需要,朝廷在藩王府设置王府长史,左、右长史各一人,为正五品。

长史负责处理亲王封地内的日常事务,包括财政收支、人员调配、礼仪活动等,相当于王府的“大管家”。

甚至还有监视藩王,匡正藩王行为的职责,权力不可谓不大。

所以即便是青州卫陈炳忠见了齐王府左长史严宽,也不得不恭恭敬敬行礼问安。

“见过指挥使。”严宽拱手回礼,随后带着和煦的笑容,问答:“又被齐王欺负了?”

陈炳忠沉默不语。

严宽则继续问道:“指挥使有何不满,尽可与老夫言明,老夫在齐王殿下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陈炳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长叹一声道:“此事不说也罢,陈某还有公事在身,就此别过。”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严宽望着陈炳忠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摇头道:“齐王这性子,也真的该规整规整了……”

随后,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朝着校场走去。

严宽停在朱榑五米之外。

他静静地等待着朱榑抽完了最后一鞭,这才走上前去说道:“殿下,细川家送来二十匹战马、十名美人,还有黄金一船,白银三船,说是提前送给殿下的生日礼物。”

“倭人?老子缺他那点儿东西?”朱榑将鞭子扔给手下,不满地说道:“那群狗东西从我青州劫掠财富,然后转头又送给我做顺水人情,当真好算计。”

“不要白不要嘛……”严宽依旧保持着慈祥长者的微笑,说道:“殿下您想想啊,咱们收下这些东西,再把这些金银拿去赈济灾民,既可收获人心,又能在陛下面前表现出您的仁慈和才华,何乐而不为呢?”

一说起能在老朱面前挣表现,朱榑立即咧嘴笑道:“好!就依你!但赈灾的用度一定要为灾民落到实处,毕竟都是我大明的百姓。”

“殿下仁慈,微臣代青州百姓谢过殿下。”严管郑重无比的向齐王行了一礼。

只是,

在他弯腰的时候,

脸上的笑容,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