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萨克森军队的缺口
战场的最东端，靠近维斯瓦河的部分，瑞典军队共计十九个骑兵中队，计2000人，其中十二个中队部署在第一列，由卡尔·古斯塔夫·克鲁茨少校指挥，九个中队部署在第二列，由阿尔维德·霍恩少将指挥。
所有骑兵都是从瑞典的中产阶级里征召而来的——这里的中产阶级，并非是现代意义上拿着薪水的小布尔乔亚，而是较为富余的社会中等阶层，富农或者较低级的贵族，用东方的话来说，就是良家子。
这些小伙子们从小操练马术，来之不易，如今却承担着最危险的任务，在雾气的掩护下，他们熟练的使马匹走着快步，接近萨克森军队。
直到听见阵阵的马蹄声，沿着维斯瓦河向西形成横队的萨克森军队，才停止前进，匆忙的为大炮填装弹药，轰击瑞典军队，他们看不清敌人，没有瞄准就开始射击，却就是有枚炮弹，不左不右，不高不低，恰好穿过瑞典骑兵的队列里。
瑞典立即多出五个领抚恤金的家庭，幸好，那枚炮弹在穿过第一列时，就落在地上，当第二列骑兵经过时，眼尖的骑兵发现这枚炮弹仍然在土里原地旋转，一点也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双脚夹了下马腹，马匹就带着他往前跳去，躲开这枚不祥之物。
“少校，我们要开始冲锋吗？”
接近敌人时，克鲁茨的副官问道。
“发动冲锋，立即发动冲锋。”
霍恩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命令道。
“长官，我想继续走快步合适些，如果萨克森设下防御，用拒马和壕沟拦截我们，我们就可以迅速停下来，用手枪和卡宾枪射击敌人。”
副官忧心忡忡的劝道。
即使古斯塔夫和卡尔十一世都提倡骑兵放弃手枪，直接用剑同敌人交战，可每名骑兵仍然会装备手枪和卡宾枪之类远射武器，以防万一。
“他们假如真的预料到我们会发动冲击，大炮就会填装霰弹，而不是实心弹了！”
克鲁茨笃定道。这位参加过斯堪尼亚战争的老兵，虽然莽撞，但也确实富有经验。
“乘着萨克森人没有反应过来，发动冲锋吧！”
瑞典骑兵们拔出剑，冲向萨克森军队，由于侧翼有维斯瓦河保护，萨克森步兵没有排为方阵，而是采用横队拦截瑞典骑兵。
瑞典骑兵一下子也没有停，冒着齐射，冲向萨克森人篱笆般的刺刀，总有人是英勇的，一位瑞典骑兵连人带马，冲进萨克森人的线列之中，数把枪刺扎进他的马中，他的马也跟着将几名萨克森士兵压倒了。
即使萨克森的军官很是无能，可是他们的士兵仍然是英勇的，按照德国人的体系进行完备的操练，他们不是土耳其人，一冲就垮。在第一列步兵被勒住缰绳挥剑砍杀的瑞典骑兵逼得连连后退后，第二列步兵加入战斗，瑞典骑兵冲击的勇气却已经被消耗干净，在萨克森人中的致命射击中后撤。
“看来，你的冲锋是彻底失败了。”
克鲁茨狼狈的向后撤退时，霍恩这样对他说。
“是失败了——但是不要加上彻底。”火枪射击的硝烟和马蹄扬起的尘土落下后，霍恩变得有些灰头土脸的，他用手套拍拍脸，又不止不住的咳嗽几声后，继续说道，“如果单凭骑兵猛打猛冲就能获得胜利，贡萨洛、莫里茨、古斯塔夫，全要被敌人打败啦！”
萨克森人还不能宣称他们取得胜利，猛烈的射击只是驱离瑞典骑兵，而没有能消灭他们。同留下的瑞典骑兵尸体相比，死伤的萨克森兵显然更多。
没多久，瑞典骑兵们也向萨克森骑兵开火，他们使用火枪和卡宾枪射击，双方每射击一轮，倒下的瑞典骑兵便更多一些，瑞典骑兵只能撤到更远的地方，藏在战场上自然的或是非自然的烟雾间。
萨克森步兵的表现对得起他们的荣誉，“选帝侯”步兵团1250人，以奥古斯特的头衔命令。“贝希林根”步兵团1250人，以财政大臣的名字命名，“王后”步兵团，1250人，负责第二线。他们越战越勇，越战越往前，将瑞典人逼得不断后退。
“我们不能再退啦，我们还能退到哪里去呢？后面是克拉科夫，在南方，波兰人的领地。斯德哥尔摩在北方，我们得向前冲！”
克鲁茨高喊着，他组织起第二次冲锋，这场冲锋不出意料的失败了，结果是惨痛的，除40多名瑞典骑兵外，他的副官，他那匹波美拉尼亚马，都死在萨克森人枪下。
英勇的战士将霍恩救下来，撤至后方，霍恩随即要马夫重新牵匹马来，立刻跳上去。
“看来，我的进攻真的彻底失败了——霍恩，该你上啦！再这样下去，我的部队，要打光了。”
克鲁茨冲向敌人前，对霍恩说道。
“你还可以拖一会，现在，中间该决出胜负了。”
霍恩答道。
“是的，我们的一名骑兵占据了两个步兵的宽度，假如敌人的预备队同我们一样多，我们的2000骑手拖住对面4000人！我们的步兵就可以集中力量干掉敌人，可是，我们的意义只是代替步兵挨打吗？”
“我们需要等待时机，”霍恩说，“等待绝好的时机。”
临近中午，凌晨提供掩护的浓雾已经散去，太阳露出闪耀的光芒，战场的局势忽然变得清晰。
“霍恩少将！”
战场中央高地的传令兵快马赶来。
“陛下的命令，向敌人的薄弱处发动进攻.......”
他将卡尔的命令口述了一遍，又拿出封卡尔的亲笔信递给霍恩，确认一遍。
“所有骑兵，跟我发动冲锋！”
霍恩面向完好无损的第二线骑兵，喊道。九个骑兵中队，包含国王龙骑兵团的四个中队，迅速转向，朝战场中央赶去。
随着中央瑞典步兵的推进，右翼瑞典骑兵的后退。萨克森军队已经被拉成条斜线，在斜线中间，甚至出现战斗部队的脱节。
这一切，随着战场上浓雾的消失，被高地上的卡尔看的一清二楚，于是他果断的将霍恩的骑兵投入战场。
决胜的时刻来临了。